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有个恶神仙》第76章


“温长青,你不休我?”
“不休!”
温长青支撑起身子,她神情倨傲,双目灼灼望着苏筠,声音铿锵有力,她道:“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本王凭本事娶的,为什么要休!”
“你别后悔!”苏筠耳根有点红,然而温长青威风不到一息,顿时瘫倒在床,叫道:“哎哟,扭到屁股了,疼死本王了,王妃,快来帮本王揉揉。”
“娇滴滴的,疼死你算了。”苏筠嘴上不乐意,身子还是很老实地走过去,她俯身坐在床边,“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就给你揉一会儿啊。”
温长青哼道:“一会儿就一会儿,你轻点别谋杀本王就行!” 
在宴会上,大奸王是因为她而受伤,苏筠心里过意不去,嘴上却不饶人,不痛不痒骂了温长青几声“大奸王”,动作轻柔帮她按摩起来。
温长青趴在床上眯眼窃笑,她的王妃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夜承了她这么大一个人情,就冲这份人情,彼此的关系定能跨进一大步。
在没有迎娶王妃之前,京城人人以为她明王爷是个断袖,迎娶王妃之后,她明王爷,约摸是个断袖。
夜已深沉,苏筠有一搭没一搭跟温长青聊天,睡意袭上大脑,她的眼皮越来越困重,已经听不进温长青在说什么,她轻拍一下温长青的屁股。
“好了,不揉了,我困了。”
苏筠打了个哈欠,她直起身褪去温长青裹在她身上的外衫,再褪去衣袖破烂的衣裙,爬上床,绕过温长青,躺进床榻里头,倒头就睡。
温长青推了推她:“王妃?”
“干嘛,大晚上的,睡觉。”苏筠眼都不睁,左手挥过去,一巴掌盖在温长青脸上,“嗯。。。。。。我不喜欢睡觉有人吵我,不许。。。。。。再吵我。。。。。。”
“干完活,好歹给本王把裤子穿上吧?”温长青小声嘀咕,挪掉王妃放她脸上的手,赶紧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光溜溜的屁股。
想起宴会的种种,温长青面色稍稍凝重,她扭头凝视王妃挥过来没伸回去左手,撩起王妃衣袖,在王妃细嫩光滑的手臂上,印有一只半个巴掌大,栩栩如生的七彩凤凰。
这只凤凰似是展翅,浑身印有七种颜色,它身上每一片细微的羽毛清晰可见,勾勒出精致的弧度。
“凤凰。。。。。。”温长青轻喃。
她望着凤凰印记,竟然有种荒唐的想法,这只凤凰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很熟悉,她亲眼目睹过。
凤凰象征帝后,国朝最高贵的女子,她明王爷,娶回家了。
她自己身负重磅秘密,与王妃身负的重磅秘密,随便哪个泄露出去,对明王府而言,皆是灭顶之灾。
温长青心想,她家王妃妥妥的国宝,是福也是祸,得好好护着。
王妃秘密一旦暴露,谁将来要是想当皇帝,造反成功,把她王妃抢去,凭借王妃身怀的这只凤凰,打出顺天而行的理由,又顺理成章登上宝座,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帝。
倘若真有那么一日,她将会很荣兴,成为天下,众矢之的。
在她成为天下众矢之的之前,温长青认为当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不是应该跟王妃洞个房?
王妃嫁给她,那就是一辈子。
这一辈子,漫漫岁月长得很,她既然要与王妃相守到老,总不能真当个朋友,不咸不淡过着吧?
温长青又琢磨着,洞房这事急不得,还是得先培养一下夫妻感情,万一操之过急引起王妃反感,王妃没吃着,反被王妃爆打一顿,那就得不偿失。
话说回来,就王妃那榆木脑袋,真的能明白她的心意?
她得想想,该怎么讨王妃欢心。
老天眷顾温长青,昨夜她这么一摔,再加上她新婚不久,翌日,皇帝立马下旨,给她放假半年,若朝堂无重要之事,半年都不用上朝。
温长青开开心心躺了五天的床,舒服地享受王妃夜夜给她揉屁股,本来她还想再多躺躺,王妃太没人性,跑去问府里的大夫,大夫说无大碍,可以下床走动,然后王妃就没搭理她。
第六日,王妃回娘家,没带明王爷,王妃说明王爷身子还未痊愈,让她再多躺躺。明王爷当天就爬起来,与御史大夫家的公子何贤,在堂台梨花树下饮酒谈笑,哪里像没有痊愈的样子。
上次爽何大公子吃花酒的约,何大公子特来兴师问罪,温长青赶紧赔个不是,又自罚三杯。何贤是她二十几年来,唯一结交的朋友,彼此真心实意,时常会聚在一块饮饮酒,聊聊天。
何贤道:“明王爷,你这屁股金贵的很呢,我几次上门想瞧瞧你,都被王妃挡住,没要紧吧?”
温长青稍稍一愣,难怪王府这几日安静如常,不见人上门拜访她这个病患,原来是王妃给挡了回去。
“没要紧,好的差不多了。”温长青应道,她拎起酒壶,往何贤杯中斟满,“托皇帝的福,本王未来半年都在王府清修,欢迎随时来找本王。”
“只要明王府的大门开着,就少不了我何贤的身影。”
何贤举起酒杯,望着温长青,瞧她眉眼都泛着异样的春光,便道:“嚯,王爷可不得了,这遮掩不住春心荡漾的模样,看来,王妃很得你的心。”
温长青摸摸脸:“很明显?”
“哎呀,这不重要。”何贤拉着温长青的手臂,低声道,“我问你啊,你真的不是断袖吗?”
温长青嗤笑:“何大公子什么时候也变成长舌妇了?”
“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温长青答道:“是,也不是。”
何贤罢手:“得得得,你还是甭说了,反正什么事你也不会透露出来。”他顿了一下,“明王爷,你最近小心点,皇上这段日子,每每与我谈起,总会有意无意问到,关于你断袖之癖。”
温长青眉头一皱:“给本王赐婚,他不是不信本王断袖吗?”
“谁知道呢,总之你小心为妙,我每次皆是敷衍了事,给你留了余地。”何贤饮尽杯中的酒,又摇头晃脑道,“我看你肯定不是断袖。”
“本王是不是无所谓,”温长青低下头,从酒杯中捏出一片飘落下来的梨花,她笑眯眯地望着何贤,”本王知道,你何大公子,肯定是。”
“嘘嘘嘘。”何贤慌忙捂住温长青的嘴,警惕地左右望了望,“说这么大声,你想害死我呀。”
温长青嫌弃地扒开何贤的手:“你何大公子是断袖,人尽皆知,本王的清誉,还不是你毁掉的。”
何贤辩解道:“那是谣言,我又没有承认!”
“你最好一辈子别承认,否则你家老头子,非扒你皮不可。”
“别戳我的痛处行不?”
“行啊,把这壶酒都喝光,本王就不戳了。”
何贤一拍案:“喝就喝,醉了我不回去,就住你明王府!”
“你慢慢喝,不够案下还有,自己拿。”温长青摇了摇头,何大公子举起酒壶就往嘴里灌,这家伙酒量好的很,就这点酒还喝不醉他。
温长青擎着酒杯直起身,伫立在梨花树下,挪着步感慨一下陈年往事,又心想着她的王妃怎么还不回来呢?这都去了好几个时辰,该回府了。
春风吹来,一片片梨花随风飘落,掉落温长青一身的梨花。
“呸呸呸,差点呛我喉咙。”何贤吐出喝进嘴里的梨花,“明王爷,你种的这几颗梨树,开了十几年的花,才结几次果,每年都害我巴巴等着。”
温长青嫌弃道:“没情调,你不觉得一边喝酒,一边漫步梨花雨中,是人生中一件很惬意的事吗?”
何贤笑道:“那得看与谁喝酒,与谁漫步梨花雨中,一个人就算了,若是与喜欢之人一起,或者与俩仨朋友对酒饮乐,那才是惬意人生。”
“对了!”何贤急忙站起身来,他兴奋叫道,“你还记得我们十年前,埋在梨花树下的酒吗?”
温长青脚步一顿,双眼发亮:“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二十年前,温长青在院子一共种下五颗梨树,十年前,她们在长得最大的那颗梨树下埋了三坛酒。
相约十年后一起开挖。
于是,温长青与何贤蹲在当初埋酒的地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巴巴瞅着,谁也没动手。
何贤道:“要不,我们不等他了,直接挖吧?”
温长青点头:“他都当上皇帝了,皇宫什么好酒没有,肯定不会在乎什么十年之约,来吧,挖吧!”
“好!”何贤迫不及待,转身去墙角拿了两把铁锹,递给温长青一把,两个人吭哧吭哧地挖,眼看着酒坛子冒头,何贤扔掉铁锹,搓了搓手,道:“明王爷,要是皇帝怪罪下来,你得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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