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杂货商》第56章


重要客商先见几个,其他容我回来再谈。”
郡主体寒,葵水之期往往痛得冷汗涔涔,七俭从两人在一起知道这事后就寻民间偏方,但一直不见效果,大夫说,体寒之症乃先天不足,后天难有药医。她又好强,再疼也是咬牙忍着,忍得汗滴下来轻竹才知道她疼。这会楚云舒给她把脉,又开了药方让轻竹去抓药:“此方治不了本驱一时疼痛还是可以做到。”七俭这会在商号忙,楚云舒正好和郡主闲聊:“七爷的毒,在下这些时日阅几十本古籍还是难觅踪迹,此事最终还需郡主去向公主讨个解方。”
郡主笑得无奈:“她若会给,一开始就不会下手。我已托悦然姑姑探其口风,得到的回应是,她得不到的,就谁也别想得到。她不会毁我,只会毁我身边的人。四叔从来就左右不了她也没想过要左右她,这是个死局啊大夫。她一生所求为何……”郡主疼得说不下去,但楚云舒听懂了,这位郡主,是那位公主的心魔。
晚间七俭回来时在房里陪着郡主,传了膳食进房,她喂给郡主吃,给她说白天的事,说到一半想起来:“你让我在南宁府订的那批木材卖家不肯卖了,加多少钱也不卖,我让云松从昆明赶去和他谈也没结果,海棠,你且说说要那批木材所为何事,我再想想其他法子。”郡主脸色略苍白,笑着摸摸她的脸:“不卖咱就不要了。你光喂我你不吃啊,去厅里吃饭吧,累了一天了。”
薛释过来了,两人吃着酒说事,薛释说他被征往北京督营造之事,明日动身,此去北京约是一时半会难回,特来辞行。听说他要去北京,七俭又高兴又有些感概,当年薛大人被廷仗至死实在太过惨烈,伴君如伴虎就是如此,如今他又要去北京吃官家饭,也不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薛释才华留在民间确实委屈,只望此行能让他尽展心中抱负。
两人都喝得颇多,七俭洗漱回房已是半夜,也没让点灯,摸着黑钻进被窝,听到郡主问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她把人搂住摇头:“薛释去北京,我也为他高兴。吵醒你了?睡吧。”
启程之日舒鸿笺和楚云舒一直送到码头,看人上了船才走。这人一走怪冷清的,舒鸿笺说要去德园楼买醉鸭,楚大夫陪着一起,两人走半道上,一顶轿子停她们身边,一员外模样的人出来看着她们,好半晌,舒鸿笺叫了声爹。
这位国子监祭酒大人拉着女儿在辰宿予睦后院声泪俱下,楚大夫看得于心不忍,正欲悄悄离去,却听得这位大人欸的一声:“孟介休书已送至府中,你得偿所愿了!听说那孩子在你走后日日以泪洗面,你何忍……”忽的又指向楚大夫:“你要和谁,哪个女人……是她吗?和她共度一生?”楚大夫怔了一下,悄悄挪步偏移出舒大人所指的范围,又听得舒大人说,“子妍之事爹也十分难过,但你怎可以此为借口放任自己!看看你如今所作所为,简直是世人一大笑谈!”
舒鸿笺在她爹声泪俱下的控诉时始终事不关已的看着她爹,也不说话,她这态度气着了舒大人,转而向楚大夫:“姑娘啊!你们这是有违伦理纲常,只有那些恬不知耻之辈才能做出此等事来,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嫁哪个后生不好,跟她厮混,岂不是让你父母无颜见人!”楚大夫本不想答,但想想还是要表明一下一个事实:“我……父母早逝,由师父养大,师父只教悬壶济世之策,并未说过两个女人一起生活是有违纲常恬不知耻。”“你师父那是忘记说了!再者说他也不能想着你能和个女人一起,他要是知道……要气疯,要气疯的姑娘……”舒大人又开始掉眼泪了。
“娘身体还好吗?”舒鸿笺终于说话,舒大人激动得胡子乱抖:“你娘……你娘她想你都快想病了……算爹求你了,别胡闹了,回家吧孩子。”舒大人只独此一女,从小溺爱,别人家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他嫁了女儿三天两头把女儿接回家住,生怕在婆家受委屈,如此为父,整个大明也找不出几个,如他如今后悔呀,若不是这一步一步纵容,怎会到今天这般地步?
见女儿又不说话了,舒大人叹了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摸摸身上,最终掏出片金叶子来:“当初让你通读史书习字作画,怕是真害了你,也罢了。你如今连唐斋的门也不跨,想必手中拮据,不论如何,爹娘始终为你爹娘,哪天想回家了,就回家。”本一直绷着脸的舒鸿笺被这片金叶子给激得眼泪掉出来,连连给退回去:“爹,辰宿予睦供我吃住且给我月钱,我手中积蓄颇丰不愁钱银之事,只是女儿实在不孝,爹爹你要保重身体,也要照顾好娘。”
舒大人见她这么说,倒也安下些心来,女儿家最怕在外无亲无故又无钱银。又狠叹了一声回头对楚云舒看着:“你们两个孽障,要是遇到难事千万别把爹当外人。这位姑娘贵姓?”“大人,小女子姓楚,名云舒,习岐黄术,也在辰宿予睦主家下做事。”本不想说太多,这一回,也不知怎么就把这些全说了出来。舒大人点点头,上前说:“楚姑娘,你多担待我这逆女,她虽不孝且行事乖张,但终究心性良善。”楚云舒张张嘴要回话,想想轻叹一声,只是点头,没再说什么。
七俭和郡主到了杭州,梁道远在码头迎了人接到客栈,当晚几人在客栈畅聊,第二日去商号看了看,七俭很是满意,下午几人又在西湖边饮茶畅聊,她问梁道远:“将来你是想居杭州或金陵?”这是要为他置宅,梁道远摇摇扇子:“七爷,在下暂且无想法,若七爷不嫌弃,将来七爷在哪我在哪,如今我倒想跑遍这山川大地,做买卖同时又看了大好河山美景,实在人生一大幸事。罗云清与宇文恒一人留杭州一人去常州,七爷和郡主意下如何?”这话听得唐家兄弟很是高兴,郡主自然没意见,七俭也没意见,这两人独撑门面尚显弱,但眼下无人可用,只能边用边磨。
几人又聊到江南的丝绸大米之物,七俭想起前日里那官大人要的香料,不由得好笑,说予大家听,大家也都笑,梁道远笑完又感叹:“海外多产香料,若是帝国能将海上贸易做起来,这些东西自然也就不会物以稀为贵。”说完想起件事:“七爷,我与云松常互通有无,他向我讲了你买木材的事,巧的是我前几日听一个木材商说,不卖你木材的南宁木材商把木材卖别人了,你猜是谁。”
郡主似是听烦了这些买卖事,起身去看还未全谢的荷花,七俭的目光随着她,免不了走神,这会被梁道远叫了几声才回神,又听了一遍问题问:“谁?”“余丰年的商号。七爷,余丰年被我们蚕食得不甘心,已经转向官家要去赚官家钱,这木材就是运往北京,他胃口着实不小啊。”梁道远这么一说七俭惊了,难不成郡主先前买木材就是为了往北京皇城里挤?后来又为何轻易放弃了?只是自个说了不想往里挤?
喝了口茶连连摇头:“他在工部有人?”“我听那木材商说,余丰年压根没在工部走动就拿了木材供货商的资格,七爷,这可是个大消息……”梁道远说得小声了些,七俭听得明白,他是在说余丰年有比工部更硬的人,可建皇城督工是太子,他因身体不便一直在北京燕王府未随圣上来南京,莫非余丰年的背后的人就是他?难怪,难怪……这事可棘手了,太子的人,又有谁能动?
伍壹回
这客栈近西湖,晚来推窗上有繁星银河下有幽幽荷香,七俭从背后拥住郡主,喂她吃一颗樱桃:“甜吗?”问完又说:“我今儿晓得余丰年背后那人是谁了,是……太子……”最后两字儿呵在她颈间痒痒的,本想忍住,但着实忍不住,一下笑出声来。这一笑收不住,转过身窝在七俭怀里使劲乐,七俭被她也逗得笑:“不是太子?”郡主搂着她的脖子亲她:“亏得你和官场打交道时日颇长,怎就没听过那位太子爷什么都好,就是颇好女色……你说他和余丰年……要是被他听到,定会气得……”
什么和余丰年?七俭本不懂,但把这话串起来一想,有些惊道:“你是说余丰年是别人的男……男宠?”郡主收了笑,还是搂着她的脖子:“有些乏了……”七俭抱起她往床边走去,待两人睡好,她也不再发问,这也不是个值得说道的事,只是余丰年堂堂七尺男儿,竟靠出卖男色来换取荣华富贵,着实叫人不耻,要是嫁过去的不是郡主而是别的女儿家,怕这好好一生就毁了。两人搂着睡,七俭本已快睡着,忽听得轻轻一声朱高煦,她这才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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