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笑得眉眼弯弯,斜斜的看了苏蔚一眼,“我还不知道她,看到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乔苒清微微一愣,她怎么觉得苏妈妈这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不等乔苒清细想,苏蔚就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在她的碗里; 笑呵呵地说道:“你不是说我妈做的酱牛肉好吃吗,这新鲜的牛肉,更好吃,你快尝尝。”
这样一打岔,乔苒清就把心底的那点小疑惑,抛到了脑后。
吃完饭,乔苒清和苏蔚很是自觉地收拾好桌子,洗好碗筷,苏妈妈趁着这个间隙,抱着旺财逗弄了一会。
苏蔚出来,苏妈妈就抱着旺财走了过来,问道:“你平时睡哪?”
苏蔚指了指关上的房门,走上前,推开门,“这里。”
苏妈妈走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个零星地挂了几件衣服的衣架,折叠整齐的被子,干净得就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睡过一般。
苏妈妈挑挑眉,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两个孩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蔚蔚在家都没这么干净过。”
乔苒清眼神微闪,低下头,避开了苏妈妈直视过来的视线。
苏蔚歪头,直接当做没听见,坐在榻榻米上,抱着抱枕,简单的说了说她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
乔苒清走到客厅,翻找出茶具,泡了一壶清茶,端到了房间里,坐在了苏蔚的旁边,倒了三杯清茶。
茶香袅袅,苏蔚语调缓慢地说着话。
说到那一场抄袭风波时,苏蔚略有感慨,“那一次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了,都打算改行了……”
苏妈妈摸着旺财毛茸茸的脑袋,瞥了苏蔚一眼,轻笑道:“你以为你妈妈平时都不上网的吗,不是有人护着你吗,最后不也没什么事。”
苏蔚侧头,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看着乔苒清,嘴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是啊,还好有人护着我。”
乔苒清一愣,脸颊就红了,碍于苏妈妈在面前,她不敢轻易开口说些什么,怕不小心暴露了她们两人的关系,连忙起身,动作有些慌乱,“我,我去加点热水。”
说着,乔苒清就提着茶壶,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乔苒清躲在厨房,拿着水壶装满清水,打开烧水的开关,然后就靠在了柜台旁,低头看着地板,无声的发呆。
水壶的清水,温度渐渐升高,水声传了出来,“咔哒”一声,水壶开关自动关了,乔苒清小小的惊了一跳,回过神来。
乔苒清提着茶壶刚走到客厅,苏妈妈就抱着旺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乔苒清眨眨眼,有些无措,赶忙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阿姨?”
苏妈妈眉眼含笑,蹲身放下旺财,走到乔苒清的身边,拉住了乔苒清的手,拍了拍乔苒清的手背。
“阿姨下午还有事,不能在这里多待,逢年过节若是有空,就和蔚蔚一起回来看看,我们那边虽然没有省城这么热闹,但风景不错。到了家里,阿姨再给你做好吃的。”
乔苒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凭借本能的反应,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苏妈妈见她这般乖巧,实在忍不住,在乔苒清的脸颊上捏了一下,然后笑着走到了门边。
苏蔚提着苏妈妈的包包走了过来,乔苒清拿了钥匙,三人换好鞋,苏蔚和乔苒清将苏妈妈送到小区门口。
出租车停下,苏妈妈弯腰坐了进去,苏蔚将包包递给她,苏妈妈伸手接过,关上车门,隔着窗户看着两个孩子,嘱咐道:“平时多注意休息,别熬夜,别老是点外卖,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回去吧,我走了。”
苏蔚点点头,“回去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苏妈妈摆摆手,“知道了。”
乔苒清和苏蔚站在路边,目送着那辆出租车远去,苏蔚转身就牵住了乔苒清的手,两人慢慢的往家里的方向走。
林荫道,午后的阳光疏疏落落地洒在地面上。
乔苒清低着头,沉默良久,小声问道:“你妈是不是知道……”
苏蔚侧头,眉眼弯弯,点了点头,很是坦诚地承认了,“是啊。”
乔苒清微微瞪大了眼睛,瞬间反应了过来,又羞又恼,有些用力地挣脱了苏蔚的手,气呼呼地说道:“你又捉弄我!”
乔苒清深吸了口气,慢慢冷静下来,她这才想起,于小妍似乎和她说起过,苏蔚喜欢女孩子的传闻,从高中开始就有了……
乔苒清越想越气,大踏步的往家里走,苏蔚紧跟在她的身后,等进了家门,比乔苒清快一步换好鞋,一把抱住了乔苒清的手臂,轻轻地晃了两下。
“我看你这么紧张,觉得很可爱,所以就没有告诉你,而且,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乔苒清嘟了嘟嘴,没好气的说道:“你都没有告诉我,我从哪里知道。”
两人坐到了沙发上,苏蔚抱着乔苒清的肩膀,老老实实的坦白。
苏蔚读高中的时候,她便发现自己喜欢的不是男孩子,一个人悄悄地查询资料,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她思索良久,最后决定向父母坦白。
她那时读着高中,父母担心会影响她的学业,所以没有过多指责,只是沉默不语。
苏蔚上了大学后,父母还想着,她去了省城,接触的人和事都多了,或许便会明白,她以为的喜欢女孩子,只是青春期一时的冲动和好奇,当这份好奇散去,她就能回到正轨,父母甚至还希望苏蔚能带一个男朋友回来。
然而,大学四年下来,苏蔚连暧昧的男孩子都没有,不仅如此,苏蔚的身边,甚至没有一个关系比较亲密的女生。
苏妈妈每次来学校找苏蔚,苏蔚都是独自一人,因为害怕室友知道她的性向后,曾经的友谊不复存在,对自己造成伤害,所以苏蔚进入大学后,便对室友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若不是后来赵亮逼她太紧,她也不会将自己喜欢女孩子的事情传出去。
苏妈妈见苏蔚孤身一人,心有不忍,慢慢的便松了口,只要苏蔚有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可以彼此陪伴到终老,等她和苏蔚的爸爸百年后,苏蔚身边至少还有一个人陪伴着,她就放心了,至于那个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重要。
苏蔚却还是一个人,一直到毕业,她都没有恋爱,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苏妈妈面上不显,心底却急得不行,直到那天,她接到苏蔚的电话,隔着电话,她看不见苏蔚的表情,但是她听到电话那头很安静,她正疑惑着,苏蔚的声音就轻轻地传了过来。
“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苏妈妈顿时就惊呆了,压抑住心底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是女孩子。”
苏妈妈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接受了。
后来,苏妈妈每次和苏蔚通电话,都能从苏蔚的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乔乔”,得知两个人合租,得知她是苏蔚喜欢的那个作者,两个人的点点滴滴,苏蔚每次说起,苏妈妈都能从中感觉到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丝丝情意。
苏妈妈想,女儿喜欢就好,于是乎,她对女儿的牵挂与担心,便转变成,那个女孩子喜不喜欢她的女儿。
她们两个没有正式在一起,苏妈妈总是觉得那颗心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没有着落。
好不容易,等到了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消息,她马不停蹄的就从家里赶了过来,尽管以前苏蔚发过乔苒清的照片给她,尽管她将乔苒清发在微博上的那个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多遍,但总是没有比见到真人来的安心。
苏蔚原本还担心自家妈妈不喜欢乔苒清,提心吊胆了老半天,经过今天这一遭,苏蔚可以肯定,自家妈妈很喜欢很满意乔苒清,不然,妈妈也不可能邀请乔苒清去家里玩。
苏蔚将心底最后的那一点小秘密,小隐瞒全说了出来。
乔苒清脸颊微红,眼睛闪着亮光,手指揪着衣服的下摆,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对上苏蔚的眼睛,两人对视良久,乔苒清一个倾身,扑进了苏蔚的怀里,紧紧地搂着苏蔚的脖子,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蹭了蹭。
喜欢的人,她也喜欢着你,没有什么事情比这还高兴的了。
原来,那段时日,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无望地暗恋着。
原来,苏蔚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将她放在了心底的一个重要位置上,甚至在很久以前,苏蔚就将她的存在告知了父母。
乔苒清在苏蔚的颈间靠了许久,嘴唇微动,“对不起。”
苏蔚吓了一跳,不知道乔苒清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有些慌张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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