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恐怖游戏》第119章


阃嗜ァ?br /> 遥远的红光越来越近,连同近处的景物都被映照出一种诡异的颜色。
石川沙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苏箬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在她身后的黑夜中,忽然间站着一个穿白色和服的年轻女子,这人出现得过于突兀,苏箬几乎被吓了一跳。白衣女子面容清秀,神态温柔,怀中抱着一把三味线,模样与石川沙罗很相似,那一定就是夕颜了。
好不容易见着正常人形态的石川夕颜,苏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又发现在夕颜的身后,是无数面无表情、浑身带血的村民,随着苏箬后退的脚步,一步步逼近了。苏箬有些不安,每一步都似游走在深渊的边缘,面前还有这么恐怖片级别的景象,忍不住闭上眼睛。
“めをあける!”石川沙罗厉声说。她说的是日语,奇怪的是,苏箬却很清楚地明白,石川沙罗让她睁开眼睛。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帮我?这个疑问始终在苏箬的心头盘旋。
石川沙罗马上就回答了她——也许是用日语回答的,也许是中文,谁在意呢,苏箬都能无比清晰地领略到她的意思。也许她们是在用某种脑电波交流吧,苏箬想,就像她和苏笠的心灵相通一样,她现在也能与石川沙罗毫无障碍地交流。
因为我已经厌倦了这一切,无论是我,还是夕颜,都是在永生之中无聊度日,无法解脱的恶灵——石川沙罗这样回答,她说,你的同伴帮夕颜解脱了,夕颜已经在业火中解脱,业火荡涤了她所有的罪愆和痛苦,可是我还在痛苦中煎熬。
你没有必要帮我。苏箬说着,地平线上的红光逼近,苏箬看清楚了,那确实是火焰,模样却有些古怪,像是冷凝的红莲。她看清楚石川沙罗棕色的瞳孔,那瞳孔中映出了自己的模样,被火光照亮的脸庞,苍白而尖锐。
我不想再选择去帮什么值得的人,我既然下定决心要解脱,就不会计较回报,太累了,我也不愿意再去等了。石川沙罗低下头,她的唇角浮现出一点微笑,那样的神情竟与姬遥莘有几分神似。
她们不再说话。
苏箬眼前出现陌生而熟悉的情景。破旧的火车站,冬天漫天飞雪之中孤寂的路灯,厚厚的积雪干净平整,像是川端康成笔下的雪国,一个少女站在村头道路的彼端,向路的尽头张望。那是夕颜,她在一点点长大,也在一点点地凋零。起初她站在那里,后来她扶着篱笆才能勉强站立,再后来她拄着拐杖,最后她坐着轮椅……熊熊大火在村庄中燃烧起来,已近癫狂的夕颜披头散发瘫坐在地上,浅色的和服上全是大片的血迹……
石川沙罗望着苏箬的眼睛。
我就能和夕颜永远在一起,不必再困在那个令人感觉压抑的房子里,那么,再见了。石川沙罗对她说。
夕颜弹奏起手中的三味线,她们身后,无数浑身带血的亡灵低低地唱起歌,樱花花瓣像是火星般飘落,升腾,散飞无踪。
さくら,さくら……
地平线的火光已经逼近。多亏了这阵火光,现在苏箬已经能比较清楚地看到路面上的情况了。石川沙罗还站在她面前,但是身影已经开始摇曳模糊,就像与她隔着一层水帘——而石川沙罗身后的夕颜已经消失不见了。苏箬看到一条路面积水的小巷,一侧是拆迁后的废墟,几盏路灯,只有一盏还亮着,灯光也是昏黄而有气无力的。
她来不及多想,石川沙罗的身影已经开始向后慢慢退去,她说:“我该走了,你去尘世受你的煎熬吧,现在,你转过身,往前走就行了……”
身着粉色和服却冰冷凛冽的身影越退越远,在黑暗的彼端消失,那个地方没有冥河,没有那座造型古老的桥,没有桥两边立着的女孩。天地寂静,寒风刺骨,苏箬蹲下身,石川沙罗的那把刀落在地上,苏箬伸手将它捡起来。
这把刀曾经被姬遥莘夺走,后来又丢失在娜娜的家乡。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苏箬已经不想猜测了因为没有意义。
她转过身,大步朝前走去。
苏箬走了几分钟后就发现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有个人正平躺在那里,她心里一紧,小跑过去,发现那人是席少清,已经断气多时,面容却甚是平静。苏箬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席少清死了,局破了……那么姬遥莘呢?
苏箬的心情十分沉重,既担心姬遥莘的安危,又充满了对席少清的愧疚,她抱紧了怀中的刀,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太过可怕的事情。她迈步走过席少清的尸体,前方有火光,她知道那是业火的光,生死阵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苏箬忽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剧痛。那种痛感可比锋利的冰锥从她后心刺入,在五脏六腑中翻搅,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有人在她背后捅刀子吗?
苏箬蹲下|身,大口喘着气。浑浊又冷的空气充满她的胸臆,过了好一会儿,苏箬才觉得能稍微好一点,她蹙着眉,勉强用武|士|刀支撑着摇摇晃晃站起来。道路在脚下延伸,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她知道,是吴德在她背后留下那个青黑色的手印在疼,疼痛渗入皮肤和肌肉,顺着血管流到四肢百骸。是毒发了?她要倒在这里吗?在好不容易从幻境中重新走出来,她又要倒下,倒在离姬遥莘近在咫尺的地方?
苏箬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往前走。这回没走多久,她就发现地上的残砖断瓦之间,业火正在燃烧。她踩过废墟上间或燃烧而起的业火火苗,远远看到了生死阵,头顶的云层以这四人为风眼旋转扭曲,她看到了在业火中四个人模糊的身影。尽管背后还在剧痛,苏箬依然微笑起来。
苏箬这时就听到了苏笠的声音了。苏笠告诉苏箬:“你来了,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长时间了。”
苏箬往前走去,她低着头,看到业火顺着地面裂开的缝隙燃烧,仿佛是无尽的深渊中绽开一朵一朵红莲。
有人在说话,声音倒是不高,但是语气却烦躁极了,也不知道是吴德还是娜娜在那里念叨。很奇怪,苏箬觉得自己却能完全感觉到这个人的烦躁。
“我到底该相信谁,你们答应我的事,谁都没有做到,我到底该他妈的相信谁。”
苏箬接过话,声音在冷风中被扩散开来:“不管你选择相信谁,都不要相信你的敌人。”
她慢慢地抬起头,默言这时候是背对她的,姬遥莘,吴德和娜娜三人则正对着她。苏箬看着姬遥莘,她的眼前模糊,姬遥莘的面容五官在黑暗中成了闪着柔和微光的白色,黑发在风中飞舞。
她只看着姬遥莘,连站在姬遥莘两侧的娜娜和吴德,都被消弥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去。
来得及,还好来得及。
苏箬深吸了一口气,后背痛得仿佛无数把刀刃正从背后刺入肺中。
刀刃在刀鞘之中嗡嗡颤动,仿佛是刀灵感受到苏箬的杀意,抑或是感觉到苏箬的痛苦。
业火火势慢慢变小,湿漉漉的地面上,只剩下几簇小火苗。
苏箬没有停顿,她继续往前走去,一步步进入到生死阵当中。生死阵中骤然进入一个引路人,手中拿着两个幽冥令,死阵霎时重新运转,潮湿冰冷的白风贴着地面,打旋吹起来,将五个人的衣服撩起,死阵成了生阵。
“是苏箬?”默言微微侧过头,眼睛看着地面。苏箬缓慢地走到她身旁站定,一手依然抓着刀鞘,另一手将幽冥令从口袋里拿出来,丢给姬遥莘。
姬遥莘接过,将幽冥令凌空一划,她掌心忽然红光大炽,就像是捧着一朵火莲。业火在风中摇曳,尽数熄灭,娜娜长出一口气。破裂的地面上,枯手仿佛受到什么感召,又退回地下无尽的黑暗中去了。娜娜脱下飞行夹克衫扔到一边,外套里面还穿着古典束腰裙,神色憔悴,如同刚参加完舞会的贵族小姐。她也不管地上肮脏,身体轻轻一晃,坐倒在地。
苏箬将刀拔出刀鞘,刀刃映出白雪一般森寒的光。
苏笠依然在向苏箬传达着默言的感觉,苏箬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妙。在初见苏箬的震惊之后,默言竟然没有太多恐惧或是绝望的感觉。难道默言已经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应对苏箬了吗?
“你在难受,”默言偏过头,对苏箬说道,“你的那半边魂魄,也会难受的吧。”
“难受?”姬遥莘轻轻地问。
默言不说话,只是看着吴德。
不能去多想,也无法去多想,苏箬侧过身,将刀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落下。默言往后退了一步,但这完全算不上是闪躲,因为刀尖还是落到了默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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