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流年录》第227章


姜黎一式使出,她竟觉得眼中出现了九个太阳,无限光芒如在幻境。
“姜黎!”乍然一声喝破,安弗谖脚下及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了姜黎的剑。
那声音……安弗谖与姜黎同时回头看去。
方才从长长的石阶上爬上来,站在拙剑台上大口喘气的那人,一头长发早已散落身后随风飞舞,她白玉无瑕的脸上几处泛着烫伤般鲜嫩的红斑,一身白衣如同泼墨一样淋漓黑色,手中黑剑上鎏金的铭文灼灼发光。
仿佛刚从鬼魅魔域中爬出的盖世妖魔,妖艳美丽,邪魅无边。
“姜黎……”她显然是内力用尽,不知多么拼命不眠不休从千里之外赶回,然而她用尽全力进了一步,却只喊着那个名字。
安弗谖望着她,嘴唇颤抖着动了一下。
可是那人,只是那样专注的,仿佛天崩地裂,沧海桑田也不会动摇一般的望着那位青阳掌门。
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姜黎。
她的眼睛,连一点点多余的视线,都没有分给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谖'xuān'音通‘萱’
1。欺诈,欺骗:“虚造诈~之策”。2。忘记:“永矢弗~”(“矢”,发誓)。
注二:萱草(学名:Hemerocallis fulva)
是萱草科萱草属植物,旧的克朗奎斯特分类法中属于百合科(Liliaceae)。
别名众多,有“金针”、“黄花菜”、“忘忧草”、“宜男草”、“疗愁”、“鹿箭”等名。
吴中书生谓之疗愁。嵇康《养生论》云:“萱草忘忧”。
萱草在中国有几千年载培历史,萱草又名谖草,谖就是忘的意思。最早文字记载见之于《诗经·卫风·伯兮》:”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朱熹注曰:”谖草,令人忘忧;背,北堂也。”
另一称号忘忧(忘忧草),来自《博物志》中:“萱草,食之令人好欢乐,忘忧思,故曰忘忧草”。
注三:
点绛唇·温柔乡
忽闻破晓,满怀香玉温正好。几支芍药,探窗惹羞恼。
起是尚早,睡是青丝绕。檀口道,温柔乡好,省却英雄老。
☆、42
“烟儿……”那一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姜黎看着唐烟儿站在那轮红日之前,逆光看不清脸;但是她知道,烟儿注视着自己。
一直到唐烟儿走到近前;姜黎看看那安弗谖没有再打的意思;只是怔愣的看着唐烟儿,而烟儿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不算太好;她便从屋顶上跳下来去看唐烟儿。
“烟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发生什么事?”
感觉到姜黎的气息近了身前,唐烟儿的双眼在她脸上急切的扫过;看看她脸上的血口子;确认只是浅浅的割伤没有大碍,好好用药连伤疤都不会留下,这才有空转眼,去看那孤身立在玉衡殿屋脊上的人。
“是你啊,解忧,为何不在扬州?”她如此平淡的说,就仿佛没有看见自己的侍女持着一把蛇形剑,白衣金饰,尊贵无比的模样。
安弗谖看着那人平静的神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她才用力的克制住全身颤抖,用力的埋下头闭上眼,再抬头睁开,用尽自己一生的努力,开口问道:“你早就知道……”
仿佛是洪水决堤一般,开了口之后就再也抑制不住破碎的声音:“你早就知道……!那时也是……你知道我就在门外,可是你还……!你知道我看着,我听着,你是故意给我看给我听的!”
她知道她就跪伏在门外,那么卑微的等待,可是她在门内肆无忌惮,莺歌燕语,红鸾帐暖,与人享尽鱼水之欢。她让她看着,让她听着,让她感受着,让她知道她的无能为力!
让她知道她心中再恨再悔,都没有机会。再也回不去,再也不可能,再也没有以后。
那么残忍……!
唐烟儿一脸凉薄满不在乎捉过姜黎的手,她将那只受了伤流着血的手递到嘴边,毫无顾忌的亲了亲,舔舔上面的血迹,视满拙剑台的人于无物。
安弗谖无话可说,唐烟儿是在告诉她,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更别说只是一个侍女。
她不是故意要自己听到她和姜黎欢好,她只是觉得,没有回避的必要——只有天下人回避她唐暮烟,她唐暮烟不会避讳任何人。
正如那时自己的感觉一样,这是一个可以赤。身。裸。体,却一脸坦然的站在任何地方的人。她根本不在乎别人,任何人的目光,想法,看法,她全都不在乎。
而自己,也只是这些‘任何人’中的一个罢了。
“解忧,你站在那里干嘛?”唐烟儿问,就好像逛花园子的时候看见侍女站在楼顶上,如此简单而略带疑惑的问了一句。
“下来。”她说。然后安弗谖就真的……犹如一只纸鸢一样飘然落下,落在她的面前。
“……主人。”安弗谖轻轻的说,在姜黎口口声声的叫着她烟儿的时候,她依然无法这样放肆的称呼她的名字,更别说是闺名。她一生都未曾叫过唐烟儿的名字,哪怕此时,她已经不是她的侍女很多年。
唐烟儿挑了挑眉,仿佛对她的用词感到了些微的诧异:“解忧,你之前叫我‘主上’。”
魔道中人会叫她‘魔尊’。她的属民会叫她‘城主’。她的家臣和家仆会叫她‘主上’,只有当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贴身侍女们会叫她‘主人’‘小主人’。
安弗谖慢慢皱起眉:“您……记得我吗?”
“当然,解忧。”她用那双澄澈的眼睛回答。
安弗谖就像是当场给人扇了一个耳光一样,瞬间脸色苍白,她看看姜黎——她没有想起来?
姜黎给了她一个冷淡的眼神,没有回答任何话。
“主人!我是……我是……”她突然想要抓住唐烟儿,但是唐烟儿只是淡淡一个眼神就叫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那个曾经用过的名字就卡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烟儿,她是另一个无双宫主,安弗锐的姐姐,安弗谖。”姜黎道。
唐烟儿‘哦’了一声,看着她:“安弗谖,好名字。‘矢志弗谖’的‘弗谖’吗?”
那话就像是故意折辱她一般,安弗谖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唐烟儿却笑了:“原来如此,之前在烈刀门催动蛊虫控制雷成义的人,就是你吧?”她瞄了瞄安弗谖胡人样式的束脚裤下白皙脚踝上的铃铛:“为什么雷成义说红衣教转攻了青阳山,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弟弟呢?他们去了哪里?”
她就如同询问家里的女婢一样随意,安弗谖脸上又红又白,差点不加思考的就回答她的所有问题。然而……何必呢?她都已经忘了自己……
果然是奴性根深蒂固吗?她自嘲的笑了笑对唐烟儿道:“您猜啊……”她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唐烟儿:“您自小就那么聪明,您一定知道的。”
唐烟儿果然笑起来,摇头叹道:“是我太蠢……江州城!他们一定先攻江州城去了,不过江州城有我干爹坐镇,而且那里实在没有什么人,所以当他到了江州城以后他就会发现其实江州城是一座空城吧?”她儒雅的笑着对安弗谖眨了眨眼:“令弟要白跑一趟了。”
“不……”安弗谖也浅浅的勾起唇角,神情却是略带些回忆的惆怅:“他要去的,是我们家族的屈辱之地,也是我的屈辱之地。”她美丽的眸子看着唐烟儿:“聿赍城。”
唐烟儿挑起了眉梢。
安弗谖对她轻轻柔柔的微笑:“主人,我是在那里被送给您。您还记得吗?您五岁生辰的礼物,是一朵解语花。您的父亲把我送给您,希望您永远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唐烟儿神色有些恍惚,安弗谖就像是想要倾身亲吻她一样,却被一把银剑毫不客气的抵在了面前。
青阳掌门一手将聿赍城主揽进怀中,淡淡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觊觎自己所有物的宵小之徒一般。
“没关系烟儿,你不用记得。”她低头在唐烟儿头上亲了亲,看着安弗谖:“阁下,我们的比试还没有完,你看是现在继续,还是移步聿赍城?”
安弗谖眯起眼看着她:“你以为你会有胜算?”
姜黎轻笑:“不过是给你个机会选择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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