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生香》第26章


本来他就是被无故带来此,平日里自己都是给宫中贵人诊病,若真让他给这个小女子瞧病,心中还真有些不甘。
开了些调养身体的方子,递给一旁隐竹。
“按着方子抓药来,每天一碗即可。”
龙璟闻声进来。
“她如何了。”
老太医眼神有些闪躲,无意往床幔处望去。
女子轻软的声音传来。
“我累了。”
这是逐客令了。
听到她说话字句清晰,看来是无大碍了。
龙璟一挥手,老太医应声退下。
但他却没一起出去,而是递给隐竹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可以退下了。
隐竹捉急的看着床幔,两只细指伸出来,对她挥了一挥。
她这才低眉出去。
龙璟轻身来到床榻前,想拉开幔帐。
隔着纱幕,男子身影越来越近,元子卿呼吸加重。
“殿下,我累了。”
男子忽地停住。
——
屋外站着的幻灵徘徊已久。
站在他身边的影竹也在来回走动,小姐现在身子弱的很,受不得别人再对她做什么,她皱着眉,时不时往里面看。
幻灵抑制不住开口道。
“小丫头,还不快去给你主子煎药。”
“干你何事!”
影竹横他一眼,捏紧手中那老太医开的方子,踌躇不定。
哟呵,这丫头脾气还烈。
正与此时。龙璟从里面出来,幻灵立即站直身子。
“殿下,户部余大人在书房已等候多时。”
“恩。”
他轻恩一声,嘱咐着影竹好好照料元子卿后便离去。
——
太子府书房。
听到屋外的声响,正在屋内焦急等待的余权眸色一亮,连忙出去迎接太子。
龙璟淡淡地道。
“进去说。”
“是。”
幻灵关上屋门,里面只有龙璟和余权两人。
“你去了邰府?”
余权眉头紧皱,他听从元子卿的意见,思量再三终是去了趟邰府。别说邰家公子的面了,就连邰府门也没进去。
见他这副模样,龙璟便知答案。
冷哼一声。
“那日你与本殿信誓旦旦说的都是无稽之谈?”
他一甩袖,近日朝堂上夏侯家的呼声越来越大,而自己手下却没一个能办大事的人。
“殿下息怒,且让臣再去大理寺找找邰大人。”
“算了,想必你去了也无太大作用,本殿亲自去邰府会会那位公子吧。”
——
时节正直立春。
近些年,不知从何处起的习俗,凡是未嫁娶的男女都会去城南花溪旁一聚,饮酒赏诗。
因此。无论官家贵胄,亦或是富商后代,都会来此会会。
每逢此时,官家贵胄的小姐们都会戴以面纱,携着闺中好友来一堵京中儿郎的风姿。
初春时吹拂的风还有些偏凉,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由远及近,像是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何时,却忆起了往事。
“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传来,一个不知为何栽落到了湖中,正在水中使劲扑腾。
湖岸边饮酒作乐的人皆往这边望过来。
“公子!救我啊!奴才不会水啊。”
一人侧卧于床头,湖面上的冷风吹起他的衣摆,遮住了男子容颜,只见得一只手抛着某个东西,他洋洋一笑。
“愿赌服输,自己爬上来。”
岸边姑娘们侧耳交谈,都在议论着游舟人的身份。
湖心轻舟上。男子闲适躺着,面上盖着一张绢帕,像是睡熟般,似乎有道不明的弧线将湖面一分为二,岸边嘈杂的声音无法打扰到他的美梦。
一双**的手从湖中伸出,艰难的抓住船沿。
小奴才好不容易爬上来,站在船边拧着湿漉漉的衣服,心中为自己摊上了这么个无良的主子默哀一百遍。
湖面瞬间变得平静,男子缓缓坐起身,伸着懒腰。
绢帕顺势掉下了,露出他白皙的脸庞。
男子手指一勾,对着小奴才眨眼睛。
“过来。”
小奴才瑟缩下脑袋,自己可不想再掉进湖里了。
男子眉毛一挑。
“小多,胆子够肥啊,我邰家委屈你了不成?竟还不听主子的话了。”
小多身子更往后靠了靠,就在他身子快靠近船沿边之际,眼看着他便要失足落水。
谁知,后方忽闪一道水花!推动他整个身子往前倾。
小多立即吓得在一旁哆嗦。
男子凝眉站起,望着水花来的方向。
岸边,幻灵收回手,规矩退到龙璟身后。
幻灵道:“殿下,这就是邰府那位公子邰祁钰?”
龙璟不语,只是向前一步,仰脸对着船上那人一笑。
岸边美人那么多,而他却孤舟泛湖,落得个清闲自在,这邰家公子可真是有情调。
船上男子自然看到了岸边的龙璟。
他一脸惆怅,叹道。
“起大风咯。小多,走吧回府去。”
“哦。”
见船动了,龙璟道。
“走!”
两人瞬间飞身上船,整只船都微震了一下,龙璟声量提高。
顺着冷风传入船头矗立那人耳中。
“邰公子这般不给面子。”
邰祁钰转头,他不作答,只是微笑,笑意明亮如火。
拿着船桨的小多撒开手跑到邰祁钰身后,失去控制的船只有在原地转圈。
船上两人对峙,无声的硝烟向四周弥漫。
幻灵性子急,见不得他人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提起剑柄直指邰祁钰。
“我家主子问你话呢!”
邰祁钰将目光投向一旁说话的幻灵,嘴角微动,他说了两个字,话语无声。
而幻灵眼里却杀机起伏。
“你说什么!”
“幻灵,退下。”
龙璟立即呵退幻灵,眼中浮起不明色彩。
“邰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邰祁钰指尖一挑,摇起折扇。
“今日忘了看黄历,真不宜出门。”
听罢,龙璟刚刚还微带笑意的眸子瞬息冷凝。
“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龙璟冷笑,目光咄咄逼人。
“谁?我邰某莫不是和那奴才说话?”
奴才,指的是幻灵,龙璟拦住幻灵欲往前冲去的身子。
邰祁钰话锋一转,“这京都里敢明目张胆穿这明黄衣衫的人,除了皇宫贵胄,怕是无人了。”
龙璟一挑眉,他既然猜出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这般说话,不怕自己给他定罪吗?
邰祁钰往前走,一只脚伸出船沿,作势像要踩入湖中。
“别!”
龙璟拦住他,眼神古怪,看不懂这邰家公子是何意。
在他说出别字时,邰祁钰收住脚,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恕邰某无法称贵人的意了,我心中自有广阔天地,那些朝中之事就如这平静湖水般,起先只是微微涟漪,只要方才我的脚伸进一瞬,便波浪起伏。”他眼神一转,紧盯龙璟,“而我邰祁钰,此生最厌恶的便是那如黑泽般的朝堂。”
空气一下凝固。
他的语气轻轻,眼睛里似乎还蕴着笑意,而刚刚的凌厉之势,在白衣儿郎身上,已寻不见。
有股熟悉的感觉从龙璟心底浮起,他之前身上展现的那气度,自己似乎从某人身上看到过。
是自己的父皇,西楚皇。
被心中的想法惊住,龙璟敛眸。
“幻灵,走吧。”
“殿下?就此般放他走了?”
他心中自有定数,还没翱翔的雄鹰看着脾气虽好,内里却始终凶猛,现在不能将雄鹰圈的太紧,时不时还得给点好处,才能将雄鹰驯服。
“不送。”
船荡了两荡,两人踏水而去。
小多挠挠头,之前几人一来二去的话他一句没听到,不过他却发现了一件事。
“公子,他们似乎是宫里的人。”
横他一眼,邰祁钰道。
“风云涌动,这天,怕要变了。”
小多继续挠头,望望晴朗的天际,公子的话,真怪哉。
——
街口处茶楼二楼靠窗位置。
一双素手推开窗户,女子戴着面纱往下看去。
街上人杂喧嚣,而她的眼神却紧盯着不远处的紧闭门扉。
“小姐。”
“恩?”
“邰公子回来了。”
元子卿转头看向影竹,眼中神色温和,似乎那夜与龙沧浔发生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她低语道。
“竟然回来了。”
自己在这守了半日,那邰府家的大门压根没打开过。
影竹迟疑道。
“小姐……那邰公子是翻墙进府的。”
果然,怪人就是怪人,行事方式都与常人不同。
邰家老爷身为大理寺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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