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记》第122章


林鸥一边“锵锵”敲键盘,一边开着嘴瓢叭叭叭不停。
“话说回来,刚才陶吾说的二号机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复原的那场面?二号机是海益那帮人研究出来的吗?少当家?小池总?渔宝儿?你别又睡了,要不你告诉我你打什么主意,别让我干搓火啊喵呜!”
“我怎么觉着对面是在帮你造势?不对。你在给自己造势。”
“也不对——”
不对——
基调看似差不多奠定在铺垫亿城集团转型上,一条用户发言陡然急转调性——
'咦咦,我没记错的话,少当家就住那座屠宰场啊。我去年有次去驿站取快递看到了。小姐姐是真漂亮,真人比视频好看。就是那时候好没精神,我印象很深的!啊对,就是!我家对着屠宰场,进进出出好多次我记得。'
哪个屠宰场?
昨夜忽现不明生物的江南屠宰场。
'江x路那个屠宰场,鬼气得来……'
'闹的,娘娘说闹了好多年了。侬也是江x街道的?'
'是的呀。屠宰场那个迷宫乐园,开业一年多,一次都没去过,阿拉娘不让去的。侬伐晓得,去年夏天阿拉娘从滨江道夜跑回来,看一辆白车在撞屠宰场大门。阿拉娘吓得跑掉了。后来也没见车子出来。反正是……哎……不好讲不好讲……'
'白车?等哈,我有印象。去乐园玩,后窗看到过北面空场有辆白车,现在是不是还在那儿?我记得视频里看到还在那里,早上那视频谁还能找到看一看。'
'车在……人呢?'
'哎你们知道吗?屠宰场有焚烧炉的,处理染病牲畜尸体那种,能把一头牛烧成渣。'
……
“还有问人渣孟庆来的。”林鸥收起先前的吊儿郎当,一手在触控板指指点点打出各种手势,眼眸倒映出画面频繁跳转的深浅明暗,“对面有备而来。知道孟庆来是以高级顾问身份进入的海益生科,也知道从去年秋天去西部调研之后再无声浪。”
孟庆来私生活再混乱,研究课题再怎么不入大流,也是普遍意义上高屋建瓴的学者,是求生欲强烈的富豪们的座上宾。
师徒四人凭空消失,长期全无音讯,当时引起过波动。
派出师徒四人的是池亿城,把师徒四人失踪的消息压下去的,也是池亿城。池渔接手海益生科,处理方案一并交给她。
池亿城用的“拖”加“卸”字诀。假说拨了资金给孟庆来闭关做项目,他去哪儿闭关,闭关多久,即便是出资人也无法多问——食得咸鱼抵得渴,一如始皇帝派徐福去问长生药,你既想求荒谬的长生,被“高人”趁虚而入骗了钱财也得自认倒霉。
处理方案当时管用,现在一并爆出来,便是冠以“失踪”的大谜题。
时下互联网终于在执行层面成为法内之地,但拦不住人们看热闹的本性。世人不爱锦上添花,喜白璧微瑕,亲眼看神话破碎、无价珍宝粉碎,方是喜闻乐见的盛宴。
于是短短一时间,“绝世女A”、“少年总裁”、“千亿继承人”便沦为“失踪案容疑”、“弗兰肯斯坦”、“财富遮天蔽日”……用词模糊,指向性明确。
吃瓜群众参与及制作年度劲爆热点,纷纷点名网警,收不收失踪举报。
林鸥拍案而起:“他们是想把事情闹大,查屠宰场!”
屠宰场怕被查吗?
当然。
非人员工们尽管有了身份证件,可非人们不经事,但凡有一个没关紧口风,或者紧张的时候暴露原形,该如何收场。
桩桩件件积摞,无论如何粉饰太平,很多事都和小池总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确实存在着关系,观者纷纷扰扰是吵闹猜测,真相自己最清楚不过。
“所以你才让阿植、让我们跟你保持距离?靠靠靠!那我不是坏事了!”
后一句,林鸥是吼出来的。
她倒想扯着在漩涡中心沉睡的小池总的耳朵,喊一句“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或者,直接问她“你为什么故意把屠宰场牵扯到集团纷争”。
说对面有备而来,掌握大量一手信息不假,可只用了一年便在亿城集团扬名立威的小池总又不是咸鱼。
照她的手段,她满可以干干净净把屠宰场摘出来。
除非——
她到底要做什么?
林鸥忽然心底发寒,再看一眼仍在滑动的页面,她合上笔记本,想把不好的猜测,和所有引发猜测的来源关在一方屏幕,关在瞬息万变、澎湃浩瀚的另一个世界。
语言直播的进度报告催眠了池渔,让她越睡越深。敲键盘拍桌子的响动未能唤醒她,就这一声轻响,她忽地一抖,差点儿从沙发上滑下去——陶吾自然不会让她落。
她转转脑袋,眼皮不着力似的只睁开一小半,迷迷瞪瞪又软软地瞧林鸥一眼:“我好困啊姐……”
林鸥顿时心软。
站在下属或者合作伙伴的角度,小池总杀伐果断,赏罚分明。
有个活体永动机般的老板,疲累难免,但方向明确,不会做无用功。累有所获疲有所偿,奉若少当家不是没有道理。
可站在姐姐的立场……
安导问小池状况,是因为她亲眼目睹魔物附身孟庆来连吞三名活人,因此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她正视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并积极寻求帮助。
状态好转,对介绍医生给她的小池总感激之余,也多了疑问。
天助镇之旅对参与者多多少少都产生了影响,小池呢?
安导最了解小池对陶吾近乎依恋的情感,或者说陶吾对小池近乎安慰剂的作用。
她全身心投入在争权夺利,可以说受刺激,也可以说是障碍的一种表现。
两种,林鸥都不乐见。
但她又不想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
只好去做,用行动分担哪怕些微的压力。
林鸥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是被一句“好困啊姐”戳中了红心。软了,化了,便不可能道出“希望你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抱起笔记本往外走,忍不住抱怨:“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还睡!”
门应时而开。
开门的扇形辐射到沙发,林鸥随着扇形回视。
陶吾刚从池渔耳旁拿开手,显然是帮她捂住一句抱怨,护她安眠。抬头和她碰了碰眼神。愿意彰显自我时,这位有来头的“陶吾大人”有种清凌凌的神采,澄澈却也冷峻。
礼貌性地对视一眼,接着移向门口:还不走?
林鸥一步跨出去,摇摇头。
——罢了,她想做什么,谁拦得住。
而后,随着步伐,脑袋微微一点。
——放手去做吧。
门扉徐徐关闭,林鸥忽然想起什么,从门缝递进一句:“快过春节了。”
*
“除夕夜,年夜饭。池家惯例。去年我报了肺结核。今年肯定得去。”池渔又打了个呵欠,她很困,但不是长期过度透支精力的反噬,而是春日和风暖阳,烘得人只想沉迷黑甜乡,捱不住便又一头歪向陶吾。
“为什么你在身边我就老想睡觉?老实交代,是不是……”视线从下颌勾连到颈部,线条自是无需赘述的优美,她用指尖戳了戳外露的锁骨,手一滑,抵进锁骨窝,“采我的阴补你……”
“滴——”
王姨按了下喇叭,然后用力在中控台上一点,升上前后车厢的隔断。
指尖感受到的热度紧追隔断上升速度。
“没有。”陶吾喃喃道,“不能那么做。”
“哦,那就是你想那么做,可以那么做,只是不可以那么做。”
话跟手上的动作一样绕,绕来绕去,绕得陶吾逃避似的往后仰。然而逃不开如影随形的追赶,若有若无的火苗在看不到的地方隐现,“池渔渔……”
“好了好了。”池渔一板一眼帮她扣好领口。
指节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地蹭上颈部脉动,薄薄的皮肤下透出的有力鼓动,频次略快,要说是蓬勃的生命力,却又有些心律不齐的断层。
“我是想……”陶吾握住她将要放下的手,“需要的话,可以补给你的呀。”
吉利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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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报!慕尚从金桂路2号门进来!】
【报!慕尚从启明路转汇银路,目测方向大停车场!】
春节前最后一个工作周; 和慕尚上次来的旗鼓大张比; 行政2部的内部通讯群几无波澜,只有和保安部对接的同事激动万分。
行政2部高速运转; 所有人都在忙,无暇看一眼OA。
舆论持续发酵,小池总的过往经历被“匿名网友”曝了七七八八; 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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