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曼婚》第366章


要打死石小姐,算不上多大点事,可要真把阮大爷给打死了,那就是大事,毕竟就算是天子,也没有无缘无故打死良民的道理。偏偏二公主又命他们不许停手,一力都有自己担着,虽打着这些人并不敢下死力也不敢往那险要处打,此时听到新安郡主喝令,急忙停了手站在那。
二公主越发气结,对新安郡主道:“姑老祖,你也是皇家人,哪能这样对我?”阮大奶奶见众人停下,急忙扑上前去,顾不得羞涩就把丈夫紧紧抱在怀里,见他浑身伤痕,出气多入气少,竟死了半个,登时吓的尖叫起来,转头去看二公主:“若是我丈夫真的死了,就算告到金銮殿,赔了这条命,我也要和二公主您论个是非。”
见阮大爷还有气,又是被新安郡主给喝令不打,二公主那口气怎么能出的了,听到这话就上前往阮大奶奶面上打了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和我强嘴?我……”新安郡主见二公主依旧如此,喝道:“住手,到底有什么事,你说出来,若是他们的错,自然给你做主,你又何必这样不尊重,这传出去,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二公主尚未说话,阮大奶奶仔细瞧过丈夫,见他喘气好了些,把丈夫交给管家娘子们照顾着,这边就转向新安郡主:“郡主,这事要说来,虽我家也有错,但也合情。公主下降,合族光辉,到此已经三年,尚没喜讯。那日驸马想起此事,不免酒入愁肠,多喝了两杯,宠幸了公主身边一个侍女。谁知这侍女珠胎暗结,生怕被公主打死,这才苦求驸马,只愿驸马望在她肚里一点骨血的份上,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住口,什么酒后失德,就是他们暗通款曲已经许久,还瞒得我好。”说完二公主就对新安郡主道:“姑老祖,这件事纵他们把嘴唇说破,错的也是他们。”新安郡主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二公主而是问阮大奶奶:“那个侍女现在何方?”阮大奶奶并没说那侍女在何方,而是伤心地道:“公主尊严,我们本不敢犯的,可怎么说那也是一点血脉。若非……,也不是舍近求远,送到这里来。”
新安郡主按住又要暴跳起来的二公主,对阮大奶奶道:“你放心,我别的担保不了,但可以担保那侍女平安生下孩子。”
“这怎么可以,一个孽障,凭什么要生下来?”二公主又尖叫起来,新安郡主头都痛起来,怎么会这样,哪有把事情越闹越大的理?“阿乐,姑老祖说的本是好话,你好生听着就是。”鲁王的声音响起,二公主瞧见兄长来了,急忙扑上前,那泪已经扑簌簌掉了:“二哥,他们欺负我,驸马欺负我,连驸马的家人都欺负我,姑老祖还不许我教训他们。我要去和父皇说,要父皇教训他们。”
公主被欺负?鲁王看着躺在地上只剩下半条命的阮大爷,再看看在那跪着的阮大奶奶,还有从进这宅子到这时候,一路上都是公主府的人,鲁王的头都痛起来,到底是谁被欺负?而且这个妹妹,出嫁之后脾气只见长不见好,本来只是一点小事还是对方理亏,可现在闹成这样子,已经变成皇家理亏了。
鲁王叹口气把二公主扶了坐下:“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就藩?驸马呢?你口口声声说驸马闯了祸,要处置人你也要把驸马拉来对质。”二公主吸吸鼻子:“驸马被我打了一顿,吩咐人把他捆在那里好生看着,等这边处置完了,才去放他。”鲁王摇头:“你啊,父皇在朝中,母后在后宫,要处置人什么时候不是有理有据,让人心服口服?哪像你这样?你这样,我怎么去向父皇求情?”
求情?二公主的眉立即皱起:“你要向父皇为驸马求情?他这样,我恨不得休了他,哪会……”鲁王打断她的话:“我不是为他求情,而是为你求情。阿乐,这件事虽说是驸马做的不对,可延嗣也是大事,若是婢妾们没有也就罢了,若有……”二公主的怒气登时又上来了,瞧着鲁王冷笑:“我就知道,你们是男子,就是向着男子,我是公主,堂堂公主哪有让驸马纳妾的道理?”
鲁王现在是极力地想把这件事平息,听到二公主不肯听劝,也只有道:“是,道理上,驸马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是不许纳妾的,可现在既已有了身孕,生下一个,你不管就是了,横竖人都任你处置,你现在跑到别人家来,打伤别人家的人,到时御史们听到,会怎样想?”
“不就是几封奏折,怕他怎的?父皇把阿昭嫁出去,奏折又少了吗?长宁姑姑那么反对,父皇又在意了吗?二哥,若是连做皇家女儿都不能像心像意做事,那有什么意思?”鲁王的脸都黑了:“住口,阿昭的事,父皇是感动于他们的情意,故此才对那些奏折留中不发。和你这件事毫无关系。”
感到自己太过严厉了些,鲁王声音变的温和了点:“我知道这件事,你伤了心,可我们又不会偏袒驸马,你现在这样做,到时真是……”让人想偏袒都没法偏袒,阮大爷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熊驸马被打的现在还捆在公主府,早早吃过了皮肉之苦,到时就算是今上,也不能再另加惩罚,反而要安抚熊阮两家。
这个妹妹,做事真是从不经过脑子,鲁王见二公主眼泪汪汪,叹了口气:“至于那个侍女。”二公主擦一下泪,指着阮大奶奶道:“她还不肯告诉我那侍女在哪里,若不然那样贱婢,早给被活活打死。”阮大奶奶声音里也带了哭腔:“鲁王殿下,二公主闯进来,什么都没说就要把人都捆起来,我吓的没法,况且我家里孩子也小,只得让人把他们都送到楼上,免得遭了池鱼之殃,并不是故意欺瞒公主。”
二公主又觑面啐去:“呸,你还好意思说,识机的,就该早早禀告我,而不是到现在我才无意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阮大奶奶牙一咬就道:“公主尊贵,天下人共知,自该不隐瞒您,但除了公主尊贵,天下尚有情谊,若论尊贵,自然是公主您尊贵,若论起情义,公主又远了些。”
要斗这样口齿,二公主自然是斗不过,气的拍着桌子:“你,你此时竟还这样强嘴,给我……”
☆、334
要斗这样口齿,二公主自然是斗不过;气的拍着桌子:“你;你此时竟还这样强嘴;给我……”
鲁王见妹妹脾气又上来;忙喝住道:“阿乐;你难道真要这样?”说着鲁王对阮大奶奶道:“这话说的对,又不是什么谋逆做乱的事;为了情义护住也是平常事。”二公主忙又喊一声二哥;鲁王已经道:“你把那侍女叫出来,本王担保,这孩子定会平平安安降生。”
谁要这样下|贱之人生的孩子,二公主恨的牙咬,对鲁王道:“好;好,二哥,连你也欺负我,到时这孩子生了,也不许抱回公主府,至于……”鲁王也不理二公主,只对阮大奶奶道:“至于以后,这些事情,就是你们家事。”这里面含有警告之意,阮大奶奶急忙道:“小妇人也晓得事有轻重缓急,当日答应,不过是拙夫为他们弟兄们之间的情义,至于这孩子的去向,任由长辈们做主,我们都是做小辈的,自然不能置喙。”
新安郡主戏也瞧够了,人也有些困了,站起身打个哈欠对鲁王道:“你们是亲兄妹,这事你来处置最好,我先回去了。”鲁王忙起身行礼:“这件事惊动姑老祖,确实是我们的不是,姑老祖慢走。”二公主见鲁王恭敬,身子在椅上一扭,什么都没说,只依旧气鼓鼓的样子。
鲁王送走新安郡主才对阮大奶奶道:“事已经发出来了,你们就把那侍女交出,至于别的,你们也就不用管。”阮大奶奶擦掉眼中的泪,恭敬应是,才让管家去把石小姐叫出。石小姐自知道二公主带了人来阮宅大闹,一张脸已经雪白的看不出半点血色,此时被叫了出来,依旧对二公主行礼,二公主看到她那个肚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孩子,怎么能怀在这样下|贱婢女的肚里,而不是怀在自己肚里。
看到这个侍女竟是石小姐,鲁王不由一叹,记得数年前,曾在宫中和她见过一面,那时她还是石侍郎的千金,随母朝见皇后。现在却是公主府的侍女,一身由不得自己。若是石小姐,还不能行那去母留子之法。这件事,怎么也要禀告父皇才对,毕竟石家虽获罪,却还有读书种子,谁知道今后能不能起来。鲁王心里思索着,面上没露出来,只是和二公主带了人就离开阮宅。
听到下人来报,鲁王和二公主都离开阮宅,新安郡主才叹气:“要蘀人出头,也要瞧瞧对头是谁才成。”睐姐儿嗯了一声,叹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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