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软妹》第92章


调羹有意无意拨着白粥,阮轩一点吃的心思都没有,出神时,指尖不由自主地探上脖子; 脑子里满是小杏抬手掐来的回忆。
那时; 阮轩仍是相信小杏会停手的,听完小杏一番话,劝阻的主意越发坚定了。
小杏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的打算; 而不是偷摸着行刺公主; 大概是尚存一丝理智,希望能听听她的想法吧?
“我现在去找小香和耘宁; 把这件事说一说。”阮轩这么想着,搁下笔,转身往外头走。
对小杏一点防备都没有。
哪曾想她擦走出两步; 后背被不轻不重地击打了一下,登时身子发软栽到地上,疼倒是不疼,就是酥丨痒难挨。她慌乱,绷直身体,贴在冰凉的地上想要停止这样的痛苦。
脚步声响起,小杏慢悠悠走到她的面前; 抄着手,居高临下瞧她。
阮轩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抬起头。
烛光照得屋子里亮堂堂,却照不亮小杏晦暗阴狠的脸。
“你……你……”阮轩使不上力,喊不出来,只好同小杏交谈,声音软绵绵像蚊子在叫,“要杀我?”
小杏功力高深,自是听清了这一段哼哼,冷笑,“不,我想请你帮个忙。”
阮轩直觉不是好事情,抿着唇不发话。
“明天,帮我把长公主引进屋。”小杏自顾自吩咐。
“不。”阮轩急了,“不行……”
拒绝的话才出了口,小杏的手已经扼上了她的脖子。
要她的命,真如捏死一只蚊子般简单呢。
阮轩怕了,不敢再强硬地反抗,思忖片刻假意应许,“好,我……我留一幅不画,让长公主……进屋……指点……”
听到满意的答案,小杏松开手,在她身上一处穴位点了点。
周身难挨的痒消失,阮轩筋疲力尽瘫在地上,余光看到小杏要走,伸出胳膊轻轻扯住了裙角,恳求道,“小杏,我求你……再好好想想……”
“闭嘴。”小杏瞪她一眼。
阮轩生出了力气爬起来,鼻子一酸落下泪,呜咽着说,“你想想小香,想想豆子……画完这十幅画,我们或许就可以走了……”
“走?”小杏冷笑,驳斥她,“走不了!长公主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先是扮男装,再是要孩子要画,接下来说不定要你进宫伺候着!”
阮轩心里也没底,嘴唇翕动半天,只说出两个字,“万一……”
“有你,就没有万一。”小杏放了狠话,“是你把我们牵扯进来的。”
这句痛骂戳心的疼,阮轩煞白脸后退两步,咬唇咬到出了血,才颤声道,“对不起。”
小杏没理她,转身而去。
阮轩愣了一会儿才定了身,擦干眼泪继续画,不知是心情悲痛还是怎么着,剩下三张画得特别快。不过,那画里头的刘惠妃,不再是巧笑嫣然,或是皱着眉头哀思,或者是挂了两行清泪,愁苦得不像话。
想到一塌糊涂的画作,阮轩放下调羹,揉揉眉心叹着气。
“不就差一副吗?”徐耘宁心疼不已,“等会儿一下子就画完了。不怕。”
阮轩瞧着徐耘宁,想说话,又怕隔壁的小杏听见。
徐耘宁看出了点什么,走到书案前拿了纸笔,挪开碗在她面前放好。
可阮轩已经犹豫起来——要不要把耘宁牵扯进来呢?
“早。”
她没打定主意,小杏来了,看桌上的粥点未动却摆上纸笔,难得体贴问,“不合胃口?”
“不是。”徐耘宁无奈,“还差一幅没画呢。”
小杏瞧向阮轩的眼神温和了些,难得的勾起嘴角,轻声细语地关切,“别急,等长公主来了,问清心意再画也不迟。”
“嗯。”阮轩不敢看小杏的眼睛,答得敷衍,拿起调羹吃粥。
一旁的徐耘宁见了,赶紧撤下纸笔,夹了糕点过去,“这个不错,试试?”
阮轩咬了一口,满嘴的甜却皱了眉。
“不好吃?”徐耘宁讶然,自己再试了一块,“没有啊……那再试试这个。”
阮轩低着头让徐耘宁照顾,小杏在冷眼瞧着她们恩爱,一动不动。
“小香呢?”徐耘宁问。
小杏淡然答,“还在睡呢,昨夜累了。”
夜里累了的缘故,徐耘宁是不会问的,听后马上专心给“夫君”夹菜了,“包子没这么干,送粥吃一吃。”
她们正吃着,秦之永跑来了,颤声说,“她……她来了……快……快……”
三人脸色一变,阮轩更是手一抖,调羹落地,摔了个粉碎。
秦之永气喘不过来,说得磕巴,干脆自己动手把桌案上阮轩的画抱起来。
“有两幅没干!”阮轩急了,噌的站起来。
秦之永却说,“没事,一二三四五六七□□……这十呢!”
“没画,我想问问长公主的心意,画一幅最好的。”阮轩说着昨夜编号的谎言。
秦之永愁眉苦脸,“糊涂啊!不管这么多了。”
说着,他撤下了房里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卷起来跟剩下的丢在一块,抱着往外奔。
徐耘宁和阮轩她们看得云里雾里的,小杏则是眉头一皱,不声不吭跟上去,自然抢过了画,“秦大人,我帮你拿。”
“哎!”秦之永答应着。
眼见着小杏跟去了,阮轩心道不好,拉着徐耘宁走,“快,快跟我来……”
“怎么了!”徐耘宁不大愿意去,“我不想去跪那个女人。”
“耘宁啊!”阮轩一急,声音大了不少,“小杏她要……”
幸好,她的脑子没有彻底乱掉,说到这儿顿住了,剩下的是贴在耳边告诉徐耘宁的。
“什么!我们走!”徐耘宁惊讶,反手拉起阮轩往外奔。
——
今日的长公主,很狼狈。
满面通红,浑身酒气,头发乱糟糟的散下来,衣服上不知怎么全是尘土,遍布一块一块的脏秽。
“长公主。”秦之永也不叫刘姑娘了,跪着匍匐过去,把画献上。
长公主拿了一幅展开,眯眼打量了片刻,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哭……你还有脸哭!”
刺啦一声,画被撕成了两半。
剩下来的也逃不过厄运,长公主不仅撕,还用脚踩,还用火烧,将酒浇上去,火焰蹿得越高越开心。
小杏皱了皱眉,知道阮轩的计策行不通了。
“怎么这么点,不是十幅吗?”长公主没数,就觉着没折腾过瘾,醉醺醺晃着步子来到秦之永面前,抬腿就是一脚踹上去。
秦之永不敢反抗,哎哟一声滚到旁边。
“你……”长公主四下探看,瞧见赶来的阮轩,逮个正着,“马上给我画,不画刘惠妃,画……画皇兄……画那个狗皇帝!”
在场的人都吓着了,纷纷下跪,大气不敢出。
“草民不敢……”阮轩发着抖说。
长公主不乐意了,指着阮轩破口大骂,“为什么不敢!他……他不过是讨了个好,出生得早,出生得好,没……没有人能跟他争才当上皇帝的……我……我要是男的……哪有他的份儿!”
这一场酒疯撒得很不好看,大多人听得胆战心惊,生怕给人逮着了受罪。
徐耘宁却是暗暗吐槽:就算你是男的,也是你哥先出生,哪儿轮得到你?
同样当笑话看的,还有小杏。
小杏没有下跪,隐在旁边的假山里暗中观察,手探上了腰间的飞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长公主忽的跪倒在地,掩面痛哭,“明明说……除了皇位让……让不了,其他的……都给我的……”
“长公主。”最终,是秦之永壮了胆子上去,扶起来好声劝,“你醉了,别说胡话。”
长公主仍然哭得伤心欲绝,“阿沅……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微臣送您回去。”秦之永叹气,给了丫鬟眼色。
丫鬟抖着上前,才近了长公主的身便被一脚踢开,“贱人!”
“……”秦之永没了法子,只能亲自扶着长公主,“请恕微臣无礼。”
长公主闹多了,没力气,被秦之永扶着往屋子里走。
小杏眯起眼,捏了飞镖瞄着。
许久许久,想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看到小香在笑,张开胳膊想抱住,落了空。
豆子才学会走路,在地上一颤一颤迈着小步子,笑得口水留下来,最后一步犯懒,含糊喊“娘,抱”扑到她的怀里,落了空。
徐耘宁发脾气骂着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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