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上》第99章


这些,就够了。
面对纯净的安公主,她心中微微安定,战战兢兢地望了她一眼,垂首道:“是的,是王爷不嫌弃我身份卑微。”
安阳颔首,这倒颇符合九皇叔的个性,看向她,嘻笑道:“九皇叔似是拘束,好生奇怪。”
她依旧单纯,自行宫之事后,女帝将她保护得很好,外面风言风语,未曾入她耳中。她语带微笑,与从前相比,多了些平淡的笑意,并无惧色。
安墨白神色未凛,端起眼前茶盏,眯眼道:“小殿下不知外间风声吗?我兄长谋反,牵连诸多朝臣,就连小殿下,也有人声称该逐出皇城。”
闻言,安阳脸色煞白,茶盏中犹飘着云雾般的薄烟,她想了想,并未出现安墨白口中的惧怕,反倒回答:“外间传闻罢了,陛下不会应的。”
“一日不应,两日不应,待时间久了,就会应的。小殿下,应该想好自己的退路才是。或者讨一封地,归去,也很自在的。”安墨白笑了笑,又恢复常色,很想捏一捏她如玉的脸颊,只是王妃挨着她,自然不可去摸。
安阳陷入困境,想着怎么劝说九皇叔打消这个念头,时不时地望一眼王妃,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只是容貌天成,也怨不得她人。
安墨白见她不言,喟然道:“此番我不在皇城,居于封地,才逃过一劫,虽说阿兄不对,可陛下趁机杀戮安氏,也让人胆颤。”
安阳依旧不说话,怎地听这番话,像是诉说陛下不仁,借机发难。她蹙起眉头,正色道:“九皇叔,妄议君上,乃是不敬的。”
维护之意,让安墨白吃惊,她好像又看到两年前,处处维护皇后殿下的昭平公主。那时,她方袭爵,大事都需禀明安阳,二人接触也多了些。
她原以为,念着骨肉亲情,维护也是常理,可是许久后,她看到父亲留下的手札,才明白安阳非文帝之女。父亲许因知晓此事而被杀,她与父亲毫无感情,自不会傻得去想复仇。
近来,她隐隐感知,那些维护之意,出自安阳的情意,非是母女之间该有的情意,而是男女情爱。
安阳鲜少会如此说话,在行宫内才会这般疾言厉色,那时不过是为证明自己清白,这次却是维护奕清欢。她觉得九皇叔话中暗藏机锋,许是她身在其中被吓到了,本就行事艰难,地位尴尬,再生波澜,只有中州王位不稳。
她就道:“陛下是明君,只要九皇叔不沾染那些,她是不会伤害你的。”
安墨白知晓她已非当日,心中自有盘算,面上嬉笑如旧,淡淡道“其实陛下是仁君不假,安阳你可知外间传言对你不利,你对陛下心思我明,只是皇帝薄幸,你觉得她对你的喜爱会永久吗?”
皇帝薄幸,古来皆有。不知为何,安阳想起文帝,他不喜奕清欢,却还想着利用她平定漠北,不仅薄幸,更无耻。陛下与之不同,她不立皇夫的,后宫无人。
她不为所动,又劝说安墨白,两人一言一语,让王妃明白二人关系。安公主声声唤九皇叔,暗暗明白二人是姑侄。
洞房那夜,听王爷酒醉之话,似是倾慕,她更加不懂,王爷并非沉溺情爱之人,为何这般对自己的侄女念念不忘呢?
她不懂二人争执缘由,转首间,看到一行人向亭中走来。望过去,为首的女子,长发摇曳,似是褪去黄袍的女帝,她没来由心惊,拍了拍王爷的手,示意她女帝来了。
安阳与安墨白同时转首,安墨白墨色瞳孔里摇曳着淡淡冷意,她带着王妃起身。
安阳不同,漆黑黑的眼眸里闪着亮光,几步跃过去,牵住了奕清欢的手腕,与她一同入亭子。安墨白与王妃一同行礼,待站定后,安墨白顺势道:“时间不早,臣携王妃先回去了。”
奕清欢毕竟是帝王,且经历沙场血雨,目光锐利得很,似是让他人无处可逃,王妃更是生起惧意,忙弯身作揖离开。
二人身影走远,奕清欢目光追随二人而去,安阳心生不悦,瞪着她一眼,本就心里不舒服,再望着她黏着不放,便道:“陛下可看好了,人已走远。”
奕清欢莞尔,小醋坛子打翻了。目光带着调侃,似是料到她会心生醋意,言道:“朕有意让中州王定居凌州,不再去封地就国。”
安阳眨眨眼,蓦地跺脚,扬了扬下巴:“我不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殿下:我也有脾气的╭(╯^╰)╮
第87章 
人的心中; 疑惑一旦扎根; 就无法去除。
奕清欢为帝两载; 对于朝政庶务渐渐熟稔; 她虽非如文帝多疑,中州王此人; 看似风流不羁,附庸风雅; 流连于花丛之中; 但观她行事有度; 不惹麻烦,就可知其心性沉稳。
且弘文学馆内; 安阳被绑一事; 她出现得那般巧合,确实匪夷所思。
安阳并非难缠之人,哄一哄; 也就好了。
一日,待送走琼州世子一行人后; 奕清欢召见安墨白; 问起冷宫之事。冷宫老妇人也曾言及; 那晚有位俊秀年轻人去找安阳,二人起了争执,再听安墨城之言,想来,那人是安墨白。
都说成亲后; 便是大人了。安墨白成亲后,性子收敛后,加之她处事圆滑,中州王府未曾受到多大波澜。她是安氏族长,又主动将在案的安氏子嗣除去宗籍,加之她曾主动告知中州内藏匿兵器,算是将自己摘了出来。
正因为如此,才加深了女帝心中的疑惑,解决此事需追根溯源。她并未在云殿召见,将人安排在偏殿。彼时,安阳不在,去了文博侯府。
安墨白小心翼翼地观看左右,殿内无人,女帝一人在煮茶,见到她人,立即请人进来,示意她坐在一旁。
江北儿女爱刀剑,女帝也不另外,只是她为嫡脉,知晓终会入宫,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也不曾落下。
煮茶一事,历来是文人雅士爱做,奕清欢也曾学习一二,登位后一直忙碌,今日无事,便做些雅事,热水煮沸后,她示意中州王在一旁坐下,一面道:“以前朕曾教安阳煮茶,奈何她性子急,总坐不下来,教过几次,见她不善,就不再勉强。”
忆起往事,女帝倍感温馨,安墨白心中焦躁,她与安阳之前并不熟知,只道:“小殿下之前性子稳妥,不爱之事,自己静不下心。”
茶香四溢,执起茶盅之人,浅笑淡然,不见杀伐之气,奕清欢言道:“不论之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喜煮茶,前几日朕教她,她倒去会周公了。”
言语间颇多无奈,更多的宠溺,安墨白状似惶恐地接过茶水,浅浅饮了一口,面带犹疑,不知女帝今日召她何意。
奕清欢是果断之人,饮茶后,开门见山:“朕兵围凌州城时,安阳居于冷宫,有人曾见你夜入冷宫,并与她起了争执,朕好奇,失势之人,有何让你值得去看望。”
不提争执缘由,只问看望。安墨白自然明白她之意,她从容道:“小殿下与臣之间,带着剪不断的血缘,臣当时知晓暴民意图,想带着她离开,怎奈她不愿,故而起了争执,她的性子倔强,又会武,臣只好独自离去。”
“听说你的生母来自漠北,是被拐卖而来?”奕清欢话锋偏转,让人摸不着她的思路。
安墨白同样吃惊,回道:“自小就被拐卖而来的,失去联系,再未归过漠北。”
奕清欢微微一笑,道:“朕与安阳之事,亦是两情相悦,王爷如何想,朕不清楚,但只有一点,王爷行事,不可与她有关,你二人是否有血缘,王爷心中当清楚,待他日朕予她该有的名分之时,真相既会大白,你二人不宜再相见了。”
安墨白眉心微微一凝,神色略僵,然片刻后,又恢复温笑,欲出口,陛下又道:“安阳失去记忆,人生重来,她的情意未改,这便是朕不欲放她的缘故。”
一番话,好似在炫耀。安墨白袖中的双手捏紧,陛下意在,安阳失忆前,倾慕她;失忆后,再来一次,依旧倾慕于她。
她咬牙忍了忍,好似一无所觉,如常轻笑:“小殿下单纯,不谙世事,自醒来后,就被陛下圈在宫廷,所见人与物,都是陛下事先安排的,心中所思,脑中所想,自然与陛下相关的。臣与小殿下,血缘割不断,既然陛下认为臣不该见,臣自不会见。王妃知晓了,也会不开心的。”
中州王府无权无势,自然难与帝王相抗争,安墨白茫然入殿,又浑浑噩噩出殿,眸色深邃,望着云殿叹息,本是安氏子孙天下,却由不得安氏子孙掌权。
她出殿后,女帝神色微凛,唤来秦淮,命人去查探,老中州王行事不算荒唐,膝下子嗣只几人。安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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