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第162章


“近日里陛下给陈柏之女与任宁定亲,加厚了君臣关系,它日里陈柏封侯爷不是惊奇之事,陛下这般爱重也是让人羡慕。”温轶放下茶盏后,幽深的目光危险起来。
温沭眉心微凝,已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试探道:“陈柏统领禁军近十载,曾受先帝宠爱,陛下继承先帝仁爱宽厚之风,如今让陛下远离他貌似不妥。”
“其实禁军副统领王蔚忠君也受臣僚喜爱,我倒觉得可胜任禁军统领之职。”温轶夸赞王蔚好似是随意之说。
温沭安抚下自己焦躁的心思,面上仍不动声色,王蔚此人并无能力取代陈柏,且他不过是一老实憨厚之人,并非温党。
温轶这些话是在试探,她装作奇怪道:“王蔚是靠着荫封才有今日的地位,他并无能力,且他不曾支持温大人。”
温轶的笑意淡了下来,带着几分冷漠:“王蔚此人无能,却可取代陈柏。”
为何以他取代陈柏,温沭着实不明,半晌后才道:“可,不过温大人的底牌是甚?”
言下之意就是要见云灼。
亭中略过清风,温沭不答反端起茶盏,微微晃动着盏中碧绿的浮叶,平静的目光下隐藏着不为人深知恶毒心机。
“这不过是贵妃给云灼的见面礼,若无礼如何相见。”温轶将茶盏放下,没有开口去催温沭。
温沭前世里在皇帝身边待了许久,加之今生与赵攸相处,深谙朝堂阴谋,只是今日如何也想不明白温轶为何要王蔚取代陈柏。
若要换人也该是温轶门下攀附之人才是。王蔚空有一身蛮力,武功了得,有勇无谋,平日里都是听陈柏吩咐,无半点主见,要他作甚?
前世里皇帝隐忍,纵观全局后如今都不肯动陈柏,哪怕陈柏不是帝党,她也不敢动,只因他一身本事,不懂朝堂阴谋却不愿与人同流合污。
如今赵攸也是懂得这个道理,费了一番心思才将此人收服,现在不会无故放弃的,她为难道:“陛下怕是不会同意。”
“陛下深爱贵妃,这些当不是难事。”温轶起身,入宫时间不短,该要出宫回署衙,他照旧行礼,道:“臣先告退。”
温沭看似温和的目光随着温轶的远离而变得黯淡下来,温轶到底是何意?
*****
温轶悄然离宫后,园囿之内恢复平静,亭中风声逐渐消失,温沭耳畔寂静,低眸看着温轶只品过一口的茗茶,心中一片慌乱。
她冥思苦想后终究不得其解,最后无奈去找赵攸。
赵攸在偏殿内自己对弈,她今日得了片刻空闲就想去研究这个,葱白的指尖捏着黑子,面上全是一片愁绪。
她见到温沭后就亲切地唤她坐下,未曾抬头就央求温沭:“阿沭,陪我下一局可好?”
温沭见她笑意满满,心中也有些欢喜,俯身坐下后看着棋面,装作不在意道:“我若赢了陛下,陛下可愿给解一难题?”
赵攸抬首,眸子里情意浓浓,笑说:“你遇到难事了?先与我说说,不用对弈赢我。”
横竖都会是输,不如大方些。
温沭视线扫向赵攸手中紧捏的黑子,呼吸微快,道:“我有一宫人甚为得力,可是旁人劝我换下他,另择一平庸之人,这是为何?”
赵攸抬首,眸色粲然,深深凝视她:“旁人是亲近之人还是居心叵测之人?”
“后者。”温沭神色很平静,就像与赵攸说笑一般。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
听闻是居心叵测之人, 赵攸敛起温雅的笑意,手中的白子徐徐落下棋盘上,猜测道:“那人莫不是想取而代之?”
“他若想取而代之为何不推荐自己的人,反而便宜旁的人?”温沭眼中掠过复杂的情绪,凝视赵攸的视线不敢移动。
赵攸不太明白温沭的话意, 眸色几经流转, 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温沭凭借的都是上一世的记忆, 她可清楚的断定禁军副统领非温轶门下人, 温轶犯不着为他做局。她心中纠结, 道:“我给陛下举例?”
赵攸将心思从棋局上收回, 微微颔首。
“比如有人劝陛下以副统领王蔚取缔陈柏,陛下觉得那人是何用心?”温沭忐忑不安地开口。
赵攸反问:“居心叵测?”
温沭以沉默来做答。
“王蔚虽官至禁军副统领, 真实水平如何,众人都知晓,平日里有陈柏在旁提点才未曾出错, 若无陈柏提醒, 约莫着日日闯祸。奉他为禁军统领,朕的宫廷日夜刺客不断, 且不用刺客来袭,他就能给朕惹来不少麻烦。”赵攸半认真半开玩笑地与温沭解释。
虽不知阿沭为何会以这个为例子, 但她既问了, 她就认真回答。
她眸色坦诚, 而温沭的目光带着躲闪, 她努力掩饰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 她的目光极为柔和,道:“那如何拒绝此人呢?”
话已至此,赵攸哪里还不明白,她沉吟半晌道:“好解。”
温沭眉眼忽而就舒展开来,“如何解?”
“从根源去解。”赵攸带了些神秘,修长白皙的指尖反敲了敲棋面,催促温沭道:“不急,你先与我对弈一局。”
温沭见她了然于胸,自己就不好再问,她还未曾答应温轶,不知陛下如何去解这个局。
一盏茶后赵攸照旧溃不成军,她端详着被温沭杀得片甲不留的黑棋,略显沮丧,耍赖道:“不玩了,都不晓得让让我。”
温沭见她提不起兴趣,就笑说:“下次让你。”
赵攸吩咐人将棋子收回,与温沭并排坐在。温沭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赵攸道:“你去了园囿?”
“无事去看看,我先回寝殿。”温沭起身如同从前那般摸摸了赵攸的脑袋,眸色缱绻。
赵攸柔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也不再去问旁的事情,冲她摆摆手:“你先回去,晚些时候宫人会将浴池图纸给你送去,你仔细看看。”
“浴池?”温沭脚步一顿,赵攸大病一场将还惦记着这件事?
赵攸近日常在崇政殿内理政,政事繁忙,她一忙便是一整日,温沭见到她的次数也不多,有时忙子时连福宁殿都不回。
温沭心中藏着事在,自她将灵祎带回宫后,赵攸就好似换了一人,仔细去观察时,发觉她眉眼拧得愈发紧了,好似有许多的事难以去解。
但她一问起,赵攸就会恢复往日黏她的模样,就像方才那样,摸摸她之后就会主动蹭一蹭,笑得如同孩子,那双眼睛依旧是世间少有清澈。
容颜、笑意、眼眸皆如从前一样。
此时的赵攸更像是君主,而非是个十七八岁的年少之人。
她几番踌躇之后,还是回了福宁殿。
温沭一走,赵攸便唤来近卫,吩咐他去办事,要在今晚就得成事,莫要耽误时间。
近卫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如同任宁一般,只近卫心思不如他,赵攸寻常只吩咐些许小事,无关朝堂。
近卫办事谨慎,得了吩咐后就去安排。
入夜后赵攸留在崇政殿忙到子时,见时辰不早就在殿内歇下,次日一早便去上朝。
殿上陈柏一袭铠甲,奏道:“副统领王蔚昨日当值回府后骑马不慎摔下马背,腿摔断了,臣替他向陛下告罪。”
“王蔚?”皇帝似是不知道此人,皱眉沉吟片刻才颔首应下。
如此这件事便过去了。消息传到福宁殿时,温沭方起,坐于铜镜之前梳妆,她整个人当即僵直下来,这就是皇帝从根源解决之法?
伤筋动骨一百日,王蔚至少三月不能回宫当值,温轶算盘落空了。禁军几位副统领中属王蔚能力低下,其余几人跟随陈柏多年,也经历过大事,就算陈柏不在也可顶事。
温轶也极为吃惊,昨日方与温沭提及,晚上王蔚就摔落马上,是不是也太巧合了?温轶在旁一直观察着皇帝神色,他并不记得王蔚这人,显然温沭还未曾说过。
温沭这么快就动手了?温轶站于殿内便不再动了,反用余光去扫视苏文孝。这样做事狠辣的风格与他极为相似。
他在朝后立即让人去查。昨日并不是王蔚当值,而是陈柏家中有事吩咐先行离开,嘱咐王蔚去巡视。
偶然发生的事,再者这样的布置不像是匆忙所为,不会有人现在知晓王蔚替了陈柏巡视。
此计不行,就再想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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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沭得知消息后不久,赵攸便回福宁殿,她去偏殿看了一眼孩子后,赏了乳娘就回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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