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风流[重生]》第99章


屠酒儿一见长生,就忍不住痛哭起来,喊道:“帝君!”她努力地往前挣,脖颈剐蹭到了洛河玉鸣上,被锋锐的剑刃割出了一条血口。
长生看着她刚刚才恢复了一些的喉咙这样被剑压着,急得向前逼近几步,却又被周围这群紫清殿弟子围困着,心躁如焚,脑子乱成一锅粥。
“她又没招惹你,你为何要这样做?”长生愤恨道。
“她是妖,这就是她的罪,谁叫她踏进了我们紫清殿的地界。况且,又是老朋友了,”王辜云用剑尖在屠酒儿的下巴上挑了挑,轻笑一声,“请过来见见面,没什么不对吧?”
长生一看他挑动屠酒儿的下巴,更是气得发疯,“那又为何故意引我至此?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她,你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
“你和她有区别吗?自十三年前你做出那些荒谬事,你就已经和正途没什么关系了。你难道不知,你在道门中的口碑已经和妖没什么两样了?”王辜云阴森森笑道,“世人说起你明漪,哪个不把你当作妖一样唾弃呢。如今你们两个妖送到我们紫清殿面前,我们难不成眼睁睁放了你们!今日我杀定你们了,先杀她,再杀你。”
“你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敢?”
长生握紧双拳,长啸一声,运起灵台里所有法力,蕴在双手中勉强凝成光剑,推着剑就冲王辜云刺去。周围的紫清殿弟子见状,纷纷拔剑出鞘,蜂拥而上,长生握住光剑,竭力躲避着他们的攻击,奈何分身乏术,好不容易凝合的法力很快就要耗尽。一些剑已经挨到了她的身上,一番争斗下来,她周身都被刺出了许多血痕,可连王辜云的身都近不了。
“你还敢打?你若还残留些许当年身为修道者的良知,就该快快伏法!”
长生的肚腹又剧痛起来,她口腔里反上了血,眸中含着浓浓的戾气,“你做梦!”
“我倒看看是谁做梦,再不停手,我立即杀了她,”王辜云又把洛河玉鸣按下去了一些,“你知道这是神器,被它刺死的妖物,神农在世也救不得。”
剑刃已扎进了屠酒儿的皮肉,长生快要把牙咬碎了,她闭了闭眼,硬生生撤回了手上所有的法术,几个没收住手的紫清殿弟子直接将剑刺进了她的肩头和后背,她强撑着身体,血顺着下巴一直流。
“帝君!”屠酒儿恨死自己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喊她的名字。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她?”长生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点的哽咽,带着抹极浅极淡的示弱,淡得仿佛只是过耳的一个错觉。
王辜云摇着头:“我真是弄不明白了,你居然为一只妖做到这般境地,她可是妖啊。”
长生不善言辞,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道:“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过她吧。”
“她竟可以把你这样一个道门弟子蛊惑成如今模样,看来我是对的,此妖决计留不得了。”王辜云此次不再是危言耸听,他认了真,开始向洛河玉鸣中灌输真气,准备一击毙命。
大量修为涌入洛河玉鸣剑,剑身已发出了淡淡金光,王辜云反手握住剑柄,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在屠酒儿的脖颈上。
她要被杀死了……
就在这一个瞬间,长生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她仿佛置身于十三年前的东海无人岛上,看着悬祖把屠酒儿放进了嘴里。一样的无助,一样的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迈入黄泉。她忽然觉得,自己如今虽有仙体,但和当初的明漪也没什么差别。
有何用处?倘若连挚爱之人都护不得一个周全,为仙神,为凡体,为草芥,为蝼蚁,有何不同?!
王辜云大喝一声,洛河玉鸣带着凌厉的剑风,破空而下。
长生顾不得还有剑插在自己身体里,向前一步,引动自己体内所有仙气。不想她太过着急,血脉没有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调动,反而侵蚀了她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周围的紫清殿弟子受了惊吓,以为她有大动作,纷纷一举而上,两边有人抛出了铁钩,直接咬进了长生的臂膀,无数把剑在她腰背上方交叉,迫使她单膝跪了下来。
王辜云一刻都不能再等。
“你别杀她,”长生急得都语无伦次起来,只会红着眼不断重复一句话,“你别杀她,不要杀,我求求你,你不要杀,我求你。”
“帝君——”屠酒儿哭喊,她恨不得自己立即被杀死,也不愿看着长生这样狼狈地跪在地上,还要苦声哀求着另一个人。
长生却只是紧紧地盯着屠酒儿的眼睛,眼角流下泪来,不停地说:“别杀她,别杀她。”
长生大帝是不会求人的。
但是身为凡人的明漪会。
就在这一眼,屠酒儿的目光似乎穿过了那跪在地上的大帝,看见了昔日的旧人。终于到了这个时刻,她才恍然发觉,长生真的就是明漪,现在在那里低声下气乞求着的,就是往日那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小道长,明漪。
第106章 阿漪
一旁的华玺也拦道:“掌门师兄; 我们或可真的搁置几日,此次能捉住屠姑娘是个意外,但她毕竟是青丘妖尊的女儿; 兹事体大; 还是联合道门其他掌门商讨一下比较合适。”
刘山林冷笑道:“师弟,你莫不是还恋旧呢; 怎么; 往日被那狐狸精勾引了一下; 竟念念不忘到今日?”
华玺红了脸; “你胡说什么。”
刘山林看王辜云发起愣来; 一时都忘记了继续手上的动作,便在他耳边轻声提醒:“掌门,掌门?”
王辜云回过神,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屠酒儿,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洛河玉鸣剑,悻悻地放了下去,不知在想什么。
刘山林又问:“掌门,你不杀她了?”
王辜云欲言又止; 半晌; 道:“杀是定要杀的; 只是……罢了; 华玺说得有道理,不能草率,且今夜我也无心再继续下去。”他顿了顿; “把她二人押起来,先关进锁妖地牢中去吧。”
华玺疑道:“掌门师兄,不会是因为那明漪跪着求你,你心软了?”
“你多想了,”王辜云摆摆手,把屠酒儿推给华玺,“赶紧带下去,仔细看管好。”
“是。”
众人押着屠酒儿和长生,前往紫清的锁妖地牢方向。途中长生又暗暗试着凝了一次气,仍是无果,且她能清晰地察觉出自己的身体状况,怕是短期内都无法再与任何人打斗了。过度的消耗让她的灵力回流,反而压制住了灵台的供给,宛如被施加了一个封印,锁住了她余下所剩无多的全部真气。
王辜云似乎觉得,一个百余岁的幼妖,一个没什么能耐的凡人,她们再闹也闹不起什么大事,便把她俩关在了一起。
屠酒儿被放开后,立即跑到长生身边扶住她,眼中含泪,“帝君,你怎么样了?”
长生咳了两声,偏过头去,看周围这阴冷潮湿的昏暗环境,并不作答。
“帝君,我……”屠酒儿手足无措起来,她以为是长生是因为受了伤心情不好,“我虽然修为尚浅,但是帮你愈合身上小伤还是容易的,要不我……”
长生忽然笑了一声,但那笑没带什么感情,“……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没有,怎会呢?”屠酒儿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声音温柔地似腻了一滩水,“帝君是天上最厉害的仙,今天只是身体不好而已,没事的。”
“你会不会觉得……”长生低了低头,“……觉得我很丢脸,我像刚刚那样跪着……你会……会不会……”她的声音愈来愈小,似在掩饰着什么情绪。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她的嗓音太过轻小,让人几乎听不清楚。
“不会的,”屠酒儿忙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很厉害呀,帝君。我知道,让你赴死都要比下跪容易,我也知道神仙都自古有着怎样的傲骨,所以我才……”她低下头,明明是该难过的,却抑不住心里的满足,“谢谢你,真的。”
长生看着她,许久,总算卸下包袱,摸摸屠酒儿的头:“对不起,要不是我身体不好还要带你下凡,也不至于让你我沦落至此,是我太过疏忽了。”
“没有,就算再也走不出这座牢,我也不后悔跟你来这里,”屠酒儿破涕而笑,“其实……我与你说一个秘密,你要听么?”
“你说。”
“虽然我知道了你就是阿漪,你也给我看了阿漪的那些手记,但我始终都觉得与你之间隔了层什么,就……”屠酒儿拧了拧眉毛,“就是觉得,没办法把你和阿漪重叠起来,我有点想不太懂,我到底是喜欢当初那个明漪呢,还是觉得愧对于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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