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第136章


里见到失踪半年之久的穆彩衣。
穿着暴。露的穆小姐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和往昔那个嚣张跋扈行事不过脑子的富家千金判若两人。
“春家主。”
穆彩衣暗含挑衅地笑得妩媚风情,手指刚要触及对方衣角,被桂娘用一截青竹拦下。
此次宴会夏沉渊有意放权,直接将此事交给被人赞誉为商业奇才的夏家大少爷,夏礼。
陵京有头有脸前来分一杯羹的豪商尽数到场,一身儒雅气质的夏大少爷不敢托大,依着身份恭请春承上座。
谈生意免不了喝酒,觥筹交错,谁能想到酒中被人下了药?
西院,至秀等得坐立难安,从春承出门起她的心始终悬着。
汽车鸣笛声响起,她披了外衣出门,眼里惊喜尚未落下,血腥味率先迎风送到鼻尖。
桂娘抱着一身是血的人冲到她面前:“少夫人,救人!”
小院灯火渐次亮起,灯火通明,一眼望去,至秀心神巨震恍惚回到前世充满绝望无助的山洞,她颤着手探向春承脉搏,唇边漫开一抹苦笑,深觉她和她爱的人命途多舛。
她治她一次次,救她一次次,试问要做到哪种程度方能免她无病无灾?
抱过怀里面无血色的人,强忍着不教泪掉下,她深呼一口气,周遭满了血腥。
而她爱的人呼吸微弱,情况不比前世好多少,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酸涩泪意夺眶而出。
她抱着春承,依着本能从精致玉瓶倒出一粒药,嘴里喃喃:“别怕春承…我能救你,有我在,你一定会好好的……”
春家家主于雀翎遇袭,彻底激怒南方大大小小商会头目。
春霖盛连夜从凛都赶来,阴云笼罩夏家。
夏家大宅,被一盆冷水泼醒的夏大少爷浑浑噩噩睁开眼:“爹?”
夏沉渊怒火中烧:“这就是你办的好事?公开设宴被人算计,眼下陵京商会都在传咱家为了争夺海贸利益对春家动手,那狼崽子若有个好歹,你要爹怎么保你?
不仅是你,春承不死,咱家估计也得脱层皮!你当春霖盛是什么好性?”
忆起来龙去脉,夏礼面色一沉:“春家主怎么了?”
暗夜,房间亮起一盏灯。
夏择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阴仄仄地笑起来:办砸了南北商贸合作,爹为平息春家怒火,少不得要处罚大哥。
念及穆彩衣背地偷袭的那一刀着实狠毒,他慢悠悠道:“藏刀之毒要不了你的命,那真正的刀呢?春承呀春承,纵你活着还能挨过几天?我巴不得你死了……”
第102章 【102】
一盆盆血水从房间端出来; 下人们紧张安静地听从少夫人指挥。
寒冬腊月,血腥气飘来荡去,桂娘僵着身子跪在门外,四肢发凉; 唇色发白。
混乱中若非她一时不察教穆彩衣近了身; 少爷就不会受伤。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惟愿少夫人妙手回春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否则……
桂娘面色颓唐,否则没了少爷; 无法履行对那人的承诺,她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岳先生以及诸位死里逃生的管事愁眉不展地等在小院,本来在雀翎会面是为商定南北海贸一事,谁晓得会发生祸端?
夏家公开设宴; 有人胆大包天在酒水下药!
意识到事情有变,尚未护送少爷出了雀翎那道门; 杀手蜂拥而至,都是亡命之徒; 猖狂得厉害。
躲过了杀。人的刀刃; 没躲过穆家小姐蛇蝎心肠。
少爷受伤颇重,也不知能不能救回来,春家就这一根独苗,若不幸折在陵京,岳竟骇得心口发麻; 想想就是一场灾难。
在场许多人年轻时就跟随春霖盛打拼,春霖盛什么性子?白手起家,一方霸主,看似谦和,见识过他狠辣的除了心腹剩下的便都化作了白骨。
少爷要有个好歹,莫说夏家,就是同行跟去的这些人都得遭殃。
天色阴沉,雪花不声不响地落在肩头,地冻天寒,一时所有人心事重重。
小院亮如白昼,房间内亦是灯火通明。
年轻的家主躺在床上,小脸雪白,额头渗着细密冷汗,至秀捏着帕子小心翼翼为她擦拭,浓重的血腥味凝在鼻尖,她呼吸一滞,心疼得几番要落下泪来。
“少夫人……少爷她…她还有得救吗?”春花声音含了哭腔,杏花也跟着偷偷抹泪。
至秀眸光微晃,强忍下脆弱的情绪,沉声道:“放心,她不会有事。”
血腥味和药味冲撞着,气氛压抑,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提着药箱的大夫们傻了眼杵在一旁,竟觉眼睛不够看,少夫人手法太快了……
收到讯息的春霖盛以最快速度到达陵京,却是没选择第一时间看望亲生‘儿子’,而是打起精神宴请陵京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
商政两界,除了没邀请夏家,处在金字塔尖的都因他亲笔请柬聚集在一处,闹出的动静大得很。
和不动怒不咬人比起来,夏沉渊巴望着春霖盛能来家里找他算账。
然而没有。
驰骋商界的春老家主连一道眼神都没给他。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此事绝不能善了。
春霖盛连儿子的安危都舍得置之度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一棍子把人敲死。夏沉渊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虽说春家势强,可夏家在北方好歹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南北相争,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断然不能容忍。
夏家能从数不清的动乱里存活至今,倚靠的是什么?
是魄力和先机。
如今先机已失,被春霖盛走在了他前面,那么在魄力上再输的话,夏家就真得难以起死回生了。
仔细回想,那狼崽子不愧是春霖盛的种,忍无可忍一招断了阿择的退路,今时春承性命危在旦夕,蜜罐子里依偎着长大的儿子春霖盛看都不看,出手就要他夏家分崩离析。
别管谁下的手,人是夏礼请去的,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送了大半条命。天大的亏,若能捏着鼻子认了,那就不是纵横商海一身硬骨头的春霖盛了。
夏沉渊五指攥紧,脸色变幻不停。
夏礼夏大少爷心中惴惴,凛眉直言:“爹,不若把儿子送去春家吧。要杀要剐,全凭春老家主决断!”
被去势的夏择闻言嗤笑,手里把玩着玉扳指,长眉挑动:“大哥,如今这形势春家摆明了要死磕,这是你一人要杀要剐就担得起的?
春霖盛护短,下了火车家门都不入就忙着联络各方势力,你还没看明白吗?不管春承是死是活是残是废,他都要咱家血债血偿。
不是弟弟绝情,好端端的差事被你办砸了,连累爹爹忧心忡忡,大哥,你就别再添乱了。”
夏礼素来温和的笑有了瞬间凝滞。瞧着自家弟弟冷嘲热讽的模样,总觉得有什么事被他疏忽了。
设宴雀翎,来赴宴的都是腰缠万贯的豪商,有身份有名望。陵京之大,有何人敢不要命的行暗杀之举?
不说那些豪商,同时得罪春夏两家,莫说陵京,放眼全国又有几位?
这太疯狂了。
下手之人摆明要挑起春、夏之争……
夏礼眸光微垂:或许,不光如此。春夏相争,失了爹爹相信,谁是最大获利者?春少爷命丧黄泉,谁最快意解气?
他望着面容白净气质越发阴柔的二弟,心口像是被谁捅了一刀,鲜血直流。
“二弟此言差矣,谁能笃定雀翎暗杀一事是我夏家做的?还是说二弟其实清楚,那穆彩衣受何人驱使?”
“大哥说笑了,大哥和爹爹都查不出来,弟弟怎么知道?”
夏礼目色微凝,一字一句道:“春家仅有春少爷一根独苗,他伤了,咱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情,两家乃世交,春老家主将儿子托付给爹爹,是咱们没做好。于礼,宴是咱家设的,人是在雀翎伤的,身为东道主没能护好赴宴而来的贵客,春老家主恼怒实属正常。
若我们什么都不做,那才是默认,是心虚,是不敢担责!”
他当即俯身:“爹,就让我负荆请罪平息春家怒火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要咱们肯低头,相信春老家主会冷静解决此事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夏沉渊沉沉一叹:“你以为为父不懂这道理吗?你不了解春霖盛那人,雷霆怒火之所以称之为雷霆,岂是你负荆请罪就能止住?
他伤的是儿子,万一人没救回来,春家绝后,春霖盛光脚不怕穿鞋的,若低头能换回来他不予追究,为父不愿吗?阿礼,事难收场,如宝刀出鞘,不见血不归。”
一番话说得夏家众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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