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娘子披道袍[重生]》第67章


以往的活泼,如今突然又这么快乐起来,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可能蒲天的冤屈洗清,罪魁祸首即将完蛋,她高兴的吧?”
任樱摇头,“看着不像。可能有这方面的因素,可是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她的心里应该还藏着事。”
凤青衣拉长了语调,“是么?那最近多注意点她。”
“嗯。”
凤青衣还是坐着,任樱起身拿了本书坐在桌前看,眉眼认真,两人一时安静异常,只有任樱手上的翻书声偶尔作响。
良久,凤青衣起身凑到任樱的身边,就着烛光盯着她的眼睛看。
“媳妇,你原谅我了吗?”
任樱顿了一下,没回答,视线还是放在书上。
“彦彦的身份我真的没想瞒着你,只是一开始糊涂了后来想说没来得及。我发誓,我爱你,绝对没有二心,否则——”
“行了。”任樱眨了眨眼睛,将书合了上,其实她压根没心思看书,“我不生气了。只是以后,这样的事绝不可再有下次。”
“肯定不会再犯。”凤青衣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在人前怂成这样,不过是任樱就没什么好计较,在媳妇面前怂点没事,“那,那今晚能一起睡吗?”
任樱咬唇,烛光映照的她格外好看,“你就整日想着这些事吗?”
“哪有整日,这不是许久不曾——”
后面的话凤青衣没有再说,她怕任樱害羞起来又说她不正经,到时候更不愿意了。
“行啊。”
没想到任樱回答的这么迅速,凤青衣愣了一下之后就在心里暗搓搓的高兴,连等下用什么姿势都想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凤青衣早早地沐浴之后抱着任樱上了榻,这一上榻,她就更是心急了,嘴上亲,手上还不忘给任樱解衣服。
到最后,即将摸到私密的地方,她的手突然被任樱给抓住了。
凤青衣箭在弦上憋得难受,但还是咬牙喘气询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嗯,我来月事了,方才忘了告诉你。”
凤青衣:“……”她家媳妇肯定是故意的。
凤青衣拿手伤说事混得了任樱的同情,好不容易和自家媳妇重归于好,同床共枕还没几个时辰,就被人扰了清梦。
要说凤青衣成了这琼璃的摄政王,一时之间掌握着国家大权,夜半三更没什么人有胆子敢破坏她的睡眠,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来报的宫女紧张兮兮,凤青衣挥手示意她闭嘴,然后伸手替身旁的任樱掖了掖被角,这才走到外面大殿说事。
凤青衣眯了眯眼睛,神情不大分明,好久才在宫女快要紧张到站不住的时候开了口,声音凉凉的:“人现在在哪?”
宫女一时不知道凤青衣说的到底是哪个,磕磕绊绊道:“女……罪人的尸——”
“兵部尚书夫人。”
“暂时被拘在天牢……”
没等宫女抬头,凤青衣已经一阵风似的走出了大殿直奔天牢。
凤月死了。
就在刚刚。
凤青衣过去的时候,天牢门口站了一堆人,灯火掩映中众人的脸色都不大对劲,阴沉沉的,就像暴雨来前的乌云压顶。
“臣等见过王爷。”
“起来吧。”凤青衣双手后背,“人在里面?”
“是,情况突然,臣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一时之间还没关押,您……”
“本王进去看看。”凤青衣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
天牢里关押的都是重犯,气氛阴郁,凤青衣沿着走廊进去的时候,拐个弯就看见前面背对着她站了一个身影。
衣着讲究,身段匀称,站姿笔直,一看就是大家里出来的妇人。
妇人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停顿了几秒后,平稳地问道:“劳烦王爷走这一遭了。”
凤青衣停在原地,看着妇人一点点转过身面向她。
四目相对,谁都看不透谁。
韩卓英捏着帕子,笑了笑:“王爷是来送臣妇一程的?”
凤青衣也同样报之一笑:“你不可能不知道本王的目的。”
韩卓英没答话,捏着帕子的手几不可见地紧了一下,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刚刚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要了凤月命的人不是她一样。
凤青衣也不着急,甚至慢悠悠地找了狱长的长椅坐下,在烛光里抬手看着自己的指甲盖,悠闲地像是在茶馆里听曲享乐一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韩卓英往前走了几步,凤青衣未动,但余光中看到了韩卓英的鞋面。那鞋面上是一枝寒梅,绣工极好,连花瓣的细节都栩栩如生。
“王爷,臣妇就那么一个哥哥。”
凤青衣眨了眨眼:“手足情深。不过李夫人似乎太过大胆了些,李大人可知——”
“老爷他不知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
韩卓英一直平静的脸色在听到“李大人”三个字后隐隐生变,透出一股子紧张来,不过整个人的身形依旧挺拔如松。
“凡事冲着我来,不要牵连其他任何一个人。”
“可是,夫人可知,这害死皇亲国戚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韩卓英急了:“我说了都是我一人所为!”
凤青衣并没有因为她陡然提高的声音而不悦,指尖在桌上轻轻扣着,没什么规律,“明日就是那人处斩的日子,明明不需要夫人动手,夫人为何要冒此风险半夜三更混入这天牢处置了她?今日死是死,明日死也是死,有什么区别吗?”
“我想亲自动手。”
凤青衣没觉得吃惊,这个答案,她来之前已经心里有数。
“就仅仅因为手足情深?”
韩卓英缓和了情绪,重新恢复了镇定:“王爷觉得手足之情不够重吗?”
“重,当然重。”凤青衣摩挲着指甲盖,烛光在她眼里跳跃着,她出着神,心里总有些不大对劲的感觉。
为了韩邈的死,韩卓英夜半闯天牢杀了凤月,说是手足情深,也能解释,只是这其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自己亲手杀死就那么重要吗?
凤青衣出神的间隙,脑子里突然蹦出几个时辰前她见凤月最后一面时凤月说过的话。
过了片刻,凤青衣猛然起身看向韩卓英,眼神犀利,不复之前的温和:“你是如何得知你哥哥的死与凤月有关?”
对了!是这样没错!凤月害死韩邈的事是她亲口从凤月嘴里问出来的,旁人都不知道,韩卓英如何会知道。
韩卓英立刻手指紧握成拳,但是却没说话。
“你是凤月口中提到的那个人吧?”
……
后来的日子里,凤青衣一直在想,原以为上一世自己的死是旁人造成的,凤月、韩邈都包含其中,可是这一世她才知道,除过旁人,这一切的开端竟然是因为她自己。
御花园里风正大,凤青衣肩上突然一重,抬手按住了为她披上披风的手,用力一拉,任樱就坐在了她的腿上,落入了她的怀里。
凤青衣稍稍低头,将下巴放置在任樱的发顶,两只手圈在任樱的腰上,盯着随风摇摆的花朵,一言不发。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凤青衣回神,有些怔愣:“嗯?”
“原来你那么久之前就救过我的命,难怪重来一世,我躲都躲不掉你,是我欠你的。”任樱往她怀里缩的更紧了些,“这所有的一切的因果有我的一份,你何必一个人独自承担。”
原来,当年在万花楼救了任樱替她赎身的人不是秦无言,更不是鱼卿茵,而是凤青衣。
那时,凤青衣应邀前去万花楼喝酒,住在天字一号房,听到隔壁的动静之后出手相救,失手打死了那个意欲对任樱毛手毛脚的年轻男子。
那时碍于凤青衣的身份,并没有人敢因为这件事找凤青衣的麻烦,而凤青衣也就忽略了这件事。
死的那个年轻男子叫李义,是韩卓英为了堵婆婆那边整日念叨李家无后从哥哥韩邈那里过继来的儿子,随了李家的姓。据说那还不是韩邈的正房夫人柳叶云所出,而是韩邈在外面的私生子。因为这个私生子,柳叶云才对韩邈一直吹胡子瞪眼,十几年没给过好脸色。
但真相并不是表面上的这样,其实那男子是韩卓英的亲生儿子。二十六年前,韩卓英途经清风山时,被不长眼的山匪掳到了山上去,为了保住性命,她只能委身于寨主,失去了自己的清白。最终等到夫君李炳城带着官兵将自己从山上救了回去。
正是那一次,清风寨损失惨重,低调了好多年。
韩卓英下山之前要求寨主保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就要了寨主的命。其实,杀了寨主也不要紧,毕竟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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