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第45章


视线从她身后落到试卷上,发现是道数学加分题,要算阴影面积。
岳小楼攥着水笔,笔尖在白纸上点出一个显眼的红色墨团团。完全没注意到谢怀瑾在她身后。
她皱着眉,努力地盯着题目,目光看似要把试卷烧穿了。
还是毫无头绪的样子。
“……”
谢怀瑾忽然想到网上的段子: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除了数学题。
谢怀瑾低头,为了防止自己笑出声,抿着唇,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几叠蓝色文件夹,回到小沙发继续看案卷,喝着罐装咖啡。
“怀瑾……”
过了半响,岳小楼扔掉笔,趴在椅背上回头找她在干什么,幽幽地说,“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怎么了?”
谢怀瑾闻言站起身,走过去,还是没忍住无声地弯了弯唇。站在书桌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边喝着手里的咖啡,“试卷还剩下很多吗?”
“嗯……”
岳小楼酝酿了下措施,实在是不好意思直说,无辜地道,“还没有批完呢,剩下的你帮我批了好不好?”
她举起笔,双手呈给谢怀瑾。
“没有答案吗?”
“没有具体步骤的答案。”
“不是已经批的差不多了……还剩一道题,”谢怀瑾凑近看完整道题目,没接笔,忍着笑若无其事地鼓励她一句,“加油,岳老师。”
“岳老师想要休息了!”
岳小楼歪着脸,扬扬手腕,想让她接过红笔,“帮我批了吧,谢同学。难道这题你不会吗?诶呀,原来还有我们谢同学不会的东西。”
谢怀瑾:“……”
岳小楼眼眸弯成月牙状,扬着下巴看她,手上的笔晃啊晃,差点把“激将法”三个大字写脸上了。
谢怀瑾笑了,虽然激将法很低级,但她还是应了:“打赌吗?我写出来怎么办。”
凉拌,炒鸡蛋。清蒸油焖红烧!
岳小楼鼓鼓脸颊,“那我以身相许咯。输了你嫁给我,赢了我嫁给你。”
“成交。”轻轻地应了。
谢怀瑾从她手里抽出笔,坐在她身侧。
左手就自然地把她环在怀里,以这个半拥着她的姿势开始解题目。只思考了半分钟,就在草稿纸上列出来了简单的式子,顺着往下解。
岳小楼半依偎在她怀里,她脸一侧,就靠到了她的锁骨处。忍不住闭眼无声地笑,下颌微仰,唇蹭过她脖颈轻轻地吻了吻。
旋即,头顶传来谢怀瑾略带笑意的声音,警告说:“不许扰乱军心。”
岳小楼闻言又蹭了两下,非常不听话。
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犬牙还在她的锁骨上啃了啃。
“……”
谢怀瑾笔尖抖了抖。
算出来的答案,8的头上长出来歪歪细细的一条。
顿了顿,放下笔。
谢怀瑾什么话也没说,双手直接穿过她腋下把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放到腿上坐着。
岳小楼还没回神。
她的左手紧环住她的腰身,下巴顶着她脑袋。被搂着控制得稳稳的。
语气带笑:“不要作妖。”
谢怀瑾翻了翻写这道题的试卷,人数不多,红笔唰唰地按顺序划了叉叉。两分钟不到,批完了。
岳小楼目瞪口呆,往前凑,知道她算出来的答案的正确的,但忍不住问:“你都不先跟正确答案核对一下吗?”
“不用,”谢怀瑾轻笑着,把她抱得更加紧了紧,在耳旁说,“我不会做错的。”
☆、037
早晨的阳光映照着走廊; 极亮,却并不刺眼。远处的香樟树下长着各种不知名的小野花,蔷薇和野玫瑰,花影扶疏,风也格外温柔。这样荒郊野外的小学才有宛若图画一般的天然景色。
岳小楼早上没课,给程杰送完试卷。路过年级长廊看见贴满了小朋友的画,顿了顿; 留在那边一本正经地赏起画来。
都是六年级学生的美术课作业,颜色大胆,花花绿绿的凑在一起。画的风景浮夸; 人物也抽象。
岳小楼随便看看,发现有一副是黑色蜡笔的“线稿”,线条洒脱地画了两栋房子,左上角还有一个疑似太阳公公的圆形。完全没有上色。
画家的创作意义大概是糊弄两笔赶紧交差; 透着浓浓的敷衍感。
她看见右下角写着名字:罗嘉禾。
岳小楼噗嗤笑了下,摇摇头; 感叹看来垫底之作就在眼前了,再抬起眼,忽然发现右上角还有一张也是拿纯色乱画的图。
画得大概是山,或是金字塔之类的; 总是是一大团线条涂抹的墨团团,底下还有一个小小的,像无意间点上去的小墨团团。只是,颜色全都是大红。
太刺眼; 让人看上去不太舒服。
苍白的A4纸,衬得大红色越发鲜艳,有种猩红之意。
岳小楼微皱了下眉,随意看了眼右下角的名字。林燕。
林燕小朋友?
岳小楼微瞪大眼,往前一步,有点意外地仔细看了眼名字。
那字迹是用蜡笔写的,不算多好看,勉强端正。既然跟罗嘉禾的在一块,就应该是同班,不是重名。
她当即判断,罗嘉禾是调皮不肯好好画,林燕肯定是不擅长画画。
在这儿是最后两天了。
岳小楼停了好久,走廊两旁的教室都在上课,只有她在这儿。下午的课上完,她带的班级就可以从“音标学习”里毕业了。
毕竟是小孩子,语言学得快。在岳小楼老师主赶进度不细精纠发音的大前提下,小朋友们学得比她预料得好太多了。
学会音标,至少至少,新单词不用写谐音了。
岳小楼也算给班里的学生留下了点什么,对于到将要离别,她有一些些不舍,到底还是松了口气的。自己没有捣乱,有好好帮上忙的。

下午的课上完,陈楚晓知道她快要走了,拉着她去食堂。说最后请她吃两顿饭。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罗嘉禾又逃课,”陈楚晓皱着眉,有点无奈,“这小孩吃软不吃硬,跟她好好说好好哄,本来是肯上学的。但林燕一请假,她立马也不想上课。”
这些小孩的父母都常年不在身边,淘气是常有的。特别罗嘉禾这种有点早熟又任性的,吃准了老师拿她没办法。
岳小楼想到上午看见的画图,好奇地问:“林燕是成绩很好的优等生吧,为什么总请假,身体很差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们班严老师才是班主任,请假都跟她请的。”
陈楚晓又叹口气,酝酿了下,慢慢说:
“林燕就一个奶奶带,家里挺贫困的,被不懂事的小男生笑话过书包旧。忽然请假逃学的那段时间,我还当是小女生脸薄,有点厌学了。可她成绩保持的也挺好,就是能不来学校就不来……”
“反正不来也能考的好,就干脆不来呗。”岳小楼以自己的角度说,“也没什么奇怪啊。”
“可她也并不是这样有自信的学生,还总担心自己会被拉下,找过我好几次划重点之类的。”
“那真的是被班里人偷偷欺负了吗?”
“不会,我让那个小男生郑重地道过歉了,后续也观察过,他绝对没再欺负过林燕。而且班里有罗嘉禾呢,她可是又凶又护短的小崽子。”
岳小楼也想不到什么可能,啃干净糖醋排骨,骨头吐在餐盘里,不太在意地说:“反正她都快毕业了,成绩又保持的好,不想上课就不上课呗。”
“唉……”

吃完饭,岳小楼接到谢怀瑾的电话。
“我有个傻弟弟,他车开到荒郊野外的时候爆胎了,让我去接他。”
那头的风很大,吹得谢怀瑾的声音有些破碎。岳小楼听见钥匙开车门的声音,旋即安静下来,应该已经在车上了。关车门的声音。
“没办法接你了……”
“没事儿啊,”岳小楼打断她,想了想,还算周全体贴地说,“他是在哪儿爆胎的?路很远的话,你注意休息不要连夜开车。”
“必须得连夜开车。”
“真的很远吗?”岳小楼微愣,快速想着有没有别的办法,就听谢怀瑾报了个地名。
她怔了下,问说,“那不就是我们这儿,两…两三公里的路吗?”
“对啊。”
那怎么会要连夜开车的……
谢怀瑾冷笑了下,“他是准备偷偷来看看你是何方神圣的,可惜车胎爆了,我准备去把他捡起来扔掉。连夜开车才能扔得远远的。”
岳小楼:“……”
她小心地问:“你和弟弟关系很不好吗?”

了解清楚谢怀瑾不是跟顾霖宗关系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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