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流年录》第225章


那恶人正惶恐,她一声不吭借人垫脚,在人身上踩一脚借力又飞回阵中,叱咤如箭,直奔雷成义。
雷成义大吼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撞过来,没准备的人立刻被撞得脑袋一晕,两耳嗡鸣,七窍流血,双眼发黑。即使有准备,对于内力不足的人也依然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唐烟儿就感到自己气海一阵翻腾,喉咙口隐隐有血腥味。
她一咬牙,拼内力是吧?眼中发狠,抡剑一挥,一股更加强劲的内力就打了回去。
那一刻冰冷的寒流窜进她心脏,冷得她一时间差点背过气去!随即全身血管都仿佛冻僵了快要破裂掉一样的疼,心口尤其的疼,气海丹田都剧痛无比,随着她内力的流逝疼得越来越厉害。
她不知低声骂了句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剑在地上一拍,无数无主的兵器纷纷震颤,内力指向之处犹如无形的手将那些兵器全部抓了起来。唐烟儿史无前例的大量输出内力,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眼前一片模糊,然而狠劲仍在,她想象自己只是用飞花摘叶在抓起一把树叶,然后全部朝着雷成义扔了过去!
那些兵器本来在空中就开始不断的凝结冰霜,这时突然全部被扔过去,带着一阵冰冷的风像是一支支粗大过头的箭矢一样射过去。雷成义挥舞大刀挡下兵器,但唐烟儿冲在后面在这把剑上拍一下,那把刀上踢一脚,那些刀剑便变化出诡异的角度,发挥出更快的速度,终于一把刀突破开雷成义的防御,一刀贯穿了他的背心。
雷成义扭头看看,那把缳首大刀上,还镌刻着烈刀门的标志。
“……”他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这短短一瞬间无数兵刃插上他的身体,他就像坊间做针线活的妇女用来插针的针插一样,可笑的站在那里。
唐烟儿拖着吞星气势如虹一跃而上,一剑砍下了他的头。
发黑的血‘噗’的一下溅了她一身,她皱眉摸抹了抹那些溅在皮肤上有烧灼感的血,拎着雷成义的头回身。
那些人正望着她,眼中渐渐盈起胜利的喜悦。
“立刻休整!红衣教主力已经攻往青阳山,所有伤员留下。有琴羽调集人手负责治疗收容,打扫战场,所有不死人尸体全部烧毁,死者掩埋或送回门派。活着的,能走的,全部跟我回青阳山!”
她说完一手提着吞星,一手提着雷成义的人头,白衣上泼墨一身黑血,步履如风从人群中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之前有很多话要说来着,结果现在都忘了。
唔……每次码完之后就忘记之前要说什么。
啊,对了,我有好多坑想要开,好多坑要填哦,我现在在同时写大概三篇?
可是我都不敢发,发了就得填不然就被催。
幸好我是必须被人催的那一种,只要开了V不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写完,不然可真遭……
快来催我啊~~~~~
☆、41
唐烟儿走的时候姜黎心中并无多少不舍;该说是分别太过平常吗?她暗自盘算着唐烟儿此行的胜算,可能遇到哪些困难,担心着她的寒症;想着不知会不会因此一役而加剧,但……总归她是相信唐烟儿的;相信这个自从相识以来就无所不能的女人;她一定能平安得胜,凯旋归来。
一如记忆中她登位聿赍城主那一日;身披彩霞,脚踏祥云,快马如风;意气风发;从天而降,落在那荣耀之座上。
她在桌后坐了许久,久到灯光渐渐暗下去,这才发觉——没有任巧适时的挑灯,那油灯的灯芯都快要陷落下去了。
她拿起挑子剔了剔灯芯,待得光线重新亮起来以后又坐回原位,怔怔的看着眼前发呆。
不知不觉,天边渐渐的白亮起来,她并无困倦之意,讶然发现自己竟然枯坐了整晚。心中,总有一些不安,不知为何惴惴压在心上,令她不得安寝。
“叮铃铃……”一阵非常轻的,彷如梦中传出的铃声忽现耳边,姜黎一惊,转头看去,屋内别无他人。然而她也记得流云居内并无这等少女的饰物——银铃。
是太过困倦,是以听错了吧。她想,但下一刻,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悠悠扬扬的“叮铃铃……”
她沉下脸色凝神感应,所有的体感瞬间敏感到了极限,然而没有,除了她,这房子周围没有任何人在的气息。
“叮铃铃……”那声音在移动,仿佛一个整夜未眠的闺中少女,眉间轻愁漫步廊下,秀美的脚腕上套着银铃,每一走动便发出这清怨的声响。
姜黎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惊鸿,起身开门:“哪位高人凌晨造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不知扰人清梦所为何事?”
她的声音冷淡镇定,静静的在凌晨时分暮蓝色的的庭院中传出去很远,然而没有回应。
她举步踏入庭院中,神情自然,脚步稳健,方于庭院中立定,忽而觉得身后房间一阵纸页翻动的声音。姜黎倏然回头合身扑去,然而屋内窗户大开,却不见人影,只有桌上厚厚的白纸被翻乱了,姜黎第一时间想到了连自己压在最下面的那首词,定睛一看,词被拿了出来摆在最上面,同样摆在一起的还有另一首。
“忽闻破晓,满怀香玉温正好……”一个轻柔甜腻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姜黎循声寻找,未见人影。
“几支芍药,探窗惹羞恼。起是尚早,睡是青丝绕……”
“阁下何人,难道连现身的勇气都没有?”姜黎厉声道。
“檀口道,温柔乡好,省却英雄老……”
余音袅袅,飘忽不定,那声音所读的,正是与自己那首‘生查子’摆在一起的另一首‘点绛唇’。
即便不看那笔迹,光是词的内容就足以姜黎在面红耳臊的同时判定,那定然是唐烟儿那不正经的家伙,不知何时窥见了自己藏起来的词,因而写下的。竟然也一般藏在那里,但是……但是写便写了,怎么……竟然写这种……这种词!
姜黎心中把那将闺中□毫不忸怩的诉诸笔端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面上虽然微红,却要保持着冷静和镇定。
“省却英雄老……”那声音似是带着无限的唏嘘,自语喃喃道:“她曾说过,她会做一个大英雄,比她的父亲,比她的师父,还要厉害。”
“她曾说过,她会保护所有人,让她的至亲至爱之人,让她的朋友和这世上的好人,都不再受伤害。”
“却原来……她竟不想再做英雄了么?”
“宁愿埋身温柔乡中,省去英雄老……”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清浅的愁怨中带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讶然,然而这讶然又像是击在了心中最痛之处,仿佛如梦初醒,那位女子的声音竟然带着些微的颤抖和迷惘。
“可是你凭什么,埋没我的英雄呢……?”随着这话语,一道清丽的身影现身于窗外,正是天色将明未明,梦境将尽未尽之时,眼前薄雾缭绕,姜黎甚而要以为眼前人是梦中踏出的一位仙子。这清怨薄愁的梦境都带着那么昳丽动人的美丽,那梦的主角更是仿若仙子一般,不识凡尘的尊贵。
一瞬间被迷花了眼,而下一刻那位美人站在薄雾中,以清淡的语气那样怨恨的说:“你所站的,原本该是我的位置。”
“说好陪她一起长大,说过要和她并肩,发誓要陪伴她一生一世的那个人,分明是我。”
“可是你没有。”绝情的话语从青阳掌门的唇中吐露,她的表情似是仍在为这美梦惊叹,而双眼之中却是一片幽深的清明:“未曾想过,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该唤你‘解忧’……抑或是‘白萱’?”
“你如何知道?”在身为‘解忧’之时就容貌姝丽,而此刻更是绝色倾城的女子淡淡的反问。
姜黎毫不退避的的轻笑了一下,姿态甚至可以算是闲适:“我的师父,也就是烟儿的师父景年告诉我的。在他将烟儿托付与我时特地嘱咐,要犹为小心一个叫做‘白萱’的女子,那人曾是烟儿的贴身侍女,然而却刺伤烟儿,盗取武功,私自潜逃了。”
“哼……景年,他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不过是个愚蠢的男人。”
“阁下最好谨言慎行,放任阁下辱没先师这等罪名,姜黎还担不起。”
“呵……我偏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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