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丽质_小小椰》第3章


三年前那些权贵世家扶立元嘉,怕是打了欺元嘉年幼,携天子而令诸侯的主意,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自己这个长元嘉三岁而可能干涉朝政的长公主就显得尤为碍眼而必须除去了。
更何况即便她落到李明达的手里,对于朝政全为权臣所掌控的东梁政权来说,也算不得一个筹码,这样一来二去,她就被一些和李明达部下私自串通的有心之人给算计了,而付出的代价是禁锢的三年宫禁生活。
也正是在那三年生活中,她通过身边的蛛丝马迹逐渐靠近那个隐藏的真相。想到这,她的目光冷了冷。
不过她暂时并不打算让弟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有时候,真相的过早吐露并不是一个好事,甚至会给她和她爱的人带来危险,尤其是如今权臣当道的局面,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能做什么,只会给元嘉徒添烦恼。
于是她故意撇开话题,看着李元嘉,温和地出声道:“你的用心阿姐都知道。对了,方才都是你问我,你还没有跟阿姐说道说道你自己呢?”
李元嘉见李丽质提到自己,脸上立马露出一个干净纯粹的笑容,十三岁的少年笑起来,就像是夏日温暖的海风吹过沙滩一样,轻柔而又舒适。
他笑道:“承蒙阿姐关心,我很好呢,吃得好,睡得好,朝政也好,什么都好。平日里生活上有内宫宫人用心侍奉,朝堂上有外廷诸位大人为我劳心,还哪儿有什么不如意的呢,若非要说出点不好来,便是阿姐你不在身边了。”
李丽质听着李元嘉说话,目光顿时化得如水一般温柔,她哪里不知道弟弟是专拣的开心话来与她说,少年天子,孤家寡人,过得又怎会真如他所说的那般顺风顺水,不过是不想把那些不如意说出来让她忧心罢了。
这样一来,她又不免有些微微心疼,心疼弟弟的早熟,心疼自己不在时弟弟可能遭遇的磨难,心疼他在群臣重压下的煎熬。但是,现在她回来了,不论如何,她都会倾自己所能,为弟弟分担一切,甚至是保护他。
“只是……”李元嘉突然有些迟疑道:“母后她这几年越发有些不好了……”
李丽质听到这里心里一沉,自她记事起,母亲的精神便不大正常,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她实在不敢想象,弟弟口中的更不好了究竟是如何不好。
“母后她……”李元嘉说到这儿,喉咙仿佛哽住了似的,终于艰难地开口:“她现在,近乎疯癫。”
李丽质的眼睛猛地一颤。
只听李元嘉接着说:“本来太医就说她的精神受不了什么刺激,三年前,阿姐你被劫走的消息一传来,母后她就晕了过去,再一醒来,人就不大好了。病情发展到现在,有时连我都不认得了。”
李丽质强忍着心中的酸意,出声道:“待会带我去看看她吧。”
李元嘉看着她,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
潮州行宫,康乐宫
潮州为大梁极东之地,按理说,京城皇族应鲜少有机会踏足这里。
只是当年太…祖皇帝少时长于江南,登基之后尤其怀念故乡风光,便择一风景宜人,水路四通八达的地方修筑行宫,以便下江南游玩,这个地方便是潮州。
太…祖皇帝发家之前本为江南豪族子弟,日日书香仪礼作伴,在当地名园中耳濡目染,品味自然不俗,故这潮州行宫初修建时也是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无一处不透着精致与典雅。
相比传统江南园林,这儿不但有南方水乡特有的温柔细腻,也包含着作为皇帝行宫的大气风度。
只可惜太…祖皇帝崩后,继任皇帝对江南风光并不是很感兴趣,加之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便不怎么来了。
后世的几位皇帝更是生于京城,长于京城,有的甚至一辈子都没有出过京城江陵,更别说来到千里之外的潮州了。
于是这潮州行宫渐渐的也就被荒废了,直到李元嘉三年前登基后下令修整,这里才恢复当年的荣光。而如今住在眼前康乐宫的,便是大梁太后,当今梁东帝李元嘉的生母,也是李丽质的母亲——崔容华。
李丽质站在这座华贵的宫殿前,深吸了两口气,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走了进去。
乍一进入,只见庭院内扫洒的宫人们正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来来往往的宫侍们也是脚步轻缓,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看起来所有的人都井然有序地各司其职,可李丽质却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是人常年居住的地方。
其实这宫庭也不能算作是单调无味、乏善可陈。
这庭院极大,处处充满着绿植花卉作为点缀。在通往主殿大门的道路两旁,就摆放着一盆盆娇艳欲滴的红牡丹。
牡丹明艳动人、国色天香,很配宫殿主人那样身份之人的雍容尊贵,本也能为这宫殿中增加几分生机。
但当李丽质看到这些花儿时,却无端地觉得它们与周围的环境太不相容了,它们生机勃勃的样子,反衬得整座宫殿更加的……寂寥以及古怪。
李丽质也觉得自己的感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下意识地想摆脱这种感觉,可这种感觉不但没有消逝,反而随着她踏入大殿而越发变得浓郁起来,甚至在同时激起了她心中某种不安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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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亲
大殿内富丽堂皇,鎏金的灯座上燃着名贵的香烛,映的这殿内饰物更加熠熠生辉、华美异常。
正殿内十分空旷,每隔几步便会有一道薄薄的纱幔,每层纱幔边上都立侍着一名宫娥,她们个个都垂首敛目,沉默无言地站在那里,呼吸轻得几不可闻,仿佛要化作这殿中的雕塑。
李丽质缓步朝内殿行进着,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明黄色纱幔中隐隐透出一个人影,人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只余昏黄的烛光不时地跳动。
李丽质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掀开最后一层纱幔,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跃然于眼幕中,似乎是近乡情更怯,使她在这一刻反而又停下了脚步,迟迟不敢迈出下一步。
直到她终于下定决心往前走时,她才抬眸看清眼前女人的样子。
眼前的这个女子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身着一大红宫服,正坐在梳妆椅上对着镜子描眉。见此,李丽质小心翼翼地踩着步子,慢慢地靠近那名女子,直至站到了她的后面。
李丽质刚欲张口说话,却见那女子发声了:“三郎,你看我今天新画的这倒晕眉可好。”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甜蜜与娇嗔,像是初嫁的妇人,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来自郎君的夸赞。
但李丽质听着这句话,胸腔中却涌上一股强烈的心酸,只因女子口中的“三郎”不是谁,而是她的父皇——梁平帝。
平帝为武帝第三子,按理说,皇位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去的。奈何其人虽才学平平,容貌不扬,但实在是得老天眷顾,前面两位嫡亲的兄长早早逝去,太子之位便白白落在了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皇子的身上。
本就天分不嘉,再加上幼时并未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于是在平帝登基之后,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未曾做过鱼肉百姓之事,但却在政事也可称得上无甚建树。因此,平帝驾崩后,便只得了一个“平”的谥号,意为一生无功无过。
可平帝不仅在朝政上了无魄力,对后宫也是兴致乏乏,以至于登极多年后宫中只有其为皇子时娶的元妻顾氏一人。
顾氏在生长子时难产,后来就再没有生育,并因此伤了根本,从此常年缠绵病榻,即使有好汤好药养着,也终在四十一岁那年药石无灵、一命呜呼。只留下同是中年的丈夫和二十五岁的长子。彼时,皇后仙逝,虽平帝已有被立为太子的长子,但群臣却忧心坤位缺失和皇嗣稀薄,纷纷上书请平帝迎娶新后。
不知是不是在发妻死后感到了一丝寂寞,这次的平帝很爽快地准允了群臣的要求,并于次年三月立了继后崔容华。
与年过四旬老气沉沉的平帝不同,继后崔容华年方十七,正是精力旺盛,野心与美貌并存的年纪。
初登后位,便积极打击太子的势力,并安排自己的人搜集太子一党的错处和把柄,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成功地将当时支持太子的内阁首辅扯下泥潭,流放全族。
此刻的崔后在生下长女李丽质之后,时隔两年再次喜添一子,真可谓是春风得意。
而太子一党因此元气大伤,几乎一蹶不振。可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此时她还太年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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