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是未来皇帝》第33章


瑞妈妈听到动静,脚步顿住,回身和宫女们跪在道旁,唐锦云和裴知秀慢了一拍,但好在反应够快,总算赶在轿撵行至时跪了下去。
轿撵没有丝毫停顿,保持着原有的速度从唐锦云她们身边远去。但起身后,裴知秀凑在唐锦云耳边肯定地说:“皇上刚才在帘后一直望着你。”唐锦云也肯定地告诉她这件事绝不可能,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皇上。
等载着皇上的轿撵消失在绿丛间,瑞妈妈才领着众人起身进园。皇宫的花园果然不同凡响,叫得出名和叫不出名的鲜花遍处都是,整座花园宛若一个香气发源地。
花园正中间有一高台楼阁,二楼开窗处立着一位紫衣美人,仰头望去,只见她满头珠翠,肤白似雪,眉弯似月,眼若寒星,满园的鲜花加一起只怕都比不上她娇艳。
这么一个美人,干嘛找我呢?带着满肚子疑问,唐锦云随瑞妈妈踏上楼梯,来到二楼房间。
从裴敬宗处紧急恶补的皇室知识可知,顺帝的后宫并不充盈,加上他曾传出口谕,说要吸取前朝后宫乱政的教训,在位期间不会册立皇后,妃嫔品级只以名分区别,而无优厚薄待之差。
因此后宫里,凡是诞下皇嗣者,皆有品级。但这品级又没什么大用,无非是称呼起名号来响亮一点,实际上所受待遇和顺帝其他女人没有任何分别。
兼之她们没有实权,除了待在自己宫中养育子女外,也就只能差使差使宫人。
云英公主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故虽其生母出身低微,却丝毫未曾影响她在宫中倍受宠爱的地位。
“臣妇参见公主。”唐锦云照着裴敬宗教的低头行礼,公主转身,定定望着唐锦云,半晌才开口道:“京里都传你缠绵病榻,命不久矣,本宫怎么瞧着不像呢?”
唐锦云道:“回公主,臣妇确实患病卧床已久,但今日进宫面见,恐形容憔悴对您不敬,亏得身边丫鬟一双巧手,梳妆打扮一番,方敢入宫拜见。”裴敬宗说过长公主自小是被众人捧着长大的,所以一味顺着她来说准没错。
果然公主闻言,再次开口,语气就柔和得多。她请唐锦云坐下,笑道:“照你所说,你确实活不久了?”
唐锦云语塞,她虽和裴敬宗商量假死以避人耳目,但直接说自己要死了还是怪怪的。
“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在骗本宫?”
“臣妇不敢,如公主所说,臣妇确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第33章 【改错】
唐锦云不知道长公主在担心什么。
她年轻貌美, 家世显赫,日后不管嫁给谁,单凭她的皇帝父亲都能在婆家呼风唤雨。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上天宠儿, 居然要唐锦云再三保证自己是个短命鬼。
“一个月前大家都在传, 你病得很严重, 或许裴家很快就要举行葬礼, 但一个多月过去了,裴府一点动静都没有, 本宫就想你大概还活着。”
花园里绿植遍地,即使太阳升起来,阁楼里仍凉爽宜人,唐锦云难得呆在如此舒适的室内,本该身心愉悦, 但公主一开口,她就得及时警告自己不要太过放松。
“不过时日无多, 熬一天赚一天罢了。”唐锦云说着捧起桌上小巧的青绿色茶盏,衣袖下滑,不小心露出了胳膊上涂抹的药水痕迹。
公主果然看到,慌忙起身后退拉过一旁的宫女惊叫:“你胳膊上那恶心的东西是什么?”
唐锦云扯下衣袖, 告罪道:“这是臣妇涂抹消止皮肤疼痛的药, 无意惊扰公主,求您恕罪。”
长公主不敢相信那条干瘪枯瘦如树枝的胳膊会为活人所有,当下心中疑虑消除,宽容地笑道:“都是本宫强人所难, 累你拖着病体进宫, 你别因此怪本宫才好。”唐锦云道:“能有机会进宫一游,是臣妇之幸。”
裴知秀站在门口听屋内那人信口雌黄, 险些笑出声,她想唐锦云要不是出身书香门第,倒适合做个大骗子,胆大心细脸皮厚,再没有哪家贵女像唐锦云那样长着一张谎话连篇的嘴。
屋内沉默片刻,长公主再次开口道:“你可能听裴将军说起过,父皇有意给我们赐婚。其实本宫今日叫你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你对裴将军的看法,以及他是否有资格做本宫的驸马。”
唐锦云想了想回道:“臣妇与夫君成婚不过一月有余,且大部分时间都卧床养病,因此我们二人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她暗想公主大概对自己这个前妻的存在不爽,因此她决定提起裴敬宗时都要带着“不熟”的冷淡口气。
长公主打断她,“本宫找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个。你只要告诉本宫,他是否性情温顺,是否体贴入微,是否够格做本宫的男人”
唐锦云低头皱眉,她若照实说裴敬宗不过是个普通的、追名逐利的、大男子主义的古代男人,这门亲可能就黄了,没有女人愿意被丈夫当做往上爬的垫脚石,至少唐锦云不愿意。
但唐锦云转头一想,公主并不是垫脚石,公主是通向人生巅峰的守门员,而守门员本人,似乎更在乎丈夫的品性,恰巧这一点裴敬宗还算符合。
唐锦云没办法因为自己要和裴敬宗“离婚”就觉其一无是处,毕竟一码归一码,因此她尽量用冷静而客观的语调说道:“他还算宽厚,性子也够温和,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男人。至于他是否配得上您,臣妇以为这应当由您自己来判断,臣妇不敢逾越。”
长公主闻言,拨弄着手上绣着美人的玉柄金丝团扇,轻轻一摇头道:“你说话倒有趣儿,不似其他人,拿什么孝顺长辈友爱弟妹的场面话来敷衍本宫。他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好,做驸马倒也不委屈。”
唐锦云听着这话,不明白她想说是谁不委屈,便微笑着抿口茶,装作四处看风景。
房间窗户大开,不时有温凉的风吹进来,房内花香和熏香混在一起,闻起来暖烘烘的甜。
长公主撑着下巴目光转也不转地望着唐锦云,看她单薄的身体和略显明艳的脸。
我比她好看,虽与她相比,我个头太高,肩膀太宽,但乳母说男人都喜欢丰腴一点的女子,就连长辈们也都偏爱端庄健康的媳妇,长公主想自己比唐锦云强得多,至少她身体强壮,一年到头也请不了几次太医。
反观唐锦云,她五官虽美可身子太差,衣裙穿在身上晃晃悠悠的,毫无美感,更不用说她自小吃药长大,都快没人形了。
最最重要的是,唐锦云活不久了,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长公主暗笑自己杞人忧天,原本她被唐锦云那个“都城病美人”的名头吓到寝食难安,今日一见,发觉名号极响的美人本尊也不过如此,心里的石头就安稳落了地。
裴敬宗但凡不是个傻子,就不该留恋一个即将没命的瘦鬼——这是乳母常挂在嘴边的,若见到哪个宫女或小太监瘦伶伶的,乳母就会撇嘴哎哟一声:“瘦得跟鬼似的,也不知道饭吃哪儿去了。”
“中秋过后便是本宫的生辰。”
公主没头没脑蹦出这样一句话,唐锦云咽下嘴里略苦的茶水,大脑停止转动,不知如何接话,但看在公主眼里,却成了她伤心失神的铁证。
“你倒合我脾气,若赶得上,本宫还下帖子给你,到时满园菊花盛放,又是另一番景致。”
唐锦云想自己那会儿大概已离了都城,跑去裴家的田庄住着了,因而笑道:“谢公主美意,不过,臣妇福薄,也不知能不能等到那一天。”话音一落,两人相视淡笑,彼此知道这个话题该点到为止。
坐着喝过一回茶,外面瑞妈妈回话说安贵妃打发人来接唐锦云过去谈话,公主嘴角挑起轻笑,拉过唐锦云的手道:“本还想留你用膳,可有人要替本宫张罗,本宫就不留你了。”
唐锦云起身与她拜别,出来见到云恒身边的公公顺福,心里一松,听他与瑞妈妈闲话完,才带上裴知秀跟着他下楼。
顺福还是那副阴郁苍白的样子,不说话嘴巴紧抿时,看着凶巴巴的。唐锦云有心和他叙旧,问问云恒的近况,他却漠然说一句“殿下近况,奴才不能随便透露给外人。”
唐锦云闭了嘴,有点委屈。在她心里,云恒不仅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和她生死与共过的好伙伴,现在却因各种原因要装陌生人,真是憋屈。
裴知秀拉着唐锦云低语:“他怎么看着不像好人?”唐锦云道:“他是大皇子身边的,嘴巴坏,人不坏。”
一路穿花过柳,顺福带着唐锦云来到一座隐在竹林间的宫殿,绿荫环在四周挡住烈日,清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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