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女主是个脑补帝》第57章


先前在她接到天苹晚香囊的瞬间,识海中同样收到了对方留在香囊上的一条传讯:“半夜,来我房中。我有话与你讲。”
……
江卿晚在门口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却只见窗棂上灯影摇曳,不见门中传来半点动静。
就在她越发疑惑之时,却听见门中女子声音婉转响起:“你来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江卿晚推门而入,只瞧见屋内只有一张竹床,床上搁着只小桌,桌上一灯如豆。
昏暗的光影中,天苹晚换了身素白衣裳,斜斜倚靠在桌旁,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块龟甲。
在看到龟甲的瞬间,江卿晚的脸色微微变了,顿了顿,她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苹晚甜甜地笑了,看起来像个天真无邪的娃娃。
她将手中龟甲随意抛起来,任由它“咣当”一声落在桌子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天苹晚盯着江卿晚在灯火下显得晦暗不明的墨色眸子:“想要这龟甲吗?”
“相信你也知道了,这就是第四块《天道》残卷。此时你手中已经有了三块,若是再将这块拿走,老门主的传承便是你的了。”
江卿晚神色不动,只是慢慢后退一步,淡淡道:“我手中只有一块,剩下两块是白芷落的,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去拿。”
天苹晚笑弯了眉毛:“你不必瞒我,我知道你接近梦璃是为了什么。她是与《天道》残卷相关之人,而你,需要集齐四块《天道》残卷,进入通天秘境。因为只有在那里,你才能找到改命的机会,从而避免身死雷劫之下的命运。我说的对不对?”
江卿晚仍然静默地看着笑得开心的天苹晚,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木偶。
“我还知道,你会转生到现在这具肉身上,则是因为那枚藏了《天道》残卷的玉佩的指引,是也不是?也正是因为这个,你才更加确信了,《天道》才是你改命的唯一机会。”
江卿晚冷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天苹晚仿佛没有听见她这话一样,笑容更深了:“那你想不想知道你这玉佩的来历?哦,是这身子原主人的玉佩的来历。”
终于,在进入这间草屋后许久,江卿晚第一次面上带了些古怪的笑意,似嘲弄,似讽刺:“我不想。我只想知道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
天苹晚微微嘟起了嘴,不大愉悦地挑起了眉毛:“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配合?你不想知道,我却偏要说给你听。”
原来,在白芷落离开,去与殿外正道一决死战后不久,这里便遭受到了正道的重点袭击。可是等到正道们冲进破败的大殿中时,却发现魔门少主踪影全无,愤怒一下,一把火扔在了这曾经也华丽非常的殿堂上。
没了血池守护,魔门高手纷纷陨落。直到最后一个忠心耿耿的修士拼死穿越混乱战火,来到此地时,只来得及从茫茫火海中,抱出来那个开始时被白芷落藏起,没被正道发现,又因为有了少门主玉佩上阵法守护而得以存活的婴孩。
这修士刚从分坛调回总坛,不认识白芷落,可他却认识那枚象征着少门主身份的玉佩,于是便将婴孩当作少门主抱走。
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一路勉强逃脱正道追杀。他只来得及将婴孩交给山中一妖精,还未来得及在玉佩上将信息留完,便咽了气。
在逃命时,为了隐藏踪迹,他以大神通封印婴孩生命气息,将其锁入一玉匣中。等他死后,那妖精将玉匣打开,解开封印,那婴孩却仍足足用了八十余年才苏醒过来。
此时妖精已是暮年,自己恐怕照顾不了这孩子多久,于是便将这婴孩留在了山脚下的听雨阁门前。
孩子长大了,便成了江卿晚。
讲完故事,天苹晚饶有兴致地看着江卿晚,勾唇浅笑:“和你说这些,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药谷一脉在推演运算之道上的成就罢了。”
江卿晚目光毫无波澜,神态平和地看着她:“所以?”
天苹晚突兀起身,一把捞起桌上龟甲,紧紧攥在手心,死死盯住江卿晚的眼睛:“我天苹晚在此立誓,若我接下来所讲之言有一字虚假,便叫天道降下九天神雷,将我劈死当场。”
“所以,你若想进入那通天秘境,得传承,改命运,只集齐四块《天道》残卷是不够的。纵然残卷集齐,秘境开启,能成功进入的,也只有那在老门主设下传承时,便已经注定好了的那个人。”
“也就是梦璃。”
“我这么些年算尽天机,却算出一种改变这注定结局的方法。”
天苹晚抿了抿唇,眼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杀了她。只要亲手杀死她,你就能成为下一任与《天道》相关的人,代替她,接受老门主的传承。”
“你这具肉身上的天道气运足够浓郁,足以抵消逆天改命之后的反噬。且改命之后,你身上再无这对你百害而无一利的天道气运的负担,自此逍遥快活。”
江卿晚冰冰凉笑了:“随后你再杀了我,成为下一个《天道》传承者,顺利飞升是么?据我所知,改名之后的反噬,量是有限的。被我这肉身上的天道气运抵消个七七八八之后,你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继承了,不是么?
天苹晚神情微愕,随即苦笑:“我所修养气,与你们不争同一条飞升大道。《天道》与我,不过是个好看些的摆设罢了。”
江卿晚轻轻道:“所以你是叫我杀了白芷落,自己拿传承,博取天道下那一线生机是么?”
天苹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谁知江卿晚忽然笑了起来,其声如泠泠冰瀑,又如玉石相击。
随后,她缓缓道:“我若说,我不愿呢?”
天苹晚有些惊讶地望着她,声音中带了些不解:“你也是奇了怪了。”握着龟甲的手,却是微微渗出了些冷汗来。
“若天苹姑娘没有别的事,卿晚就先行告退。”
说罢,她转过身,轻巧迈开步子,便要往门外走。
“等等,等等!三十年后,你会死!你会死在雷劫之下,如同命中注定的那样!而杀死白芷落,夺取她与天道之间的联系,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改命机会,你真的甘心么?”
因为强行泄露天机,天苹晚的唇角已经现了一抹殷红的血渍。
江卿晚脚步不停,就好像没听到这句几乎是昭示着她死亡的句子一样。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才稍稍顿住脚步:“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还请你带着龟甲,离开罢。”
天苹晚看着她的背影,怅然长叹。
紧接着,在灯火朦胧的影子中,“她”的身子缓缓变幻了形状。草屋中间,立在俏生生,苹果脸,可爱玲珑的一个娃娃。
只是这娃娃的声音却沧桑极了:“你果然是我看好之人。”
顿了顿,这娃娃才道:
“相信你也听说过老夫的名号:我名唤莫妄,修真界中人好叫我剑仙。你若愿意,我可收你为徒。”
“以你的悟性意志,再加上老夫的教导,可保你二十年内直冲合体。等到最后十年,你便可纵横天地,自在快活。届时,顺你者昌,逆你者亡。天地之大,任你逍遥。你看可好?”
江卿晚此时却已经推门而去,身影融入一片洁白月色中,几乎没了踪影。
过了许久,莫妄才听见她的声音从小径那头传来:“她曾问过我,愿不愿在老了的时候,筑一栋草屋,就此不问世事,住上个天荒地老。当时我说不愿。”
就在莫妄以为她已然离去之后,却听见了她这话的最后一半:“现在我想告诉她,我改了主意。纵然没有天荒地老,有个三十年也好。”
……
回到与白芷落同住的草屋门前,江卿晚方一推开门,却见地中央,好整以暇地站了一只虎妖。
水色月光下,这虎妖双臂环抱,一双美眸盈盈望在她脸上。
她语气懒散,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说说,这么晚了,你刚才去哪了?是不是背着我,偷会情郎了?”
江卿晚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盈盈笑道:“我是在偷会情郎,不过会的人,你可认识。”
白芷落挑眉:“嗯?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敢撬我家墙角。”
“那你估计是要失望了。”
“因为这‘情郎’不是人,却是一只白额吊睛大老虎。”
月色中,江卿晚笑得甜蜜。
……
次日一早,白芷落出门打水时,路过天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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