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GL]》第165章


,也不强留,只嘱咐周越好生招待朝廷钦差,千万莫怠慢了,朝廷有什么旨意,只管先应承着,以后若有变动,他再派人知会。周越连连点头,当即折返。
转眼周越回剑门关已半月有余,却迟迟不见洛风下达命令。是接受朝廷收编,共抗藩王?还是投靠安王,据险死守?而或趁乱起兵,放手一搏?周越虽官职不高,却见各方势力波云诡谲地涌动,亦是惶惶不可终日。水心悠这几日又是军饷又是冬衣,对守城将士亦体恤有加,大有收买人心之意。周越内心焦急,不知长官洛风究竟是何打算,面上又不敢违逆这位高高在上的水大人,于是便趁着机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水心悠冰雪聪明,如何不知周越话中深意,只是她现在实在无能为力。此番水心悠离京,朝中大权旁落。最主要的吏部、兵部、户部的尚书、左右侍郎都是木门、火门、金门的人,大有将水心悠大权架空的趋势。五行门其余四位门主平时对水心悠毕恭毕敬,暗地里却各怀心思,谁都有个小算盘。水心悠当年传气授功,对五行门可谓有重塑之功,然慕容光等人却对她夺气之仇多有不满。水心悠每每思及,不免有为他人作嫁之叹。然水之涣懵懂纯真,于世事权谋丝毫不通,怎能委以重任;宁雨凡虽为可塑之才,但毕竟年纪尚幼,辈分又低,如何压得住阵?柳如眉能力虽有,可终究不与自己一心。普天之下能无条件信任、帮助自己的,也只有云晨潇一人了。如今正值削藩关键时刻,又是用人之际。只要能先拿下四川,稳重局势,手握兵权,皇帝就不会动她半分,她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肱骨。只是,水心悠几乎将栏杆拍断,将秋水望穿,也不见云小狗平安归来……
“水大人,秋霜寒重,当心着凉!”周越低声劝道。
“不妨事,我……”
忽的,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如风驰雷奔,传入水心悠耳中。马队渐行渐近,那“塔塔”的声音如踩在水心悠心上。水心悠此时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任由它如脱蹄之兔一般,随着心情的起伏恣意放纵,虽身处城池雉堞,心却早已随那人策马而去了。不自觉的,水心悠眼梢眉角已满是春意融融,似要将这漫天遍地的烈烈秋寒尽数消融了。
良久,周越才警觉地趴在地上细听一番,正色道:“水大人,远处似有马蹄声。该不会是……”
周越话音未落,已见一袭白玉色的身影翻身入城。那人速度奇快,只一个起落,便如闪电一般越过十余丈的城楼豁然而立。那人入得城来,二话不说,就将水心悠制住,搂入怀中。水心悠似被辖制,半分动弹不得,任由那人施为。
周越大惊,正要呼朋引伴,上前解救,那人却猛然甩给周越一个雕刻虎头的玄铁令牌,严声喝道:“你家长官四川宣抚使洛风的虎符在此,数十镇南军使臣稍后便到。洛大人已率部归顺朝廷,稍后镇南军使臣会为周参军详细道来。周参军,您可还有他事?”
周越此时方看清了来人乃是云晨潇,忙堆笑道:“云钦差凯旋归来,可喜可贺。下官这就为您摆宴接风……”
见周越毫无眼色,云晨潇恨恨地给他翻了个白眼。水心悠见状不由得呵呵一笑,将云晨潇纤腰一环,在她耳边低声软语道:“傻小狗,你何苦与他置气?”
云晨潇撇嘴道:“我才离开几日,你便这么偏心了……我不依……”虽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跟着水心悠飘然而去。
第85章 云水枉断肠
剑门关关隘中,周越为水心悠单独准备了一间房间,供她日常休息。那房屋本是驻城军官的馆驿,日常所需一应皆缺,甚是简陋,但水心悠天性好洁,纵是临时落脚之地,亦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
水心悠此时携了云晨潇入得室内,却发现这里实在是太冷清整洁了些,连个正经座椅都没有,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床榻和一个木柜并一张桌子。水心悠只得拉她坐在床榻边,叠手屈膝一福,盈盈笑道:“斯是陋室。小云将军多担待。要不,让周参军给你接风去?”说罢一双妙目黏在云晨潇身上,再未移开。
云晨潇含笑将水心悠朝床帷一拉,接口道:“惟卿德馨,何陋之有?但愿今后你我之陋室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行,只有佳人在侧,红袖添香。”
水心悠就势挨着云晨潇坐下,将头往她膝上一枕。她此时并未盘发髻,只是极简单地用一根翡翠玉簪束住。云晨潇伸手拔去那根发簪,水心悠青丝顷刻如瀑布挂垂,柔顺地散落在云晨潇手臂、膝盖,亦流淌在她心上。云晨潇极温柔又有些贪恋地抚摸着水心悠丝滑的发丝,半晌无语。
许是许久没享受过如此岁月静好的时光了,水心悠心无杂念地将矜持娇纵的气场和城府锋芒收敛殆尽,温顺得像一只等待主人投食的小猫。云晨潇的手如三月春风,和煦温暖地抚过水心悠的脸颊、脖颈,又无孔不入地钻入衣袂之下,轻拢慢捻,不徐不疾,缓缓撩拨着佳人肌肤心弦。水心悠此刻放下连日来的操劳心神,靠在爱人怀中,只觉放松安心,竟被这融融春风熏得有些昏昏欲睡。云晨潇见她要进入梦乡,轻轻一笑,捻起一撮发丝,在她脖颈间不安分地扫了两下,道:“悠儿别睡。你听,马蹄声更近了,他们马上到了。”
水心悠朝云晨潇手背上轻轻一拍,迷迷糊糊地道:“那不是洛风派来受招的镇南军特使吗?急什么,让他们侯着吧。”见云晨潇指上犹绕着她的发丝,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便又向云晨潇身侧拱了拱,仰面娇嗔道:“小云将军今夜是打算死守床帷,闭不应战了?两军对垒,便是一场在所难免的恶战。小云将军可做好攻守之备了?可莫临阵脱逃了。”那本就秀绝的眼角眉梢,在绵绵爱意的晕染下更显风情万种,百媚千娇。
云晨潇听得水心悠话中深意,低应一声,翻身将水心悠挪入床榻内,自己则合身躺下,从背后将水心悠搂住,脸颊紧贴在她发丝散落的颈窝上,沉醉于水心悠的气息之中,呆呆地厮磨良久。水心悠被她弄得酥痒难耐,欲/火焚身,索性楚腰一拧,奋而起身,居高临下地将云晨潇制在身/下。
云晨潇好整以暇,双臂枕于头下,仰视着眼睛似要喷火的水心悠,虔诚而炙热,如奉神祇,如望高山。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双唇,满意又调皮地笑道:“水大人好厉害。罢了,今夜我只做先锋,负责诱敌搦战,攻城略地的大手笔,还是交给水大人吧!”
水心悠轻佻地勾了勾云晨潇的下巴,笑道:“小云将军一路奔波,自该好好休息。此等劳心费神之事,就交由小女子效劳吧……”
话未说完,手指挑起云晨潇的中衣,刚脱至锁骨下,眼中却突然闯入一道道鲜红色的血印,似要将双目灼伤。水心悠大惊,抬手将云晨潇外衣中衣一并除去,却见她原本光洁如玉的躯体上赫然躺着数道伤痕,血痂深刻,可知当初受伤颇深。水心悠伸手轻触,只觉那血痂硬得硌手。她心中一疼,俯身将脸贴在那深入骨肉的伤口处,皱眉问道:“还疼吗?何人如此大胆?”
云晨潇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正要答话,却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门外一人大着胆急声喊道:“水大人,云将军……镇南军使臣求见。说……说是十万火急的事,请两位大人务必移驾!”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心悠还未从云晨潇受伤的悲情中反应过来,便又有人如此大胆,来打扰二人的雅兴,当下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却被云晨潇拦下道:“是洛风派的镇南军特使,但却不一定是来归顺的,可能是来擒我的。他们没有擅入营帐,已是给了十分的面子了。”
水心悠玉体一僵,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兵符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即使再不忍心,终究还是扰了佳人清梦,负了如斯良夜。那缠绵悱恻的梦中,是否是两人长相厮守,相伴一生的最终结局?云晨潇长叹一声,顿时后悔起来,就应该这么抱着悠儿,一梦天荒,就该与她抵死缠绵,誓不罢休。她略带歉意地吻了吻水心悠莹澈的双眼和微锁的峨眉,柔声道:“那虎符是我盗来的。不过你放心,即使洛风此时不降,日后也定不会与朝廷为敌。”
漆黑如墨的黑夜中,两人衣衫尽除,毫无阻隔的紧紧相拥在一起,如层云叠嶂,亦如双溪互融,四目相对,鼻息可闻,似已将对方嵌入体内。水心悠双瞳剪水,云晨潇目若岩电。相拥相顾良久,水心悠仔细帮云晨潇穿好衣服,整好襟带道:“无妨。君安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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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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