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卿人意》第63章


白木染虽则没有听到一个字,可她却也不是真傻了,非要去猜的话还是能猜到一些。
闻人卿却也不瞒她,倒是点了点头。
“那个是幽冥府的人。”
“……”
幽冥府?果真是幽冥府。白木染隐隐觉得她师父余春明与幽冥府的人所密谋之事,只怕是与闻人卿有关的。再往深处想一想,她可真是傻了!她以为余春明问她话她不答就没事了?就在她将闻人卿带进朝阳观的那一刻开始,这件事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若是传说中的秘药真的就在闻人卿身上,余春明与幽冥府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哪怕就算是秘药并不在闻人卿身上,那么,若是能够将闻人卿拿捏在手中,他们也好多个筹码与闻人世家要价。
如此一想,白木染愈加后悔同意闻人卿到这朝阳观中来。
“闻人卿。”白木染道,“我们索性就趁今夜……下山吧。想来他们还未防备,应当不会想到。”
闻人卿却有些不解,问道:“为何?”
“我不想你有什么闪失!”白木染真有些急了。
“我已算是很谨慎了。”闻人卿却很有些不以为然,“若依我往日的脾性,早在进这朝阳观时,便该出手了。”她从前是最厌麻烦琐事的,有什么盘算都是立即动手。肯这般好耐性地周旋思量,已是看在白木染的面子上,亦也是根本没将这小小朝阳观放在眼中。她这一回出门,是为白木染的身世,也是当作来玩耍散心的,而且,她也有些想知道白木染往日生活究竟如何。
“嘿嘿!想走?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窗外突然有人冷笑一声,就在两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只听得砰地一声,房门被人踹开,紧接着便是几点星芒破空而来,直朝闻人卿的面门飞去。
白木染心惊肉跳,想要去挡却又有所不及。
闻人卿却仍是淡然,只轻盈的一个转身就让开了,听得身后接连几声,似有飞镖钉入了身后的墙壁之中。
白木染却在慌乱之中看清楚了,来人是个黑瘦男子,身上的穿着打扮十分怪异,正以一种阴冷冷的目光盯着闻人卿看。这人正是之前在余春明的房中与之密谋的幽冥府中人。
“九小姐自以为自己很高明么?”那黑瘦男子忽而笑道,“却怎知不是自投罗网?”
闻人卿却根本不理会他,只一个纵身便直冲向那人,出手十分快,竟是招招直攻其要害之处。那黑瘦男子也不敢托大,急急回让,却又化守为攻,两人就此缠斗起来。
白木染深觉自己实在无用,竟被来人给直接忽略了。她哪里知道,两方对战之时,本就是瞬息万变的。也是因她实在关切闻人卿,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紧紧盯着闻人卿与那幽冥男子的缠斗,看得忘乎所以,完全忘记留意其他。却就在这时,有人突然破窗而入,径直朝白木染而去。只在瞬息之间便将白木染给制住了。
白木染被锁住要害之处,却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师父!”
来人正是余春明。
余春明只冷笑一声,便不理会白木染,而是看向另一边的闻人卿。
“闻人九小姐若不停手,只怕老夫也停不下手了。”
这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挟制住了白木染,就看闻人卿是不是乖乖听话了,若是听了,闻人卿自然要落入下风,若是不听,那他下手也不会客气,哪怕是令闻人卿略分出一点心来,也得让她吃点苦头。
这便是余春明与那黑瘦男子两人定下的毒计了。
其实这个晚上,闻人卿与白木染两人跑去夜探一回,并非是天衣无缝毫无踪迹可寻的。那幽冥府训练手下人的手法可谓千奇百怪,因其中之人行事诡异,偏爱在暗处鬼祟,所以对这些潜行窥探之事是最了解不过的。待得两人密议之后,那黑瘦男子为以防万一,在四处搜寻一番,便看出有人动过屋顶的瓦片,再循着踪迹寻来,便猜测出了大概。只可惜这回就他一人来朝阳观与余春明接头,而他的武功也不够高,自忖没有把握打得过闻人卿,便想到从白木染这个弱处下手。
白木染突然被余春明所制,的确是有些慌了。
她怕闻人卿当真乱了心神,小则受伤,大则……白木染不敢想,只得先冷静下来想自己要如何脱身。她不能为闻人卿助力,可也绝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拖后腿!
几乎是无可逆转的绝境,却还真让白木染灵光一闪。
白木染想起,自己之前偷走过一本余春明秘密收藏的秘籍《朝阳玄法七十二秘录》。当时她只觉得那书十分有趣,后来偷出之后细细揣摩,才发现那并非是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而是一本旁门左道的小伎俩。比如伪装成各种病症毒症,她当时就是用着那书上的方法才骗过她两个师兄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装死、脱身、逃命的技巧。
白木染也不知怎的,偏就在这个时刻想起来其中一招。
她垂下头去,闭住气息,以体内那一点微弱的内力调节引导,竟被她窥到了门路,再将双肩微缩,后背一躬,竟一次便成了!
余春明只觉手下一滑,再转过头来,却见白木染早已一个纵身跃至闻人卿的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 0。0再来一章~
第56章 。问询
闻人卿的确如余春明所料; 早就分心了。
在白木染被余春明所制的那一个瞬间; 闻人卿就急急地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想要在几招之内制住幽冥府的那个黑瘦男子。可她的对手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只在她分心的刹那便感觉到了,下手愈加狠辣了起来。亏得他身上的功夫离闻人卿尚有差距; 所以才没能得手。
而另一边,白木染已然脱身; 并迅速站到了闻人卿身边来。
余春明的确是小看了白木染; 万万没料到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徒弟竟然急中生智; 来了这么一手。他且惊且怒,怒极反笑:“好!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儿!”话音未落; 人已立即欺身而上; 想要再来拿捏白木染的性命。
却不知有这惊怒的功夫,那边的闻人卿早就防备上了。
只见闻人卿长袖一挥,眨眼间已退了一小步; 以内力灌满袖笼,将身旁的白木染一卷; 托起两人身形一跃而上; 竟跳上了房顶。能在顷刻之间退开来; 也可见得闻人卿比那黑瘦男子的功力要高深得多了。
然外间并不是漫漫黑夜。
月入中天,正是光华明耀之时,而满地雪光更是晃眼,竟犹如白昼一般。
两人到了屋顶上,也不多作停留; 便脚下不停,迅往前方跃纵而去。这一跑,便有些不辨方向了,虽则快,却也有些狼狈起来。尤其闻人卿还多带了个人,多走半刻便有些吃力起来,连白木染也觉察出闻人卿的气息不如之前,渐渐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身后追赶之人却愈来愈近,但细细听来,仿佛却只有一人了。
白木染想起她师父余春明的轻功不怎么样,估计能追得这么近的,就是那个幽冥府的黑瘦男子了。闻人卿自然也听见了,脚下忽而略微一顿,竟直接停了下来。而后居然还朝白木染淡淡一笑,道:“我也是急了,倒忘记了一事。”
白木染有些惶惶,忙问道:“忘了什么?”
“幽冥府中的人虽则不一定个个功夫都好,但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以及逃命用的轻功却是世人难有所及的。”闻人卿道,“这么跑,是跑不了了。”
才说这两句话,果然见得那黑瘦男子已是一个跃身便至眼前。
见到只他一人,白木染倒是暗暗松了口气。自己虽然武功不济,但让她躲在一边不拖后腿还是能做到的。而以闻人卿的功夫,应该能牵制住他,甚至说不定能在余春明赶到之前了结了此人。闻人卿也的确并不多等,一见那黑瘦男子跃身而起,她也立即运起内力来,气势汹汹,手中招式也比在白木染卧房中时所用要狠厉许多。黑瘦男子还未站稳,便已被那招式带起的劲风惊了一跳,立即结成守势以对抗。
谁知,这一守,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出攻招。
闻人卿一招快似一招,竟让人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逼得黑瘦男子一步步倒退。可又始终都差那么一点儿,似乎还需要再花费一些气力,才能得手。
一旁的白木染看得有些心急,不由跃跃欲试起来。她想,若是此时她去偷袭,也不知能不能助得了闻人卿一臂之力。虽则偷袭有些卑鄙无耻,可眼下情况危急也实在顾不得了。再说了,要论卑鄙无耻,难道谁还能比得过那个臭名远扬的幽冥府?
白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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