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忧殇》第67章


就是看中了爹爹丞相一职,可要女儿说,这趟浑水最好不要参与,女儿嫁谁不重要,可傅家的名声跟前途却是博输不起的。”
这一席话听的傅左既欣慰又惋惜,连连摇头道:“你不该是个女子,可惜了这一身的才华。”
“若是为父要将你许与大皇子,你可能接受?”
傅青带着几分错愕看向傅左“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爹爹的意思?”
“现在是爹爹的意思,可往后就不一定了。”
“女儿不嫁。”傅青说的坚决。
“这种事情能由得了你!到时候圣上一开金口,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这是政/治/的/联/姻/,我不会随波逐流的。”
傅左紧皱眉头,语重心长道:“青儿,不是爹爹狠心,只是我为臣子,自然要心系圣上,而你虽有一身才华,可偏偏是个女子,即使爹爹再向着你,也是无用。”
傅青紧紧的抿着嘴唇,眼里不见泪光,尽是倔强,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就算我是女子,却也不该沦为这场博弈的棋子。”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只剩下傅左深深地叹息。
夜深,月圆。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傅青从床榻上惊了起来,心道不好!赶忙披了件衣服匆匆开了门,是她安排在江离身边的小厮。
“她怎么了!”
傅青赶到贤德居的时候,照顾江离的两个丫鬟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见到自家主子,又怕被责骂,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江公子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又喊热,可奴婢们一旦靠近,她就立马发起了火了,喊打喊杀的,奴婢几个都不敢进去。”
傅青哪有功夫听她说这些废话,只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就把人都赶走了,进屋栓好了门,急急地就往里屋走,只见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可身子却火热无比,这难道就是苍漠之前说的毒发,只是为何会这么快!
“谁!走开!”似是知道有人走了过来,江离又喊了起来。
傅青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抱,便不再撒手“江离,是我!我来了!”
第六十九章
“难受啊!好难受!”江离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襟,脖颈上泛起了红点还有被抓烂的血印。
“别这样,我知道你难受,可看你这样我心里更难受!”苍漠说过毒发会分为好几次,每发作一次犹如烈焰烧身,又犹如寒冰附体,无药可抑,只能靠自己硬扛过去,望着那人痛苦的摸样,傅青想救却救不了,比杀了自己还痛苦,她紧紧地抱住江离,此刻她终于体会到江离当日看着自己药力发作时的感受了。
“再坚持一下!明日我就去找解药。”
“太痛苦!杀了我吧!”江离的声音呜咽了起来,此时的她只觉得身体里有两股力量要将自己扯开了一般。
“休想!”傅青紧咬着薄唇,泪水滑落,带着哭腔道:“你说想死就死,那我的清白呢!你还没还给我!我绝不许你死!”
江离扯了扯嘴角,衣衫被汗全都浸透了,两眼迷离不清,可身下的手却努力的向上伸去,轻轻地抚在了那人的脸上。
傅青大口的喘着气,身上还是抖的,咬着唇把江离放在了枕头上,这人该是睡过去了。
“小姐,您——”打了清水过来的丫鬟被傅青挡在了门外,可眼里却尽是忧虑。
“不必说多说,我自有分寸。”说完傅青便阖上了门,转过脸来目光深邃的看着床榻上的人静默不语。
这原本就是傅青的闺房,所以箱子里的衣物大都是女子的服饰,可偏偏江离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湿了,不过好在她身形窄瘦,寻见傅青的里衣来穿倒也还是可以的。
一遍遍的擦拭着江离的身子,直到将那一身的汗水除去,傅青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如此照顾过别人,等弄好了一切也早已满头大汗。
望着那人瘦弱的胸前,傅青不自觉的红起了脸来,赶忙扔了帕子,俯下身将衣服给她换好,两道秀眉皱起,轻抚着江离的脸颊,突然想起了苍漠说的那句话‘她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身份’。
“到底有什么事情竟逼的你要女扮男装,才能存活于世?”
第二日。
江离醒来的时候,除了胸口的钝痛外,就是身旁的女子,自己就像个孩子一般,蜷缩在她的怀里,脸颊稍稍转动便会贴上那极致的柔软,那美好的形江离是见过的,虽然隔着衣服,但依旧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一时间竟忍不住想要去触碰,这羞人的想法让江离有些恼火,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成了这般好色的无耻之徒,江离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微微的挪动起了身子,想着离那温软的身子远些,可才刚一动肩膀,身旁的人就醒了。
昨夜清理完一切,傅青实在是太累了,想着江离也是女子就也没有顾及太多,再说她也需要自己的照顾,于是掀开了被子,便同榻而眠,只是她忘记了第二天俩人相视的尴尬。
“你醒了——”
“可好些了——”
两人同时开口,只是尴尬的气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剧增。
江离挪了挪身子,刻意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头瞧见了自己身上的里衣,不假思索便能猜到,这也应该是她换的吧。
“你这样不好。”
“什么?”傅青皱起了眉头,不懂她的话。
江离摇了摇头“我毕竟在外人眼里是个男子,你既是女子,又是丞相的长女,要是传了出去,名声会不好听的。”
傅青幸苦了半宿,虽不想她会感激,但也绝想不到她这样不接受,冷笑道:“哼,名声?我还有吗?”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贱自己。”江离越说越没底气。
“难道不是吗?我的清白,我的名声在不在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我——我——”
傅青的眼神里带着些狠,叫江离一个字都无法为自己辩解,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却偏偏成了那个意思,江离干脆将头别了过去。
“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了最好!”傅青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狠狠的扔在了江离的身——是那块平安符。
傅青刚下了床,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震得门都快掉下来了,不过傅青却不急,一大早这般着急的除了傅黎轩又能是谁呢?
门一开便是一张怒不可遏的面孔,傅黎轩气的手都在抖“你,你——你当真做了那苟且之事!”
昨夜傅青从丞相府赶往贤德居时,只对傅左说傅黎轩有要紧的事找她商量,傅左这才让她备车出府,可昨夜傅黎轩根本就不在贤德居,今儿一早他回到丞相府时,傅左问他昨夜什么事那么急非得那么晚还找傅青过去,言语里难免有些责怪,他先是一头雾水,随后便猛地明白了过来,可又不能拆穿傅青,只好三言两语的应对着,哄骗过了傅左,这才有急忙赶来贤德居,结果刚才被他逮了个正着儿。
“江离呢!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你给我出来!”傅黎轩攥着拳头就往里冲,却被傅青挡着。
“有什么冲我来,她身子虚,经不起你这样。”
“你!”傅黎轩扬起手眼看着就要落下去。
“不要——”江离踉踉跄跄的从里屋跑了过来,挡在傅青的身前“不关她的事情,是我,是我的错,我——”
“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给我进去!”傅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江离,手却从后面扶着她。
傅黎轩忿忿的甩下了手来,看样子也是被气得不轻,一把揪住江离的衣领“他是我的亲姐姐!纵使你对我再有天大的恩情,这报答未免也太大了吧!”
“黎轩不要,她身子太弱。”傅青抓住弟弟的胳膊,摇着头,眼里泛着泪光。
“你也知道她身子弱?”傅黎轩被这么一提醒,猛然间又痛心起来“她快死了你知道吗!傅家的颜面你可以不在乎,但往后的孤独你能承受得住吗!”
傅青泪眼婆娑却仍然倔强,咬着牙死命硬撑道:“她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她死的!”
“好,那我就等着!”傅黎轩紧攥着拳头,又看向江离,狠狠的道:“你最好不要太短命!”
傅青听着傅黎轩摔门的声音,终于撑不住了,附在江离的肩上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江离的眼底也已经蒙上了一层雾,伸手揽着傅青的胳膊“他说的没错,我就快死了,往日的日子里我给不了你什么,我——”
话还没说完,江离的肩膀就传来一阵剧痛,傅青死死的咬着她的肩膀,恨不得鲜血淋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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