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长清词》第122章


她才咬牙道:“要杀就杀。”
“你喊了那么多日,不就欺我大齐无人赢得了阿那嫣然,如今可服了,”卫凌词长身而立,望着驱马而来的阿那嫣然,手中剑刃转得很快,一息未过就割破了白颜颈间的经脉。
殷红的鲜血洒在了白色的裙摆之上,卫凌词站在黄沙之地,白衣鲜血,如仙更如带笑的魔鬼,手中长剑让边疆近前的将士心中胆寒,她神情悠哉,望着愤恨的阿那嫣然,幽幽道:“我不过是教教她什么是守信用,什么是领兵之道,什么是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旬长清一箭,用她的命来抵,我觉得应该够了。”
阿那嫣然亦是翻身下马,望着死都未阖上眼睛的白颜,手中配剑忍不住出鞘,卫凌词并未退缩,直接迎了上去,双剑相激,便有刺眼的光芒,四面生风,亦让人感受到了凌厉剑锋。
一直在城门处观战的袁谩神色尚可,一旁的云深惊得早已合不拢嘴,“她……就这样……当着那个谁的面把人杀了……那么多人在那边……你还不去接应,那么多人马围住了她,就难以突围了。”
城门处早已集结了很多兵马,袁谩直接蹬上马鞍,不忘讽刺云深:“不杀了难道绑回来给你做媳妇。”
“我才不要,那个婆子长得太丑,又彪悍,我不要,”云深冲着袁谩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随即命人关上了城门,自己跑到城楼上去观战。
卫凌词身边已经不单单是阿那嫣然了,还有边疆士兵,云深看到阿那嫣然命人拖走了白颜的尸体,不过她并没有走,反而再次袭向了卫林词。
袁谩过去时,阿那嫣然刚好策马回来,她的马战胜于卫凌词,勉强撑了几招后,就险些被阿那嫣然打落下马,两国的军队已经交织在一起,卫凌词身旁多了大齐的士兵,她收了剑,便上马替袁谩挡住了阿那嫣然,“你先走,不宜恋战。”
杀了白颜,已经能够震慑边疆兵士了。
阿那嫣然心中陡生恨意,那日确实后悔放走了卫凌词,白颜说的很对,放走了卫凌词,等于放虎归山,她只想杀了卫凌词,剑锋快要指向她的颈间时,袁谩长枪隔开,卫凌词一剑扫过她的肩膀,没有落下伤痕,却隔断了她的一缕秀发。
卫凌词,竟然留情了。
她一个恍惚,卫凌词与袁谩已经策马回程了,她的士兵追到城门处还是慢了一步,城墙上立时传来了欢欣的鼓舞声。
……………………
是夜,月色凝结,星辉惨淡。
边疆军队自攻下边城后就没有败过,如今不仅惨败,甚至连元帅身边的副将都惨死阵前,整个军队都笼罩在阴云之下。
主帐内,阿那嫣然擦拭着白颜的身体,帐门猛地被人掀开,嘲讽的声音顿时响起:“姑姑,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卫凌词那一剑为何留情,她连自己的师父都可以生擒押送帝京,毫不留情,为何单单对你留情。”
阿那嫣然手中的帕子拭过白颜的唇角处,抹去了干涸的鲜血,“胡言乱语出去说,让白颜安静些。”
一身铠甲的人趋步走近,蔑视地目光落在白颜的遗体上,“姑姑,卫凌词是不是知道射中大齐小皇帝的那一箭是我射的,所以她对你手下留情。”
“周满,”阿那嫣然冷笑,刺骨冰凉,“你也知道那一箭是你所为,若不是你躲在暗中放冷箭,今日白颜不会惨死,卫凌词杀她,就是为了那一箭之仇。”
“姑姑,我不是周满,我现在的边疆的公主阿那芙,若她真的记恨你,为何又对你留情,姑姑,你胆敢说你不会临阵倒戈,将我边疆送予大齐小皇帝为礼。”
第90章 一年
阿那芙与她的国主父亲一般冷血无情,今日先锋战死; 她竟没有一丝同情怜悯; 帐外夜风吹来; 阿那嫣然望着白颜冰冷的尸体; 扬袖起身,一巴掌甩在了阿那芙的脸上; 阴柔一笑:“本宫如何行事; 都是这二十万人马的主将; 用不到你来置喙; 不服气可以滚回国都。”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愣了阿那芙; 她攥起了拳头; “姑姑,你好像忘了,你是主将没错,可大齐国主是我父亲,不是你,你休要乱来; 勾结大齐可是死罪。”
她眼中的恨意并没有瞒过阿那嫣然; 她眼神微晃; 白颜的死,忽然让她看清了一些东西,内心涌起了噬心刻骨的痛; 再次深入到心间; 她捏起了阿那芙的下巴; “要不我把这个位子让给你,你这么厉害,又与卫凌词同门,她的武功套路,你应该熟得很,战场上打赢她,你就可以攻下大齐了,我明日就送白颜尸体回国都,把这里让给你。”
语气清晰,让阿那芙心中骇然,不过听说她要回国都,心中又很雀跃,她转身出了晦气的帐篷,走远了些,立时吩咐自己的亲兵,“你先她一步回国都,告诉国主,阿那嫣然欲反,让国主小心些她。”
她冷笑,眼神如刃,大齐已被攻破数道城池,阿那嫣然已经打开了这道门,留之无用,不如让她离开,囚禁国都,看她如何攻下大齐帝京。
……………………………………
相对于边疆的士气,大齐襄州城内士兵打得一片红火,难得出了一口窝囊气,对新来的元帅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敢再小瞧女子。
旬亦素不喜军中嘈杂的气氛,便爬上城墙去找卫凌词,月色很美,如卫凌词一身白衣飘然般的美,一个女子,惊世般的武艺,又有着不可多得的谋略,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忍不住让人侧眸。
卫凌词也不喜欢军营里的气氛,但是袁谩喜欢,日日与他们闹成一团,今日幸亏袁谩替她挡住了那些将士,不然定被拖在帐篷里,无法出来。
她靠在城墙上,指尖在墙壁上点了点,眸色生辉,“你可以回大齐了,长清说了会还你大齐公主的身份。”
“回去与否,已经没有作用了,我从不贪恋那个身份,或许母妃心里,现在的我不如死了。”
试问哪个母亲可以接受自己的女儿喜欢一个女子,终身与之守在一起。
卫凌词笑道:“那是你胆子小,只要你活着,对于你母妃而言胜过一切,随你了,反正长清的话永不改变。”
旬亦素的想法与卫凌词不同,她没有两世的经历,无法看穿生死,屈服于世俗的眼光,她眼眸抬了抬,“等你和陛下大婚后,我再回去。”
有帝后做挡箭牌,旬亦素与袁谩的事情也不会有多少人注重了。
卫凌词看出她的心思,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帝后大婚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更不知旬长清能否在帝京安分守己,抵得住诱惑。
旬亦素与喜极若狂的袁谩不同,人人觉得卫凌词没有杀了阿那嫣然很可惜,但她知道卫凌词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她能扶持旬长清登上皇位,就可知她确实是一个谋臣。
边境安定了,大齐小皇帝才可以高枕无忧,而大齐将军能够胜过谷梁乾的没有几个,旬翼算一个,但他权力在手,不会出征,而卫凌词不同,她想让旬长清皇帝做得更稳,唯有握住兵权,西南二十万兵在旬翼手中,那么她就必须有二十万兵马与之抗衡。
收复了边疆,远远不止二十万兵马,看似是一条黑路,但卫凌词有能力有把握走成阳光大道。
只是她不解卫凌词为何放了阿那嫣然,此时无人,正好适合问她。
秋日里,城墙上的风更加萧索,卫凌词一身夏日薄纱,如墨深美的眼睫眨动后,有着一股自信的异芒,“其实那一剑杀了她,最多重创她而已,边疆国主年纪老迈,底下王子一个个跃跃不已,而这个国主最让人厌烦的便是猜忌,不然不会将兵权给了阿那嫣然都不给自己的儿子。今日不仅你们看到了我故意不杀她,相信对面的边疆军中很多人也看到了。加之,阿那嫣然曾是大齐陛下的母亲,也有可能我得了陛下的吩咐,对她网开一面,希望它日,她能够归降大齐。”
如此简洁明了的话,还是让旬亦素听得心惊,反驳道:“如果对面没有人上当,那你岂不是功亏一篑?”
“此事急不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今日不过是埋下一颗种子罢了。”卫凌词敛眸,月色下笑影如云,如果旬长清在,指不定又非抱着她亲一口。
旬亦素审视了须臾,神色不定,在卫凌词沉静了很久后,道:“我在边疆听过一些消息,阿那嫣然是被迫和亲大齐,我猜测她心中是有爱的人,至于是谁,我猜多半是死了,她攻打大齐,好似是想报复大齐逼她和亲。”
“报复大齐有些勉强,应该报复逼她和亲的人才是,十五年前和亲……那就应该是她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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