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流年未至》第99章


左手边的座位空着,顾一言还没有来。右手边坐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拿着手机象征性的拍了几张照片便坐在位置上发呆,看起来百无聊赖的样子。
“你一个人?”男人好像真的很无聊,跟我搭起讪来。
“朋友还没到,你是一个人嘛?”等着也是等着,我接话。
“没有,女朋友在第一排。她说我坐那么前面也是浪费票,就把我的票跟她网上认识的妹纸换了。”男人笑得有些尴尬,摸了摸脑袋继续说,“不过我确实没什么兴趣,就是她喜欢。”
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少没能抢到票的人扼腕,歪密的票比奥运会的票难抢,这是抢了大半辈子票的我的肺腑之言。
“这样啊。。。”本来就不擅长聊天,我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
“所以说,如果等下我睡着了,你们不会怪我吧?”男子试探着问。
“呃,不会,毕竟每个人爱好不同。”我风中凌乱。其实他憋了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提醒我,他可能会睡着,让我不要介意?
好吧,我表示自己无言以对,短暂对话终止于不会。好像得到我的许诺,男人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抱着背包开始打盹。我在想如果拍下来发到微博上,会不会引起一片玉米的记恨。
离开场还有五分钟,我有些焦急的回头往入口看去,打顾一言手机居然关机,关键时刻掉链子。
直到大屏幕上出现倒计时的字样,观众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一整天的天气都有些愁云惨淡,似乎随时会降下雨来。观众的心情随着舞台上那枚米分色的银月光而高涨,我的心情也因为朝着自己方向跑来的太阳而起伏。
我想我对舞台上那个人的爱,大概没有正在向我跑来那个人的多。
据说那套米分色西装是纪梵希特意为了这次演唱会设计的,据说这次演出的几套服装都来自国际顶尖大牌的私人订制,我想我错过眼前的美景一定会后悔。
可是比起这种可以靠影像资料弥补的遗憾,我想错过旁边的人,我会后悔得无以复加,且无法弥补。
高高瘦瘦,化着清雅的淡妆,在朦胧的灯光下略显妩媚。身上穿着和我一样印有logo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透明雨衣,手上拿着画有歪密字样的应援荧光棒和手掌灯,苏孜是有备而来。
“你怎么来了!”不顾前排人的侧目,我问得有些激动。
“有票就来了呗。”苏孜说得轻描淡写。
门票我给的是顾一言,她和顾一言的关系也不知道应该用认识但不熟还是说微妙的尴尬来形容。可是顾一言居然把票让给了她,可见顾一言的关机也是早有预谋。
“我看起来智商很低很好骗?”
“还行啊。”苏孜笑的云淡风轻,指了指台上,“你不是来看她的嘛,老盯着我做什么。”
自嘲的撇了撇嘴,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现在的我还有心情专注于台上的表演。或者说,她明明就是故意来扰乱我的视听,干嘛装出一副无辜的姿态。
“你不觉得欠我个解释嘛?”我直勾勾的盯着她,希望她能说点什么,结束这段时间可以把人逼疯的反复。
“是嘛?”尾音上挑,苏孜并没有打算说出有营养的内容。
她欠我的可不止一个解释,最近发生太多奇怪的事情,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又觉得少了点可以佐证的东西。大概只有通过苏孜本人,或者顾一言亲口说出来,作为当事人的我才能得到确切答复。
“是的。”我点头。
对于苏孜这段时间轻佻的态度,我很想抓狂的把她按在墙上问出个一二三,可是她却总是用漫不经心逃避着。
“你去问顾一言啊。”苏孜笑眯眯的回看向我,“我给过他机会了,可惜他自己做不到,所以就这样咯。”
给顾一言机会是什么意思,是说因为顾一言喜欢我,所以她选择回避一段时间,看顾一言的造化?可是她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在她眼里我是商品还是东西,可以随便拱手让人。或者说,她就是有这样的自信,觉得我不会跟着别的人跑掉。
“也许你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我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台上唱着什么歌,《1987我不知会遇见你》,接着是《月儿像柠檬》,歌颂了一段延迟了三十多年的爱情。原本是我特喜欢的歌,现在听起来却有些讽刺。
“你猜。”苏孜淡定的吐出两个字之后不再说话,眼睛专注的看着台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和顾一言打赌谁能最后得到我,因为我一直心心念念着她,所以顾一言输了,自动退出,把演唱会的门票交给苏孜,以此言归于好,这是我能想到的全部情节。
然后呢,那么久的折磨反复,就只是一句让我自己猜,就可以化解无形之中生成的尴尬和隔阂,她是这样认为的嘛。
你怎么不上天,从此与太阳肩并肩。我很想狠狠的将这句话甩在她脸上,结果却只能在心里自己想想,毫无骨气的觉得能和好真是太好了。
大概就是因为我这样软弱的性格,自己在感情的臆想世界里患得患失的遨游,才会让苏孜有恃无恐的做出这些荒唐事。我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却对她完全没有办法。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得心平气和,夹带些许无奈。对她,也对我自己。
“昨天,你坐的头等舱,我在后面经济舱。”苏孜笑了笑,眼睛依然看着台上,“你在休息室坐到最后才上飞机,而我早就在候机厅排队,这就是我们的差距。”
惊讶的看向苏孜,她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事情了,这种人力不可阻挡的差距,就是她对我若即若离的原因?
☆、第94章
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解释苏孜口中所谓的差距。没有人能改变和选择自己的出生,曾经我一度以为,因为家庭条件不错,会成为我们可以更好在一起的有利条件。
无所适从的感觉从心底覆盖至全身,无言的看着台上的演出,十年前的我和现在一样,或者强压着的感情更加坚定而浓烈。可是身边的人却变得有所不同,也许她想得比我更加贴近现实,而我生活在理想的国度。
一直在演唱会结束,我都处于一个心不在焉的状态,跟着人群往酒店方向走,甚至没有注意苏孜是什么时候从我身边离开。
瘫软在床上,放空的望着天花板,到底是欲哭无泪还是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原本以为应该就此和好的剧情,却突然变得尴尬,渐渐变得明朗的形式再次蒙上阴霾。
想不明白的东西果断放弃,指不定明天的苏孜又会有新的想法,我这样自我欺骗着。强打起精神,整理今天在演唱会上的所见所闻,收拾东西准备滚回学校。
背包里的一张米分色信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感觉这是个很贴心的安排,难道是我葱出道十周年给米分丝的小惊喜。
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拆开,折叠整齐的长方形信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背面摸过去有刻痕,应该是手写稿而非统一打印出来的感谢信,简直大福利。
将信纸打开,熟悉的字体引入眼帘,和我收藏的某些小便签上的字如出一撤,居然出自苏孜的手笔。
这样让我更加不明白她的用意,一方面用了荒谬却无法反驳的理由好像拒绝我一样,一方面又假装迟到,其实早就进场只为了给我一封信。
外包装用的是我最喜欢的米分色,难道口头拒绝不够,还要加上残酷的温柔。
我也,不确定。
就算是最后的温柔,我开始看信的内容。
一字一句反复看了很久,我的感觉有些微妙。
只是一封普通的信,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大概解释了最近苏孜的一些行为。
暑假后半段突然的消失,如同我的猜想一样,是为了整理心情。因为觉得进展有些惊人,事后自己心惊胆战了很久。
接着回到学校想来找我,却听到我和顾一言的传闻,在篝火晚会上亲眼见证了我和顾一言的关系确实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再后来听说我因为顾一言大病了一场,于是主动找到顾一言,以为他能给我所谓的她给不了的幸福。尤其是在发现我和顾一言经历第一次约会就把和她一对的耳钉取下来之后,更加确定了我和顾一言的关系非同一般。
然而心中却依然不甘,尤其是见到我之后,所以故意想出了跟顾一言对着干,让我剪头发的舞台剧。没想到我居然听话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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