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锦绣》第59章


果真,竟是想不到有可用之人。
端宁帝执了笔的手微微发抖。
自燕都发出去的旨意数日后到达前线,先是一番斥责,随后又是安抚。接了旨的将领在谢恩后邀来使一起往城楼上去,观望两军。
那人答应下来,在随后将领小心翼翼的询问中,似乎不经意的吐露,陛下啊,大怒是大怒,但还是被劝下来了。
被谁劝的?
还能是谁,天下都知道,若说陛下心服之人,只那一个。
乔蔓究竟劝没劝盛怒的陛下,是另一回事。但说端宁帝是被她安抚下来的,也没错。
在发旨前夜,永宁宫内红烛暖帐。端宁帝神色郁郁,看着乔蔓呜咽不止才放了手。乔蔓正在喘息间,隐约听对方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再凝神去听,就只剩下两人间暧昧的水声。
连绵的战事拖到冬日里都没分出胜负,好在双方都没有再拉大战线的意思。在新年将至的时候,燕国京城中人还是开始准备过年的事项。
负责公务的女官请示端宁帝,宫里又要如何?端宁帝沉思良久,才道:“削减开支,支援前线。”
可其中怎么个削减法,乔锦笙并未细说。女官闻言,不好再问,只能自己下去琢磨。
僵持的局面被打破,是在季礼献上锦囊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里,燕军一改昔日颓势,终
端宁二年夏燕军大破南国之兵。
凯旋的将士尚在路上,京城里已准备着接待事宜。在大军末尾,还有一小队人马,是南国求和的使臣。
这是端宁帝登基后的初次大捷,乔锦笙先一日在宫里与乔蔓缠绵许久,走时还道:“可惜,不能带姐姐一起去看。”
乔蔓不言不语,乔锦笙便挑唇一笑:“好啦,朕知道,朕的梓潼也是为朕高兴的,对吗?”
乔蔓听她自说自话习惯了,此刻也不觉得有多别扭。加上先前乔锦笙说的不能带她一同前去……
她想,这就是自己比不上乔锦笙的地方了。
她可做不到,一边打压折辱,一边放肆疼爱。
加上些异样思绪,乔蔓连那声“梓潼”都未在意。可若是细想,这却是端宁帝第一次亲口说出,她心爱的姐姐在自己心里就是皇后。
以后,怕是没机会再说了。
没有乔锦笙在,乔蔓听到宫外的消息按说是很难得的。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端宁帝遇刺的消息,就在迎接凯旋大军、为将领赐酒之事。
刺客混在欢喜来迎的百姓里,在端宁帝贴身侍卫反应过来之前逃窜开了去。但千挑万选出来的侍卫毕竟不凡,一来二去的过招后,擒了四五名刺客。而后大刑压下,负责的人又是个有手段的,刺客很快招架不住。
乔锦笙被毒箭刺中,她本是女子,身体相较之下自是羸弱。好在救治及时,毒又是太医熟悉的,不至于要了命。
毒性已解,剩下的就是调养了。只是端宁帝在问过审讯结果后,久久不能出声。到后面,竟拖着尚虚弱的身体去见了那死囚。
乔锦笙问了一遍又一遍::“主谋是?”
回答:“毒,是从宫里流出去的。”
乔锦笙大笑过后才发觉自己早已泣不成声,她坐在龙椅上,茫然许久,才道:“她……为什么那么恨我?”
又自言自语:“我对她那么好。”
两人再次相见,是在乔锦笙恢复的差不多之后。
彼时,乔锦笙问:“姐姐,你是想杀我吗?”
她握在乔蔓腕上的手用了劲,恨恨之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只一下,就将身前之人甩到床榻上。
乔蔓回答:“你还站在这里……实在太遗憾了。”
燕帝怒极反笑,她俯下‘身,纤细的手指箍住乔蔓下颚,一字一顿道:“姐姐,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动你!?”
乔蔓抬了眼,眸子深处竟是一片宁和平静。
乔锦笙见状,喉间更是发出咯咯的响动。只是片刻后她又换作一副娇笑的模样,声音轻轻柔柔的,说:“姐姐居然还是想杀我……我好伤心啊。”
仿佛真的要哭出来一样。
可端宁帝自是没有哭的,哭得是乔蔓。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永宁宫的门被紧紧锁上。只是宫人哪怕再绕着走,也能听到隐隐悲鸣宫墙的另一面传来。
一个月后,南国求和的意思终是被允了。但在谈好的条件之外,端宁帝再加上一条,要南国的一个公主来和亲。
女皇望着自己指尖上的蔻丹,慢条斯理道:“朕要的,是公主,别想糊弄朕!”
使臣先是拜下,随后言道望燕帝宽舒些日子。乔锦笙心知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过问南帝,便颔首。
又是些日子,自南国国都新来的使臣一样拜在燕庭,同时带来南帝的答案。
或者说,南太子的答案。
“愿以太子七妹,来贵国和亲。”
双方都没有提到燕帝身为女子的事情。乔锦笙心满意足之下,不经意的想起永宁宫。
身上的伤痛怎么比得过知道姐姐是刺客背后之人的哀凉?那种尖锐的悲伤,乔锦笙再不想尝第二次了。
她几乎是笃定的想。
果真……还是朕太宠她了。
可再一转念,对姐姐的思慕同样是刻在骨子里。
乔锦笙怔了许久许久。
端宁二年,在秋天的第一声雁鸣响起时,自南国国都铺就了红妆千里。未满二七之年的南七公主在懵懂之中拜别了皇父与太子,踏上和亲之路。
☆、锦绣
和亲的队伍足足走了月余;才到两国交界之处。南七公主乖顺的坐在轿上,偶尔拉开帘子看时;只觉得触目惊心。
有太多人死去了,连空气里都泛着不详的气息。
女孩子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随她一起坐在轿子里的宫女忙道:“公主;把帘子拉上吧。”
南七公主转回头,先是轻轻“嗯”了声,随后问:“是要出国界了吗?”
小姑娘的声音柔柔的,听在宫女耳里;又是一阵心疼。她用力闭紧了眼睛;等到确定眼泪不会流下后;才慢慢答道:“是啊……接下来,就是燕了。”
南七公主停了许久,才问出第二句话:“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呜……公主!”
贴身跟在南七公主身边的是自幼就照顾她的宫女彩衣。此刻彩衣忍不住落了泪,反是南七公主细声细气的安慰她:“哭什么呀?都是呆在宫里,南国和燕国也没什么区别了。”
“公主,慎言!”彩衣闻言,忙上前些捂住自己公主的嘴,在女孩子玩闹般的挣扎下一遍遍叮嘱:“慎言,慎言!”
“我知道啦……”南七公主挣开贴身宫女的手,“大姐姐说,燕帝原是公主的?”
彩衣斟酌着回答:“燕端宁帝是去年登基的,说是排行第九呢。”
“啊呀,”公主弯了眉眼,“我还听说,燕帝在我这个年纪时,还在冷宫呢。”
彩衣一阵无力,自己说了那么多遍“慎言”,合着主子根本没听进去?
公主的眼神略带些飘忽:“也是我要走了,太子才让我听到些消息吧……”
可先前说要被指和亲的,分明是五公主啊。
雁鸣一声盖过一声,从南国京师到燕国国都的路上慢慢展开了鲜红的道路。
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乔蔓在看到那支队伍的时候,蓦地想起先前的永宁宫。那都是一样的,血的河流。
那日乔锦笙以异样的调子说出自己好伤心啊,随后永宁宫就闭了宫。乔锦笙伏在乔蔓身上,幽幽的说:“其实,我最想凌迟的是盖阳。”
端宁帝的容貌最是甜美不过的,此刻哪怕布满阴郁,也别有些怪异的好看。她一点点的亲吻着乔蔓,那具白皙躯体在她身下微微颤抖,艳丽的绸缎将乔蔓的手脚束缚了,口中塞了一个缎子攒成的小小绣球,不过半指的直径,绣球两边又各分出些长度,延伸到乔蔓颈后系住。
“啊呀,湿透了。”
乔锦笙不怀好意的低下头,齿尖咬住绣球分出的细缎,稍稍一扯。晶莹的液体自乔蔓唇角滑下,被她缓缓舔去。
只是与此同时,乔锦笙的膝盖正在乔蔓身下柔软的地方摩擦。温热黏腻的液体被蹭到膝盖上,女皇也不在意,她一边笑,一边在身下之人的视线中,说出两个字。
“开始。”
三丈外倏忽响起声凄厉的叫喊,乔蔓几乎霎时间便分辨出,那是跟随自己十数年的宫女,玉梨。
昭阳公主的挣扎剧烈起来,不过她先前就被喂了药,再剧烈也是教端宁帝一只手压下去的程度。
乔锦笙神情漠然的偏过头,望向自己眼前的重重纱帐。纱帐是红色的,和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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