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宋老师》第49章


现在什么情况?张华小声地说。
里面的,开门。外头的人又大吼。
宋欲雪心下一沉,问,阿婆,你家有没有什么后门。
阿婆张着嘴,手抖着,她啊了半天,终于说,院子后面有个狗洞。
宋欲雪和祝随春互看一眼,两个人扭头就走,张华愣了,不敢置信,说,不是,我们真要钻洞出去?
祝随春冷不丁说,你还敢走正门?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张华嘴里嘟哝着,跟着她俩往后院走。
老婆婆是如何应对这群人的他们不得而知,在黑黢黢的山上转悠,已经够让他们困扰了。
张华一个大男人,还怂得不行。
祝随春好歹是上树掏过鸟窝的野孩子,现在看上去还是镇定。
宋欲雪就跟别说了,走夜路跟百日里一样,稳得不行。
宋老师。祝随春喊,我有点怕黑。
她其实不怕黑夜,她怕另外的黑。
她觉得自己现在在走着钢索,下面是深渊万里,无数牛鬼马面叫嚣着,个个都想伸长手臂把她拽下去,捂住她的嘴,戳瞎她的眼,让她安安分分,别讲话,别看见。
然后,黑暗里传来一点温度。
宋欲雪握住了她的手。
她们以前也握过手,在床上,宋欲雪也曾和她五指相扣。但那种激烈的做/爱都没有现在她的手被握住给她带来的震撼感大。
就好像,她在宇宙中漂浮,像某种奇怪的小人,四肢和身体都一直扭动着,被拉扯,她眼看就要被撕裂,忽然有一个人将她捆绑住。
她是漫无目的航行的宇宙飞船,而宋欲雪,就是她的航站台和空间站。
她给了她一种定力,超越恐惧的安全感。
她说,别怕。
天会亮的。
祝随春看了眼山的那段,黑色的天际当真出现了一点象牙白,而黑白之间,是灰色的云彩。
太阳和月亮同时高挂。
祝随春发现,越是黑的夜,越能看见亮的星。
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吸拉两下鼻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嗯,天会亮的。
张华跟在她俩身后,急匆匆大喊,靠,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
当真你妈黎明杀鸡。
宋欲雪开始拉着祝随春奔跑,这种奔跑没有目的地,却有目的,那就是逃命。
张华也撒丫子跑。
眼看路要到头了,张华忽然一愣,又大喊,他们好像不见了!
宋欲雪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
是她那个朋友,发了一长串短信。
宋欲雪瞥了眼,忽地放松下来。
往回走吧。她说。
祝随春傻眼,往回走?不是吧。
宋欲雪笑了下,讲,嗯,往回走。
有人来接我们了。她说。
祝随春和张华互看一眼,前者小心翼翼地求证,你是说,来人了?她还竖起食指朝着天空戳了两下,暗示。
宋欲雪点点头。
张华感叹,这次行动效率怎么这么高。
我提前打了招呼。宋欲雪说,不过也还真是挺快的。
等见了来接他们的人,宋欲雪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快。
“赵秘书长。”宋欲雪皮笑肉不笑,和站在人群中那个人打招呼,“啊,祝记者也在。”
赵长纲凑过来,同宋欲雪握手,又发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讲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宋记者辛苦啦!我的教育无力,弟弟给G产党丢人啦!杂七杂八,一大堆。宋欲雪不想听,但得假装听。
祝随春更尴尬,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什么来头,光是看到祝舒雅,她就觉得自己大难临头。
尽管她试过往张华身后躲,可祝舒雅还是一眼看到了她。
“祝随春?”祝舒雅惊讶,“你怎么在这?”
“小祝。你们认识?”赵长纲有点惊讶,指了指她和祝随春。
宋欲雪的目光在她们俩身上游离。
祝随春只觉得自己身上最后一层皮都要马上被剥掉。
不要,千万不要。
可惜她现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祝舒雅没听到她的呼唤,理所应当地说,“她?我表妹啊。”
完犊子。
祝随春下意识去看宋欲雪的神色,可她察觉不出什么。
她的表情太平静了,可就是因为太平静,祝随春心里发着慌。
“啊,原来是小祝的妹妹。”赵长纲笑呵呵,“不愧是姐妹啊。听说小祝你还在读大学?读大学就能办这种案子搞报道了,实在是了不得啊。”
祝随春面对他的夸奖有点不知所措。
赵长纲接着说,“想当初,你姐和宋记者也是一起查办案子的。”
“当年那个燕郊公费贪污案,对吧?”赵长纲笑得像个菩萨。
宋欲雪面不改色,“原来你还记得。”
她看向祝舒雅,祝舒雅移开目光。
祝随春只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而且这种奇怪,还不是因为祝舒雅是宋欲雪的前女友造成的。
这种奇怪。祝随春皱眉看了眼站着的三人。
是了,这是一种在场所有人都心怀鬼胎的奇怪。
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祝随春随即在心里嘲笑自己,她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不过没关系。
她看着宋欲雪和人交接事宜的侧脸,想到了几个小时前,自己在床上的瞎想。
没关系啊。就算她上厕所不冲水,就算她在家里邋里邋遢,她也会爱她。这种爱,介乎肉/欲和纯情之间,也在师长与挚友里交缠。
她如果爱她的光,就会同样爱她光下产生的阴霾。
这就是她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不睡觉,一开写怎么有点嗨。。。
第042章 
四十二
N县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赵长纲大义灭亲的举措; 为他夺得了不少好感。
祝随春一回学校; 就成为了风云人物。
但她一点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 宋欲雪那天以后的反应。
她对她其实态度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照样回短信; 照样忙于工作后就没有了人影。可是祝随春却总觉得不太得劲。
她觉得自己很贱。
她既希望于宋欲雪因为这件事和她大吵一架,又希望她可以原谅她的隐瞒。
不管如何; 都不是现在这种态度。
她没有一点反应; 就好似这样的消息; 在她的世界里激不起一点水花。
就好像,她的存在; 无关紧要。
祝随春一下明白了; 原来爱的背面不是不爱,而是冷漠。可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几搞笑,宋欲雪从没说过爱她; 所以冷漠也是理所应当。
她有几分难过。
于是上课也恍惚,吃饭也恍惚; 走路也恍惚。
直到萧肖给她打电话; 叫她出来喝酒。
祝随春正愁没人可以分担愁绪; 萧肖这举措,一下合了她的心意。

“喝。我还能喝。”祝随春挥挥手,“老板,这边,再来一杯情逢沙场。”
萧肖伸手假意阻止她; “你别喝了。你都喝了多少了。”
祝随春把他推开,“我没喝多少。”
她又说,“我没喝多少。”
祝随春看着萧肖,几秒后,她转而拉住他的衣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萧肖,你说宋欲雪是什么意思?”
她吻她,那么认真,就好像她是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一样。
她对她好,那么真挚,就好像她是值得世界温柔相待的珍宝。
这个可恶的女人。
萧肖看着她,良久,对老板说,“老板,昨天我那朋友喝的什么酒。”
“啊?”老板晃着手里的调酒器,“她不是一直都点莫利托吗?”
“是啊。”萧肖笑了下,“她连着好几天来,都只喝这个酒。”
祝随春脑袋里在打架,她没听清萧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这什么意思?”
萧肖跟看白痴一样看她,“祝随春,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情圣?”萧肖戳了戳她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喜欢着一个人特伟大特别自我牺牲?”
祝随春张了张嘴,想说,不是的,我没有。
可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说,承认吧祝随春,你为这些日子的喜欢而快乐。你为那些隐忍不发藏在冰冻湖下的汹涌爱潮而感到受虐般的快乐。你自豪且在无人的时刻呐喊,看,这就是我对你的爱。
这就是我的爱啊!
萧肖喝了一口手里的鸡尾酒,“祝随春,你够胆你就上去跟她直说。”
祝随春手里的动作一顿。
“我就想不通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萧肖感叹,“正读着大学,年纪正好,却什么都不敢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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