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婚_意千重》第503章


?”
“唔……”毅郎流了满脸的泪,涨红了脸用力抽泣着,“孩儿……孩儿自己去……”手仍然牢牢抱着陆缄的膝盖不放开,眼神哀怜无辜如小狗。“爹爹,您原谅孩儿这遭吧?孩儿再不敢了。”
这孩子,这么大了性子半点不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黏人。可他已然大了,再不能由着他使小性儿,不然就是害了他,陆缄硬起心肠:“我看你丝毫不知悔改,放开!我数三声你若不能进去思过,我便亲自送你进去。一,二……”
“三”字尚未出口,毅郎便飞快地松开了手,利索地从甲板上跳将起来,大步流星冲入船舱里,途经幼弟身边不忘恶作剧地轻轻拧了幼弟粉嫩白胖的脸颊一把。
胖墩儿倒也不和他计较,只将手背擦了一把嘴上淌下来的口水,抬头看着陆缄笑得蜜似的甜,张开手臂甜糯地拖长了嗓音喊一声:“爹爹抱……”
陆缄对着幼子倒是不似对毅郎那般严厉,微笑着将伞递给身边的人,走过去俯腰将幼子抱起来,柔声道:“正郎怎地跑到这里来了?你娘呢?”
正郎将沾满了口水的胖手圈住他爹的脖子,往船舱里指了指:“娘困。”
陆缄见他肥白可爱,忍不住在他鼓出的包子脸上揉了揉,笑问:“你早饭吃的什么?这样的沉?”
正郎认真思索起来,想了许久方露出几分笑脸:“饭!”再掰掰手指,“肉!”接着一脸的迷茫,说不出来了,于是一脸的惭愧。
“我的正郎老实,你们就这样欺负他,”林谨容立在舱门前看着他父子,脸上带了几分疲倦憔悴,眼神却柔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正郎立即抛弃了父亲,朝母亲伸手:“娘,要抱抱。”
林谨容笑笑,走过去在他的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娘不舒服,抱不动你。”
“既不舒服,怎的不躺着?”陆缄嗔怪地道了一声,将正郎放下,伸手扶住她,“带你出来本就是为了让你散心,你倒来操心。”
林谨容将正郎牵在手中,跟他缓步住里走,朝着一旁紧闭的舱门努努嘴,压低了声音道:“哭得那般山摇地动的,我总得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又干什么好事了?”
不同于之前在毅郎面前的严肃,陆缄眼里浮出几分笑意来,小心扶了妻子坐下:“还不是瞎顽皮。”
林谨容听他说完事情经过,忍不住大笑:“委实太过顽皮,是该收拾。”
陆缄有些担忧:“小小年纪便如此装模作样,若是不压着,年纪大了未免浮夸。”毅郎早慧,反倒让人更加操心。
林谨容道:“是被家里人宠过头,也被下头人吹捧得过了些。可他天性纯善,民没什么要紧的,有你看着,我放心。”陆缄这端方沉稳的性子正好压着毅郎,她是不怕的。
陆缄便道:“说起来,诸先生家的小五郎只比他大三岁,却是沉稳多了,更不要说是和他陶家大表哥相提并论。我看他的性子也该磨磨了,这次回去便该给他套上嚼头了。”说到这里,便又看着次子感叹,“这孩子憨厚,大度非凡。”
林谨容怜爱地摸摸正郎的大头,轻嗔:“憨厚大度自是极好,可难免被你们这班人捉弄。”
正郎抓了一块糕点喂在口里,无忧无虑地靠在母亲怀里歪来歪去,两脚交错着将一双虎头鞋踩来踩去,一脸的幸福满足,听到父母提起他,抬头对着父母又是讨喜地一笑,一双眼睛照例弯成月牙儿,脸颊上也挤出两只酒窝,真正又甜又香,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陆缄忍不住微笑:“看看,憨吗?也憨得太过讨喜。你当初是把毅郎当成眼珠子似的,可何曾会让他这样不分时候地有胡吃海塞还在你怀里来回打滚?他这个样子,只怕是谁都想多让他几分的。”
话音未落,就有人委屈地道:“我有他这样大的时候已经在学规矩了。他这么胖,还由着他乱吃。”却是毅郎扶着门框,眼眶红红地看着这里,一脸的羡慕委屈。
陆缄不由皱了眉头:“这么快就反省好了?站没个站相!”
毅郎立即站直了,使劲擦了一把眼泪,嘟着嘴道:“反省好了,是来认错的。”
陆缄也就命他进去:“那你好生说给你母亲知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毅郎眨眨眼,晶莹的泪珠不停歇地滚落出来,却不敢太过造次,用力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孩儿不该沽名钓誉。”
沽名钓誉,还真是沽名钓誉。陆缄和林谨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笑意,竭力忍住了,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继续。”
毅郎年纪尚幼,还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道:“为人要脚踏实地,那般是卖弄虚浮,断不该的。以后再不会了。”眼觑着那装疯卖傻,在母亲怀里滚来滚去吃得又香又甜的憨货,羡慕委屈得眼泪又稀里哗啦流了满脸。
这孩子性子好强,太过反而不美,林谨容也就探手将他拉入怀里,替他擦泪:“既是玩乐,便该有玩乐的心态,而非炫耀卖弄。你是浮夸了。长此以往,将来对你可不好。我也不一定非得求你金榜题名,但你一定得做个踏踏实实的人。”
也只有他娘会这样说,其他长辈都是巴不得他金榜题名的。毅郎真心实意地圈住林谨容的脖子,低声道:“娘,我错啦。”又轻轻触触陆缄的胳膊,越发小声,“爹爹,孩儿错了。”
陆缄点点头:“舐就改善莫大焉,总是为了你好。领你弟弟下去玩,你娘有些不舒服。”
毅郎担忧地摸摸林谨容的额头:“娘,您还没好吗?”
林谨容一笑,将额头顶顶儿子的额头:“没有大碍,歇歇就好。”
毅郎懂事地先拿帕子将幼弟的脸擦干净后方牵了他的手往外走,不多时外间便传来兄弟二人无忧无虑的嬉笑声。
陆缄侧耳听了片刻,满意地道:“他们兄弟倒是亲善。”伸手去抱林谨容,“在我身上靠会儿。”
“毅郎纵然跳脱了些,却是很小就能帮我照顾正郎。我是放心的。”林谨容躺到陆缄怀里,将手抓住他的衣襟低头望着他轻声道,“我好像是又有了。”
“当真?”陆缄先是一怔,随即笑得眉眼弯弯,忘乎所以地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将她搂了又搂,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柔声道,“辛苦了。”
“奶奶该喝汤了。”有丫头前脚刚跨进舱门,后脚就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林谨容闹了个大红脸,挣扎着要挣起身来:“都怨你。”
陆缄面上也有些发热,却是半点看不出来,镇定无比地将她再次抱入怀里,回头呵斥丫头:“越发没规矩了,不曾通传就敢往进来。”转过来低声安慰妻子,“老夫老妻了,怕什么。”
林谨容也就安心地趴在他怀里,含笑看着窗外的烟雨杏花曼声道:“我此番想要个女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缄拍拍她的背脊,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拘男女,平安就好。”左右谁也决定不得,是老天爷的事情。
“女儿好啊,贴心孝顺。”林谨容充满了憧憬。
陆缄摸着下巴呆了片刻,突地冒出一句:“那将来出嫁时你可别哭。”
“……”林谨容哑然片刻,道,“你可想得真远。”
陆缄一笑,转而道:“难得偷闲,不如去远一点吧。”言罢招呼下人,“只管住前头去,天黑再回府。”
画舫平平稳稳朝着前方驶去,远山含黛,杏花烟雨,正是一片静谧幽雅的景态。
青呢小轿慢悠悠地在知县衙门前停下,早有得力的内管事,早前的豆儿,现如今的长寿家的领了丫头婆子含笑迎出,先从陆缄怀里接过已然熟睡的正郎,喜滋滋地同林谨容禀告:“吴家来了信,吴家二奶奶上月得了个千金。”
“是吗?”林谨容喜悦地笑起来,同陆缄使了个眼色,看看,才说要个女儿,吴襄便赶在头里了。
陆缄也高兴:“好生准备一下贺礼,毅郎和正郎出生他可都是备了厚礼的。”
林谨容笑道:“那还用你说!”
毅郎厚脸皮地靠过来凑热闹:“我也有东西要送吴家小妹妹。”
林谨容逗他:“你送什么?”
毅郎想了片刻,笑道:“我的金银之物都是父母给的,我便送她一只自己做的竹笛。”
本想说,小毛孩儿你送什么竹笛,可见林谨容频频朝自己使眼色,也就不再多言,只让他赶紧去睡:“不早了,早些去歇着,从明日起五更起床,跟着你周师傅扎马步,过两日毛先生到了课业便要加重。你是长兄,说不得要给弟弟们带个好头。”
“是。”毅郎愁苦地摸摸鼻子,唉声叹气地行了个礼,拖着脚步离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他爹说的是给弟弟们带个好头,可他明明只有一个只知道吃和玩、睡和笑的弟弟,“们”,这个字怎么来的?他疑惑地看成向他爹和娘,只见他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端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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