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GL[修真]》第92章


林动一百年前娶了万神山的弟子烟澄,把家安在木虚峰山脚下,不久刚刚当了爹。
“我有啥好看的,倒是你家烟澄做的蜜汁果酿,倒真是极好”,朔明开口笑道,
“我家那顽皮儿子,让烟澄劳累的,实在是无暇做了,否则,我便给你捎上一壶来”,
朔明摆手道,“别累着她,你这个当爹的,也该好好陪着娘俩儿”,
林动看了他一眼,突然说了句,
“师兄,你修行的功法,应是要找双修伴侣。。。”。
朔明低头,轻笑了声,“成日在万神山,修行什么灵力,罢了”。
两人静静在辛夷树下坐了许久。
对于那人,早成为万神山闭口不谈的禁忌,
也成为他们心里永远都碰不得的隐痛。
“有大师姐的消息了么?”,林动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朔明摇了摇头,五百年前,韶光离开万神山后,就没有了任何踪迹。
“当初叛出师门,惹怒长生大帝,四御都容不下我等,也不知大师姐如何了?”,
林动轻叹了声。
“林动,你后悔过么?”,朔明偏头看林动,
“当初是我拉你去西海的”。
“不后悔”,林动望着朔明笑了,
“从来没有后悔过”。
等到林动走后,朔明才饮着酒,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衣布娃娃,
上面绣着一朵青莲,写着莲回两字。
“五百年了,想你了”,朔明抬手遮住眼睛,
金色阳光从树缝洒落,斑驳的落在他泛旧的仙袍上。
紫芒闪动,一团流光落在木虚峰。
朔明下意识握住了布娃娃,睁眼看去,就见轩昂英武的紫麒麟,浑身泛着紫芒,
背上坐着的人,一袭银衫,长发垂落,冷冽双眸,直直看来。
朔明仓皇的把布偶背到身后,
纤阿眼尖,看到布偶上绣着的莲字,
后面那字被朔明握在了掌心里。
莲。。。纤阿的心,空落落的,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拜见尊主”,朔明躬身行礼,
虽然五百年是头一回看到纤阿,毕竟寄人篱下,神虚宫也没亏待过他们。
纤阿颔首,自紫虞背上下来,缓缓走近,
破旧的草屋,堆满落花的秋千,足有合抱粗的古树,
粗糙树皮刻着模糊不清的字,娇艳的辛夷花,簌簌坠落着。
“你把这株辛夷打理的很好”,纤阿轻声说道,
指腹拂过模糊的字迹,皱眉沉思道,
“记不得了,想来也有快千年了,是谁搬到此处的?”。
朔明躬身,手指死死捏着布偶,哽咽着应了声。
紫虞不耐的甩着头,纤阿坐到它背上,缓缓掠行在万神山上空。
自出生起,纤阿就在万神山。
她总以为熟悉这万神山的一草一木,
只是,现在,却觉得陌生的很。
比如,木虚峰的破旧草屋、秋千、庭前辛夷树,
还有树上那斑驳模糊的字迹。
神虚宫、木虚峰、神女墓、灵渺谷、苍木林,
就像是冥冥之中牵引着,
又像是无数次走过的路一样,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走着。
紫虞乖巧的伏在纤阿身侧,惊得苍木林鸟飞兽奔。
“紫虞,你先回去”,隐隐记得似是谁惧怕紫虞来着,心口隐痛,
纤阿扶额想着,她坐在草地上,望着落霞漫天,
金色余晖染红了湖水,染得银衫赤红。
紫虞恋恋不舍的低头拱了拱她的手,化作一道紫电消失在天际。
林中有窸窣的声音,纤阿转头,
便看到林中走出一头通体雪白的灵鹿来,怯怯的看来。
不知为何,纵然初见,心中却生出一分亲近,
纤阿摊手,轻声道,“来”。
灵鹿双眸盈着水光,伏趴在纤阿身侧,陪着她望着远处金乌缓缓沉入湖面,
天幕晦暗,有新月升起,繁星点点。
灵鹿起身,蹦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纤阿,
见纤阿不动,有点着急的踢着脚,乖巧走到纤阿身旁,拱了拱她的手。
纤阿侧坐在其背上,就见它仰头发出一声掺杂着喜悦和哀伤的啸声,
化作流光,穿梭在山林间。
就像是一阵山林间的风,
“山风”,纤阿的手指落在灵鹿的头上,
山风轻颤了下,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随着风疾奔,点点晶莹的泪水,坠落着。
一滴落在纤阿的手背上。
她的心很空,就像是坠入悬崖,一直着不了地,
她能感受到山风的悲伤,低声道,
“你在为谁哀伤?”。
水声渐响,山风停在神木涧前,
落英自树梢飘过,停在山风的头顶,发出低低的共鸣。
纤阿走在崖前,就看到夜幕星光点点,
月华如水流淌,崖下瀑布往下坠落,
拍打着两侧青色石头,溅出白色泡沫,清冽的水气扑面而来。
一步、两步、三步。。。
走在横在两侧山峰的神木上,纤阿的手掌蜷握着,又松开,
在凛冽流水声中,仿佛有人在窃窃耳语。
纤阿坐在神木中央,有大团大团的流萤掠过,
点点萤光照亮了她迷茫而哀伤的脸,
抬手,拂过流萤,散开,又渐渐汇在一起。。。
纤阿的手指落在神木上,指腹拂过粗糙的树皮,
带着潮湿的水气,隐隐刻着四个字,
纤。。阿。
“莲。。。回。。”,
指尖轻颤,似是被什么灼到,
蜷缩在掌心里,
冷冽的双眼,有泪水滑落。
章节目录 辛夷
仙界老君山; 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 挂着简陋的秋千;
一个身穿着碧青小袄; 玲珑剔透的小娃,坐在秋千上;
荡来荡去; 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清风拂过,旁边的辛夷树枝摇叶晃,
满树的辛夷花簌簌坠落,被风卷着; 劈头盖脸的洒在小娃身上; “花; 花”。
“怜儿”; 从窗子里探出一个女子;
虽是布衣荆钗,却也是生的素雅温婉;
“娘”,怜儿回头摇手。
“风大了,恐怕有雨; 再玩会就进来用饭了”; 女子叮嘱道;
怜儿应了声,好奇的摊着手,任辛夷花落在掌心里。
怜儿跳下秋千; 脚下踩着一颗小石子,立刻歪着身子往前摔去,
就见一阵风吹着她,卷了起来。
“咦?”,怜儿走了两步,往旁跌去,
有风托住了她,
她故意东倒西歪,就见风卷着她,
就像个不倒翁似的,晃来晃去,实在有趣极了。
听得怜儿咯咯笑着,女子推门走出来,
就看到怜儿在风里手舞足蹈的,风猎猎刮过她的裙角,
她把怜儿抱在怀里,“风大,还顽皮”。
怜儿趴在娘亲怀里,扭头朝着风望去,指着手,“风,风。。”。
“你这孩子啊,也不知是否跟风结仇,
从小到大,这谷底,常年都有风,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吹我们怜儿,可别冻坏了小可怜”,娘亲拍着怜儿说道。
怜儿摇头,牙牙学语道,“喜,喜欢,风”。
两人回到屋子里,简陋的桌椅,摆着两盘小菜和粥,
女子细心的喂着孩子吃饭,还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这座草屋在山林里,简陋寒酸,
但收拾的干净整洁,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屋前屋后都晾晒着草药。
“怜儿吃完饭就乖乖等娘回来可好?”,女子给怜儿仔细擦干净嘴,柔声哄道,
“娘今日得下山用草药换点米粮”,
她担忧的望着阴沉的天,浓云密布,恐怕有雨,
山路难行,要是带上怜儿淋雨,恐怕要生病,
若独自留下她,又不放心。
“乖,乖”,怜儿点头道,
女子把她抱在怀里哄着睡了,才轻轻放在榻上,
背上药箱,穿上蓑衣,
想了想,把屋子的门别上了,这才下山而去。
没多久,一声惊雷炸起,仿佛劈开天际般,
闪电照亮天际,
怜儿惊醒,屋里昏暗,四顾不见娘亲,
遂喊了几声,“娘,娘”。
闷雷滚滚响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檐上,
闪电照亮了怜儿苍白的脸色,包着泪花儿,
声嘶力竭的喊着,“娘,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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