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是未来皇帝》第49章


美的饭食整得不堪入目。
不过,最终两人秉着不浪费的理念,还是各食了“恶果”。
第52章 
十七不闹脾气, 唐锦云就能好好过个年,加上云恒的信消除了她的近忧,再对着林小王爷也能和颜悦色了。林小王爷初五那天上门拜年, 提起开春暖和后开船的事, 唐锦云只是笑着听, 并不答话。小王爷觉得没趣, 又说他已派人回都城去向裴敬宗讨莲子了,等开船后, 她若想回云阳看看,可以一同随行。
唐锦云便笑:“我可不敢坐,听说一张票卖到万两白银,我没那闲钱。”林小王爷接道:“嗐,瞧你说的, 哪能管你要钱呢!我在船上自有包间,你若去, 也不必和他们挤坐一处。”唐锦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正值丫鬟来续茶,这话就被绕过去了。
十五一过,这年就算过完了。唐锦云每日瞅着天渐渐变长, 夜渐渐变短, 院子里的绿植悄悄冒出新芽,想着仗一打完,云恒这皇位也就能安安生生地坐稳了。她一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笑,那么个软糯的白团子, 竟当了一国的领主。
唐锦云不知道, 她眼中软软糯糯仿若天使的少年在裴敬宗眼里已隐隐有了恶鬼的影子。中秋庆典上,顺帝和那田共执火把点烟花, 一眨眼的功夫,顺帝就胸插匕首倒了下去,百官骚动,内侍手忙脚乱扶着顺帝回宫医治,而那田当场就被人擒住关进了大牢。
顺帝当晚流血过多,连遗言都来不及交代就走了。裴敬宗扶着悲痛欲绝的姑姑进殿,就见大皇子表弟白着一张脸跪坐在床边,无悲无喜。他当时以为大皇子是哀痛过度,后来再回想,就觉得表弟从那时就不太对劲了。
先帝走后第二日,隔壁的聊城和华城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蛮子侵占了。据逃出来的守城官讲,蛮子是扮成观看庆典的百姓进的城,趁夜夺了县衙,天没亮就封了城,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人进不去。可怜城中百姓,前一晚还在庆贺,翌日醒来,城中就换了头儿。
大皇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紧急推上皇位的,可在裴敬宗看来,小表弟那时丝毫不慌,绷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坐在上面,还真能镇住文武百官。新皇上位后,先做了两件事,第一件,告知天下先皇属于横死,葬礼无须大办,停灵做法事等虽都按规矩来了,但毕竟没大操大办劳民伤财;第二件,那田的处置,通过例行询问看得不出除污言秽语外的话后,新皇就将人扔进了饱食的狼群中,折磨三日后,那田力竭而死,又被下令五马分尸,最后将分开的尸体——或者应该叫尸块——和头颅悬挂在都城城门上示众。
这两件事,第二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虽不乏认为残忍狠辣的,第一件事当初群臣就没有一个同意的,但新皇愣是谁的建议都没采纳,安安静静有条不紊地在宫中完成了老皇帝的葬礼——老百姓对这一点倒是赞不绝口。
这两件事办得,让裴敬宗对自己这个打小就软性子的表弟是又佩服又畏惧。他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杀过来的人,再多血腥再多暴力他都不怵。可战场总归是战场,战场上的厮杀是为国为民,是理所应当,那田已经是阶下囚,刺杀皇帝自然难逃一死,但讲道理,真的至于把人扔狼群里逗耍么?死后被悬城门也可理解,但一挂上去就不让取下来,现在还留一串串骨头迎着风荡,不至于吓人,就是看了恶心。
裴敬宗坐在桌后,身上搭一件狐毛领的黑披风,腿上搭着一条针脚粗糙的粉蓝小花被,借着油灯看地图发呆。
蛮子占了华聊两城,不急着往都城来,反而不声不响朝四邻的小城去了,看样子是想最后将都城围在中间困死。这些日子,裴敬宗带兵一边防守一边阻挠。往往是那边刚攻城,这边他就要赶紧带人过去把城抢回来,如此打虽累,但三座城也能抢回两座,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会怎么伤着普通老百姓。
裴敬宗之所以觉得这仗打的累,原因就在于敌军不在乎城中百姓的生死,而他在乎。在关外打仗,他没这么多顾忌。
前不久,皇上说赶紧打,过完年开春后他要看到战争结束。裴敬宗听了只是苦笑,他倒也想速战速决,可敌人打不过就躲回城里,把门一关,拉着妇女儿童在城门楼子摆一排,让他实在没处下手。
帘子一动,进来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歪歪扭扭裹着披风进来搓着手道:“娘的!这天要冻死老子!”
裴敬宗微微抬眼,皱了眉道:“你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大汉姓全,名言武,是他的副将,两人出生入死多年,算是互为知己。
全副将抖抖身上的雪花,凑过来问:“哎,你说这眼瞅着就开春了,他们手里还攥着咱六个城呢,这咋打的完呐?”
裴敬宗正在烦恼,见他问,便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
全副将不乐意了:“你是大帅,这不都是你该操心的么!大家都等着你命令呢!”
裴敬宗眼睛一瞪:“这会儿想起我是大帅了?平时练兵也没见多听我话!”说着看腿上的被子滑到地上,他赶忙伸手捞起来,全副将见了,叹口气:“算了,我不跟你吵,你心情不好。”
裴敬宗展着被子盖到腿上,哼一声没说话,全副将看眼被子上又粗又歪的针脚,忍不住嗤笑道:“我真是没见过那么丑的针线活,你媳妇真是绝了。”裴敬宗白他一眼:“你还没媳妇呢。”
全副将随口道:“说得你媳妇还在一样。”说完他一抿嘴,咽口唾沫讪讪一笑,“那啥,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裴敬宗已经懒得骂他,只低头抚抚棉被,想被子里絮的都是顶好的棉花,她当时亲自用脸蹭过说:“这些棉花软,我要用它们缝个小被子盖腿。”那段日子她病刚好,晚上爱在院里乘凉,可又怕腿冷。
知秀哭丧着脸回来时,他已经带起了兵。那天刚打了场小小的胜仗,大家都很高兴,他松口说晚饭每人可以喝碗酒,一回帐篷,就见裴远板着脸和知秀坐在里面。他本来挺高兴,然后知秀递上小被子,并汇报了他们一路的经历。
他知道唐锦云不愿意住在那个小院子养病,所以一切都是偷偷来的,可他没想到蛮子竟跟上了她,如果他能料到这个,肯定不会只派知秀一个人去。
知秀说表叔搜查桥洞附近时找到了那俩蛮子,蛮子不会讲云顺话,表叔看他们烦,便将他们杀了。
裴敬宗想,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天意,假死变真死,她可真冤呐。
老实说,现在都城里的情形,不至于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天子脚下,繁华皇都,住着一批养尊处优的娇贵人,原本就没吃过战争的苦,上一辈吃过苦的也已老得怕起了死,他们的耳朵早已习惯代表和平的音律,现今隔三差五就要听听号角响,一颗心七上八下,最后都决定借探亲的名头跑远点避一阵子。
裴敬宗对此毫无意见,他巴不得国内所有城中的百姓都能逃远些,好给自己和敌军留出足够的空城肆意对决。
十五那日,裴敬宗回了趟家,和大家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吃完出来,就在府门外被皇上身边的顺福公公拦住,说皇帝想见他。
裴敬宗乖乖跟他进宫,行礼跪拜,起身坐在凳上听候吩咐。皇帝长得很快,个头窜得快赶上他了,眉毛像姑姑,眼睛像先帝,穿上龙袍,坐上龙椅,看着也挺像个帝王。
他垂着双手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又想自己跟这表弟似乎从来就没怎么熟悉过,回回都是匆匆见面匆匆问安,转头各干各的。表弟没当皇帝之前,白白嫩嫩还算招人疼,目睹他云淡风轻看着那田在狼群里挣扎后,裴敬宗就不敢觉得他招人疼了。
云恒撑着下巴,斜眼望向底下的表哥,笑道:“表哥过节好。”裴敬宗欠身道:“好,多谢陛下问候。”
云恒依旧笑眯眯的:“听说你都按兵不动好几天了,是军饷不够了,还是别的原因呢?”
裴敬宗眼皮一跳:“回陛下,军饷够的。”这是实话,新皇要他速战速决,粮草兵器棉衣棉被等物是要多少给多少。
云恒的笑停了一下:“那为什么不打呢?等着他们养精蓄锐好去占更多的城么?”
裴敬宗忙道:“陛下说笑,消息已经传开,其他的守城官都严锁城门,加强戒备,他们不能再轻易得手了。”
云恒看着裴敬宗额上冒出了汗,接着笑起来,“表哥别紧张,今儿没外人,孤不过随口问问。孤又不懂行军打仗,就是觉得这拖得太久了,心里不舒服。”
裴敬宗干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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