辛亦小如果是平日,肯定能发现方思可的不同。可是夜晚的灯光晕黄,树阴摇曳,辛亦小并没有发现方思可的异样。她点点头,道:“她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她之前唱狼来了,就是认出了我。”
“想不到你们倒是很有缘分。就好像是我和余可倾一样,都是以前熟悉的人……”方思可牵动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微笑。
如果说辛亦小迟钝,那么此刻她也发现了方思可的表情很冷漠。
“水逸雪和余可倾不同……”辛亦小想要解释,可是话到了口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水逸雪是朋友,可是方思可和余可倾呢?她们以前是恋人……
想到这里,辛亦小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方思可,她一定要逼迫她承认着一点吗?
辛亦小的苦涩的笑容方思可瞧在眼底,她眉梢微垂,心似乎也跟随着辛亦小苦涩的笑容被拉扯着,抽痛起来。
喜欢一个人,明知道是会陷入感情痛苦的漩涡,可她怎么就无力挣脱呢?
“水逸雪,她很喜欢你。”方思可的嘴角似笑非笑,眼底闪过一丝暗淡,低沉柔媚的嗓音像是在陈述早已经被确定的事实。如果晚间辛亦小和水逸雪之间的亲密她可以忽视,那么之前水逸雪含情脉脉地和辛亦小拉扯,她却是看得明白。她本以为辛亦小和水逸雪是很要好,没有想到她们之间原来之间的牵扯是这么的深。
“余可倾,她喜欢你。”辛亦小不想这样说,可是她瞧见方思可淡漠的表情,心里就控制不住地烦躁,那样压抑很久的话,就这样说了出口。
方思可的表情逸楞,她以为辛亦小会说其它,却没有想到辛亦小冒出的是这样一句。
是啊,水逸雪喜欢辛亦小,余可倾喜欢她。那她和辛亦小之间呢?她们之间又是什么?
方思可沉默起来。
方思可的沉默,让辛亦小不安的心更加的慌乱。
方思可今晚约了她,是想和她说余可倾的事情吗?之前余可倾和方思可也在一起,她们之间是说了什么,余可倾才对她如此愤怒吗?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辛亦小握紧了手心。
“你不是约了我吗?是不是有事情要说?”半晌,辛亦小强迫自己挤出这样的一句。
“是啊,我约了你。”方思可柔媚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很轻,那清凉的音色在月夜下显得飘忽,连同那在树影下的人影。
辛亦小最讨厌的就是此刻方思可的表情,这样的方思可让她有中无法抓住的感觉。就好像,她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一般。她讨厌那样的感觉,那样遥远距离的感觉。
“你想告诉我什么,现在告诉我吧。”辛亦小靠前半步,面对面站立在方思可面前,她几乎可以闻到方思可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可以听到方思可浅浅的呼吸。
“我在想什么?”方思可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辛亦小的深邃的眼眸里,似乎在斟酌什么。
“你知道水逸雪喜欢你,是吗?”方思可的手落到辛亦小的脸颊上,浅浅的呼吸游荡在辛亦小的鼻息之间。
“我知道,她昨晚和我表白了。可是……”辛亦小想解释清楚,不过她剩下的话却被方思可举动打断。
辛亦小惊讶地眨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底倒映出的方思可。
她剩下的话,被方思可用指尖封住了口。
方思可的手指温柔的覆盖在她的唇齿之间,她的眼眸里是辛亦小从来未曾见过的柔情。
“方思可……”辛亦小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她那样的急切想知道方思可的想法,又是那样的胆怯。她可以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可以感受到手心渗出的汗水,却无法控制心跳的速度。
“嘘……”方思可轻轻打断辛亦小的问话,她的眉头轻蹙,修长的指尖来回摩挲着辛亦小脸颊上的肌肤,像是在感受她的存在一般。
“辛亦小,我想问你一句话。”方思可的声音在辛亦小耳畔响起。
“嗯?”辛亦小眨眨眼。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会选择遇到我,会选择你一直以来的选择吗?”方思可的目光落在辛亦小的眼眸里,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选择?”辛亦小一愣,片刻后,她笑起来。
“选择,从来都是跟随心而动。如果让我再遇到你,我的选择依旧是一样的。我可以忽视所有的一切,却无法忽视我的心跟随你而跳动。让我慌乱,让我迷茫,让我心动的人,不会改变。”辛亦小像是忽然明白了眼前的方思可为何之前会那么的冷漠。她,是在担心,她喜欢水逸雪吗?就好像她担心她喜欢余可倾一般。
想到这里,辛亦小一把握住方思可的手腕,将方思可揽入怀中。
“我的选择,从来如此。我,喜欢的人,只有你。我从来不曾后悔遇到你。”
辛亦小温柔的声音在方思可耳畔响起。
“不会改变?”
“嗯,我不会改变。即使有再多的人喜欢我,可是,我只会选择我喜欢的。”辛亦小的声音无比的肯定。
“不会改变……”方思可低声喃喃,嘴角勾勒出一抹清淡的笑容,那笑容是那么轻,那么柔。
方思可的头从辛亦小怀中抬起,她轻轻地捧着辛亦小的脸颊,闭上眼睛,吻上辛亦小的唇。
第一次,这是方思可第一次主动的吻辛亦小。
方思可的吻很短,像是羽毛划过唇齿,可是那样的触觉却比什么都更深刻。在很久很久以后,辛亦小每当回想起那个短暂而又温柔的吻,都会痛入心扉,又会甜蜜难忘。
“辛亦小,我喜欢你。”方思可望着辛亦小的眉眼,抿嘴笑着说道。
“喜欢?”辛亦小楞着了,她真的没有料想到方思可会主动给她说喜欢。
心跳动得像是节日里演奏的鼓,咚咚咚,辛亦小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像是个傻傻的木偶般,愣愣地重复着方思可刚刚的话。她,真的没有听错?
“方思可,你刚刚说什么?你说喜欢我?”辛亦小嘴角裂开,笑得像是个偷吃了宴会的蟠桃的小孩。
“我喜欢你,辛亦小。”方思可也笑了,她肯定地点点头,手却自然地捏了捏辛亦小红扑扑的脸蛋。
“我也喜欢你,思可。喜欢你,很久。”辛亦小握住方思可捏着她脸颊的手,很认真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方思可将头埋入辛亦小怀中,她的嘴角在笑,眼角却湿润起来。
“你之前,是在吃醋吗?”很快辛亦小像是恍然大悟般地笑着问道。
“我听不到……听不到你在问什么……”方思可扭动着头,完全忽视辛亦小的问题。
噗嗤。
辛亦小笑得很开心,她喜欢此刻的无比真实的方思可,有点孩子气,有点赖皮的方思可。
“真的听不到吗?那,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有什么话说?”辛亦小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本子。这个本子正是周安留给她的,方思可为她澄清谣言的那个日记本。
“这个怎么在你这里?”方思可惊讶地问道,伸手就要接过。
“这个当然要我保存了。就给你瞧瞧。方思可,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不然,怎么会帮我这么多?”某人赶紧抢在方思可之前,又收起了本子。这个本子,可是得好好留做纪念的。
“你臭美。我不过是看不过去你这么笨,被人冤枉。要欺负你,还是留给我好了。”方思可笑了笑,又捏了捏辛亦小红扑扑的脸蛋道。
“我的脸蛋会被你捏坏了。你欺负我,你是坏人,小心我不和你玩……”辛亦小抗议被方思可对她的脸蛋施暴,叉着腰口吐狂言道。没办法,被压抑太久,在知道方思可喜欢她后,她能不张狂一下嘛。
“是吗?我还想,你如果乖乖的让我捏捏,晚上我就和你一起住呢?看来,你是不愿意了……”方思可露出遗憾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
“让你捏,让你捏……”某人完全不顾形象地拉着方思可的手摇晃起来,张狂的形象完全沦落为卖萌的小兔子形象。
“这么大的人,还装乖卖萌。”
“我本来就乖嘛。……”
十指紧扣,两个相互依靠的人影边说边笑地缓缓地朝着远处的小路走去。那晃动在灯影下的的人儿拉得很长,很长,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个人。
☆、第91章 缠绵
房间流淌着动人的音乐,低沉沙哑的嗓音时高时低,将房间的每个角落温柔地包裹起来。
辛亦小有些手足无措地将方思可的包裹放下。这是方思可的酒店房间,此刻房间的卫生间里传来了流水的声音,方思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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