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锦绣》第57章


!?br /> 她输了,输得太惨。
乔锦笙眨了下眼睛,蹭的更近了些:“姐姐又想起来啦?”
她的意思,显然是说之前砍了乔蔓一群心腹的事。扪心自问,连乔锦笙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执念,她明知道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收复人心,有太多人都在观望,连早被圈禁的三皇子都有人在私下里去接触……乔锦笙想,自己本该做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一边继续拉拢,一边制衡。
但只要知道姐姐有一丝一毫要反抗的念头,她就无法忍受了。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乔锦笙将唇瓣印在乔蔓颈后,自她登基以后,大半个冬天乔蔓都没怎么出门,皮肤愈发白皙了,女皇看着喜欢,就一边说话,一边轻轻舔舐,“现在还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如果姐姐不愿意,三皇子出事的时候,不要亲我就好了。
乔蔓放在身前的手指渐渐收拢。
“你看呀,六姐和八姐不也都……六姐还嫁过人呢。如果是我的话,姐姐嫁人了我也会继续喜欢姐姐的,只是那个男人,”阴云在眸子里聚集,“朕一定要活刮了他!”
她说的,就是先前六公主病了的事儿。不过比起生病了、求陛下为六公主宣太医之外,她两个姐姐更深一层的意思则是试探——女皇准备怎么对待已经无依无靠的先帝公主?
最终,乔锦笙许了她们,以公主分例在佛堂里度过一生。
她还记得那一天是难得的晴好,自己回到永宁宫后见姐姐在读书,读的还是游记。乔锦笙在姐姐身边腻了许久,终于想起先前还有未处理的事。
她还是很善良的,乔锦笙颇为自得。
再问过太医,得知六公主已无大碍后,她就给两个姐姐递了话。六公主八公主岂有不从的道理?再往后,从佛堂里传来的消息,俱是两个公主都安分守己。
“……我这么喜欢姐姐,”指尖顺着细腻的皮肤,移到乔蔓身前,握着雪白的丰盈揉弄,“姐姐怎么可以不喜欢我?”
乔锦笙呢喃。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
只要断了你所有的臂膀,蒙住你的眼睛,再把最好的一切献给你……
哪怕让你永远都只能躺在床上,穿衣吃食都要人伺候也是无妨。
“姐姐,你是我的。”
砍了一帮肱骨大臣,朝堂上反是安静了许多。有白家帮衬,连季礼也是坚定的帝党。颇为出乎意料的,乔锦笙竟是一日比一日的站稳脚步。
凤印还在乔蔓手里拿着,新帝是女子,没有后宫,宫务的话乔锦笙提拔上来的女官就可以做的很好。坦白说,端宁帝交付凤印,更多的只是一种象征。
一如在说,她是我的皇后。
这个冬天对乔锦笙来说过得很快,她有太多事要做。可对于乔蔓而言,实在是太慢了。
病情转好,已经是春天的事情。雪消融了,绿色攀上宫墙。
乔蔓一遍又一遍的盘算着自己的底牌,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定格在了季礼这个名字上。
毕竟是二皇子那时候说予她的人,在乔蔓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奇怪。可要说真才实学,也是假不了的。
最重要的,他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人。
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可以女子之身为帝的乔锦笙,就名正言顺了?
白家……白宵,那个少年……
宫里最后一株镇在冰水里的梅花败了,同一天,在府上教导幼子读书的季礼听到通报,说是有人递了帖,想买下季家在城外的一处庄子。
季礼在短短几年里被提拔的如此地步,家业亦是攒下了。买庄子,对他来说不是大事,当作名义上见面的理由都勉强。但季礼还是去见了来人,因为那贴上,提了一行小字。
一句前几日他递给陛下的折子上的话。
乔锦笙在正经的政事上,几乎从不避讳乔蔓。不但如此,她甚至会弯着眉递过沾了朱砂的笔,软着嗓子道:“姐姐来帮锦笙吧。”
像是多少年前,她不会写女先生布下的功课,又碰上姐姐心情好的时候。
这样的撒娇太常见了,乔蔓有种理所当然的错觉。她望着乔锦笙,眼底的神色来不及掩去,可乔锦笙只是偏了头,也不说话。
最终,乔蔓还是接过毛笔,拢起袖口,一笔一划的写了下去。
乔锦笙托着腮,心下只剩了四个字。
岁月静好。
其实……只要姐姐是她的,那真将天下送给姐姐,又有何妨。
只要姐姐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所有物。
乔锦笙很快发觉了这种心思里矛盾的地方,她咬着唇不说话,视线粘在乔蔓的侧颊上,从墨色的发髻到嫣红的唇,一时间,竟是痴了。
乔蔓并没有写在折子上,她和乔锦笙的字体差异实在是过大了些,直接写上去少不得要生出事端。至于什么事端……
仍不太习惯自己新封号的昭阳公主笔下顿了顿,待她回过神时,已是一滴朱砂墨撒在纸上。
乔蔓垂下眼,仿佛是在重新审视折子上的内容。她的确是在看那折子,然后把上面的一字一句,印在心底。
端宁元年的新年过的平淡无奇,乔蔓当时被端宁帝宣称因病故不出席。她在永宁宫里窝了太久,到开春,才总算去外面转了一圈。
始终跟随自家主子的玉梨在御花园里泡了壶莲心,搁置了太长时间,莲心的苦涩味道早就散了大多,不过到底架不住一壶里放了数十个。乔蔓抿了一口,苦的抿紧唇。
“公主,”玉梨想劝,但念着这个不熟悉的称谓,只觉得陌生,“公主是何必呢?好不容易才能出来转一转。”
她是唯一一个还留在乔蔓身边的旧人,此时的主子身形消瘦,又不必南巡后那次,身上多了种异样的气质,脆弱到让人忍不住怜惜。
乔蔓像是没有听她说话,继续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液体。
六公主和八公主难得出了佛堂,两个人左右相伴的走着,身上都一如染了檀香一样,庄重宁和。她们远远的瞅见了坐在亭中的乔蔓,八公主步子一顿,眼里闪出些奇异的色泽。
“都快认不出来了。”六公主说。
“嗯……”八公主想了想,“就不去说话了吧?”
她们远远看到的还有一个人,是昔日端阳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玉桃。
玉桃在宫中诸女官里的地位说得上奇特,论份位,她不是最高的,却没人感在她面前扬手阔气的走。到底还是为了玉桃跟了多少年的主子,即使长公主去了,念及今上和从前端阳府的关系时,仍没人敢不尊称她一声姑姑。
“说白了,人家现在就是在宫里享清福的。”
被如此教育的小宫女懵懵懂懂,她们在端宁元年初被选进宫,并不很明白宫里事物的一波三折。
“挪,”管事姑姑对着永宁宫的方向屈了屈膝,“那位主子,还在呢。”
乔蔓在一般人眼里不过是身子虚了些,总是病着不起。
六公主和八公主又相携回了佛堂,路上,六公主若有所思的对妹妹道:“最近不要出去了吧?”
八公主似有所悟:“是说……”
她们一同想起乔锦笙登基的那天晚上,空气里隐隐约约的味道,皆是一凛。
“……奴婢是帮着主子来询问的。我家主子初来京城,辗转数日,才遇见了一个可心的宅子。”
来季府的是个看上去很是伶俐的丫鬟,年纪大了些,像是四七之年。
“奴婢的主子出门不便,只是打法奴婢来问问,官爷有没有将庄子出手的意思?左右看来,贵府的庄子是现在奴婢主子唯一能选的了。”
☆、锦绣
往季府的自然是在端宁帝登基不久之后大赦天下而放出的宫人之一;玉乐。
连乔蔓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本是无意之中下的一步棋;更多的甚至是对自己身边宫人理所当然的恩赐,可在此刻;却派了大用场。
乔蔓在病好后仍维持着病时的很多习惯;一如安静的呆在永宁宫内,一如总是发呆。
乔锦笙在姐姐面前说了许久的话后,才发觉姐姐根本没有在听。她瘪瘪嘴,心下一阵委屈;但还是道:“姐姐?姐姐听我说啦……”
说的是开春后科举的事宜。
这是因新帝登基而加试的一场;乔锦笙暗地里扒拉了一下朝中之人后;倒也蛮看重这次科举。
谁让先前砍了太多。
端宁帝趴在桌子上,歪着头,身上浓重的金色生生的刺痛了乔蔓的眼,偏偏她还不自知,见姐姐像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又道:“姐姐换一身衣服穿吧?病都好了。不过姐姐下次可不要病那么久,锦笙好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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