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GL]灼心》第132章


璨攀恰?br /> “走吧。”她嗔怪地扫了我一眼,却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当先跨出了轿子,又扶了我一把,转头对着几个低着头侍立在一侧的清秀少年吩咐道,“准备热水和饭菜到房里。”
“是。”几人应诺退下,而我与邝希暝两人也被迎进了一间散发着阵阵药香的房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女人扛进了两只大浴桶和一架屏风,隐约有了一丝预感,正要拒绝,不料邝希暝像是猜到我打算开口似的,抢先一步解释道:“摆在一间里,省得他们送热水还要两头跑……况且,我也有些话要同你说,这样方便些。”
话都教她说去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再者,我与她同为女子,又是姐妹,在一间屋子里洗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中间还隔着一架屏风,就更不需要顾忌了——再拒绝下去,倒是显得我心里有鬼了。
做足了心理建设,我以为自己能够接受,却在抬头见到已迅速剥光了外衫、中衣和底裤,只剩下一件贴身小衣的邝希暝时,顿失了言语的能力。
“你你你、你……”我指着她哆哆嗦嗦地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在她愈加戏谑的眼神中反应过来,连忙背过身去——方才的自我调节早就丢去喂了狗,满脑子都是那惊鸿一瞥的雪白身体。
我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好的记性,将将一眼,却好似定格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仿佛无数次描摹过那幅画面,被人用刀刻铁烙一般印在了我的脑海;又仿佛本来就存在于脑海深处的某个地方,在那电光火石的瞥视后唤醒了深藏的记忆……
大脑“嗡”地一声眩晕抽疼,而鼻子也痒了起来,我忍着头疼揉了揉鼻子,却摸到一手湿滑,低头看去,却是一点猩红——竟然流鼻血了!
真是再也没有更教人尴尬窘迫的了。
我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鼻子,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的同时,也忍不住腹诽对方:这么急切做什么?至少也要等到屏风另一侧再脱吧……
耳边听到她毫不克制的嘲笑,我脑子一热,也顾不得会受到的冲击,忿忿地转过头去,正要反唇相讥,却已不见那人。
视线所及,只有一面挂着衣衫的屏风,而纤薄的屏风上倒映着一个玲珑有致的剪影。
伊人慢条斯理地褪去最后一件遮掩,优雅地抬腿迈入浴桶,身子下沉浸没其中,一手拢起热水,浇在脖子上——我只恨自己视力太好,竟能清晰地捕捉到那颗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的曲线向下,划过锁骨,向下,划过山谷沟壑,再向下,划入无法言说的地方……这时,我又恨自己目力不及,没有那穿墙破壁的透视之术,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过在这边浮想联翩。
耳边又是一阵轻笑,比方才更低柔,也莫名带了几分惑人之意。
就听她意味深长地调侃道:“还在发什么愣?再不洗,水就要凉了。”
“哦哦,这就洗。”懊恼地背过身,迅速脱了衣服浸入桶中,尽力不去看那屏风——热水浸润,暖意融融,在淋过雨后显得格外熨帖舒适,令人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洗到一半时,蓦地发现隔壁没了动静。
猛地睁开眼,却发现本该在隔壁泡澡的人正披着一件被水打湿后近似透明的衣袍立在浴桶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眼眸幽深,似有千言万语不能明说。
我一呆,不知道是该惊叫还是该先沉下身子捂住关键部位。
对视片刻,就见她唇角微弯,若无其事地拎起了一桶热水倒进了我的浴桶中,又从一边的架子上取来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药材依次撒在浴桶中;很快,混合着酸麻胀痛的感觉从与水接触的地方传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很疼么?”她一边保持着均匀地撒药的动作,一边摸了摸我湿透的鬓发,满脸疼惜地说道,“这药与上次祛毒的效果不同,是会有些疼,你且忍忍,一会儿便好了。”
“……嗯,还好,我受得住。”我也没有问她这是治疗什么的药浴,总之是对身体有益的——横竖她不会害我。
“说起来,这个房间还是一点都没变呢……自我们上次离开,我就让人锁了这间屋子,之前才教仆从匆忙打扫干净,虽然还有些味道,到底是不见灰了,你也别嫌弃,凑活一下吧。”停下了手中撒药材的动作,她半倚在木桶边,一副要与我长谈的架势,倒是半点不在意我们这近乎坦诚相对的境地。
“哪儿就这么娇气了?我觉得中药的味道挺不错的。”我笑了笑,放松了一些因为她的靠近而陡然绷紧的肌肉,同时也不动声色地将浮在水面的药材往中间拨了拨,遮住水下若隐若现的风景。
“我还记得,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吻了你。”她撩了撩我的发丝,忽然轻声说道。
我一愣,就连表情都定在了脸上。
而她似无所觉般,更是凑近了我的耳垂,柔声说道:“那时候,你也是这般惊诧,好像被人施了定身的法术,可笑得紧,却也可爱得紧。”
我缓缓地转动目光,对上她的眼睛,慢慢咽了一口唾沫。
果然,下一刻就听她幽幽问道:“这些事,我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记起来呢?我的……简心。”
——呵,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从她以笃定的语气叫出这个名字起,我就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我的确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不断地催眠自己忘掉着一切,自欺欺人地不愿承认罢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苦笑着闭上眼睛,我低声问道,等着她怒不可遏地质问。
“那次我强吻了你,却被你扇了个巴掌。”预料中的暴怒没有发生,下巴微凉,却是她伸出手指在我脸颊上点了点,然后拈起我的下巴,来回摩挲着。
无奈地睁开眼,想要挣开她的手指,却又顾忌着情势不敢有太大动作,免得走光——要知道,我被她圈在浴桶里,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呢——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最好不要触怒她,“就因为我反应激烈地掌括了你?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以前可从来不舍得打你。”
若说别的破绽就罢了,这打了她便让她认出来的理由,怎么样都过于牵强了吧?
“后来,我唤你简心,你却没有反驳,那时我便有怀疑,只是没有证据,也不曾确认。”她笑了笑,双目湛然地凝视着我,教我不由垂眸避开,然而眼中又映出那对透湿薄衫下若隐若现的雪色浑圆,不由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靠着意志力硬生生转开注意力。
“也有可能是那时我受到了惊吓,导致方寸大乱,没有反应啊……你怎么就能肯定?”眼看她越靠越近,几乎要将胸口贴上了我的脸,我只好沉下水,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突出了她的包围圈。
“不错,我不能肯定,所以我只好陪着你演戏——我在等,等你愿意承认,也愿意接纳我的时候。”她没有不依不挠地再扑上来,只是直直地望着我,那视线火热,教我如芒在背,不敢回头。
“那么,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扶着木桶的边缘小心跨出身体,也不管背后火辣辣的目光,我扯过挂在一边的衣袍罩住自己,草草系上衣带,定了定神,转过身冷淡地看着她,狠下心一字一句说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谎言、背叛、血缘、身份……我与她之间横亘着太多恩怨,太多不得以,而这些是非对错决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原谅可以消弭的。
我以为我们能够重新开始,能够假借着失忆的幌子,以姐妹的身份相处下去,相安无事……为什么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联系也扯断呢?
我可以不在乎她对我做的一切,但我不能背负着邝希晴的性命,心安理得地与她在一起。
我逃避过,迷惘过,冲动过,却抵不过挑明一切后心底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提醒:姜灼,杀了邝希晴。
我下不了手伤她一根头发,更不要说一命换一命的复仇。
所以,我只能惩罚自己。
“姜灼……我恨你。”从她身侧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感觉心口剧痛,喉间发痒,像是生生从心间剜下一块血肉,“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我看见她眼中的戏谑和痴迷一点点褪尽,眼中的自信与光亮也一点点破碎,只剩下空茫无神的眸色,倒映出我冷漠的脸。
我听见自己不带一点感情的冰冷话语,像是一柄双刃剑,狠狠地刺进她的胸口,也将我持剑的双手划得鲜血淋漓。
门在背后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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