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王后》第73章


深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下子被揭穿,即使是阿托利斯也感到了久违的惊慌,这件事他是绝对不想让格妮薇尔知道的,“……为什么你会知道?”
她宛如海洋一般的眸底卷起了激烈的风暴,出现在眼前的那是一张明明是在笑着,却又宛如在哭泣的脸。
“格妮你……在因为我而伤心吗?原来你还在意着我。”
王眼瞳内的暗潮在渐渐褪去,声音有些暗哑低沉,他心中总是想要破笼而出的野兽似乎也开始平息,不再躁动。
“阿尔托利斯,你永远都是我的王啊。”
但也仅此而已了。
啊啊,终于想起来了——在那遥远到早已逝去多年的时光中,那共同度过的光阴绝不是虚假,她生前所走过的道路因为有他的陪伴,才更加具有意义。
大不列颠的王后可不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
或许在后人看来,那个时代的王与王后开创了极其特殊的共同执政的先河,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什么都没能剩下。
格妮薇尔决定放过他,用那宣告式的举动彻底告别过去,也将自己从瑰丽的梦境中释放出来。
这场梦并非愚蠢,只是内心的渴望掩盖了目光而已——醒来吧,格妮薇尔。他将会真正地死去,除了回忆,你什么都——
阿托利斯试探性的将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紧紧握住了她的。
“噗咚。”
心脏似乎在跳动。
格妮薇尔感到一阵心悸,眼瞳深处却又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彻骨的悲哀。
她直视着阿托利斯坚定的瞳孔,瞧着他眼里涌动的波涛,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浑身一震,令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鬼话。
她侮辱了他。
这个被世界三番两次愚弄的姑娘捂住眼睛微微叹了口气,自嘲般的勾了勾嘴角:“我真是……一个傻瓜啊。”
明明说好了绝对不会再身陷怨憎的,明明已经决定了不要去在意的,可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开始还是感到了久违的愤怒。
多么可笑啊。
无论是他或是自己,甚至这愚弄着众生的命运,全部都像是一场笑话。
格妮薇尔的困惑没能得到释疑。
她仍旧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想要时光倒流?
他是理想的王。
他热爱着不列颠,甚至胜过一切。他是生活在万众瞩目之下、闪耀着超越时代的光辉、无人能及的英雄。
这样的王,他所持有的愿望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强烈到引来世界的意志!?
答案即将摆在眼前,格妮薇尔却突然不想知道了。既然都已经没有未来了,又何必在意过去呢。哪怕是圣杯带来的奇迹,能够令他们二人跨越时空相会,可现在询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还活着,她却已经死了。
尽管拥有着英灵座上无尽的时光,但格妮薇尔唯独没有未来啊。
生者与死者的界限就那样明确的摆在眼前,如此泾渭分明,叫她无法继续忽视下去。
已经足够了,无论是谁都无法达成奇迹。
“阿托利斯,回去吧。去往理想乡,你奋力追逐拼搏了一生的地方——”
“不行,还不可以,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尊贵的骑士王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你就在这里,你还在这里不是吗?”
“别傻了,我的王——英灵是超脱轮回的存在,或许你只是随便一提……”
“我要怎么办?格妮薇尔,我要怎样做才能……”猛地一把抱住了妻子偏瘦的身躯,阿托利斯一如往常般将头埋入格妮薇尔的肩头,压抑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格妮薇尔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放松了下来。
“你的愿望是想要回到过去吗?啊啊,我可不能看着你这样做啊。”她抬手扼住他的咽喉,想要令他屈服,身染不幸的少女轻柔的在他耳边呢喃:“不要逼我动用令咒。”
阿尔托利斯再不敢轻易又随意的承诺什么,只得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令她变成这样,这是他的罪过。

隐藏在爱因兹贝伦森林深处的冬之城堡里,被爱丽斯菲尔重塑在森林外侧的结界,却又再一次的被毫无顾忌的破除了。
魔术回路里传来的震动令她不由地感到有些紧张。
上一次连敌人是谁都没能看清,就莫名其妙的就丢失了己方的Servant,这一次的不速之客又是冲着谁来的?
“那个是……”透过可以眺望远方的水晶球探查敌人的爱丽斯菲尔惊讶万分的抬手捂住了嘴巴,几乎要忍不住发出低呼。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曾经保护过她的那个人——
“亚瑟王?”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的皱紧了眉。
在水晶球的影像中能够清晰地看到,有一对少年少女一起停留在爱因兹贝伦的领地范围内,立足于金发少年身前一步的金发少女很显然是可以做主的那个,她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安静又坦然的微微仰起头颅,将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随即,她的唇边勾起了不含丝毫笑意的笑。
爱丽斯菲尔顿时被她那宛如看待死物一般、却无法感知到恶意的眼神惊了一惊,“切嗣,那个女孩……”
“这家伙……应该就是始作俑者了,她真的是魔术师吗?”
身后跟着守护她的白银骑士,迈着宛如舞蹈一般轻盈的步伐穿梭在丛林中的少女,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瞧上去就像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而非前来挑衅的入侵者。
作者有话要说:
切嗣:卧槽原来抢走黑漆漆的真凶就是你!
爱歌:^_^呵呵。
小莫:……MDZZ!
格妮:我的锅怎么被抢了?
怜爱切嗣一秒钟。
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码字我已经是条咸鱼了,修文修文。
第70章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别蹦了,沙条爱歌。你看起来足够滑稽,没人会去欣赏的。”
行走在冬之森里,白银骑士正语气恶劣的嘲笑着自己的Master。
金发的少女仿佛很高兴似的,满脸都是陶醉的笑意,在细碎闪耀的阳光底下踮起脚尖,伸展着双臂,像是要透过聚拢的光束去迎接什么。这让他很是看不惯。
试图将自己的本性隐藏,认为自己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少女?
别开玩笑了。
面前这个明明就是个残酷的魔女,是跟他那个有着狂妄野心的母亲一样恶劣的女人。
“你这家伙……”
被称为沙条爱歌的少女已经决定对不听话的从者暂时采取无视的态度,于是不以为然的继续向前迈开脚步,瞥向从者的眼底满是不符合年纪的冷漠阴狠:“——再敢动手动脚你就死定了!”
越是这样说,她的笑容越是甜美。
沙条爱歌还在记恨着他上次那一抛,送她飞上半空中的事呢。
莫德雷德挑起眉峰,对御主的威胁非但不以为意,反而还堪称愉快的哼笑了一声。
这才对嘛,沙条爱歌那种纯洁如同稚子一般的模样他才不认识。
这女人正常的时候还更讨人喜欢一点,发病时那种不自觉表现出来的活泼开朗的样子恶心的他都要吃不下饭了,简直是倒足了胃口。
与莫德雷德观感相同,沙条爱歌同样不待见这男人。
少女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杀父弑母弃家背国的叛逆骑士,因为她自身便是个对于杀人毫无罪恶感的人。为了使圣杯降世,不惜以数以万计的性命来换取——这才是沙条爱歌。
虽然沙条爱歌无法理解,也意识不到,但她并非不明白在那些渺小之人的眼中,莫德雷德所做出的事是犯下了何等猖狂的罪孽。
铸下大错,背离正道,却仍旧以骑士之名自居,这不是很可笑吗?
恰恰这一点,才是最让她无法容忍的地方。
沙条爱歌抬手抚上胸口,交叠缠绕的漆黑魔纹镌刻在她冰冷的皮肤里,干涸的鲜血灼烧着她的肌理。在令咒的中心、心脏的所在,那里有着永远不会愈合的一道伤痕。
仿佛在诉说着信任之人的背叛。
紧接着,不死的少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一边互相嘲笑着彼此的野心,一边在冬之城堡里自由行走了一会,却完全不见有Servant前来迎击,身边只有树木的枯枝在不时发出轻响,这让莫德雷德感到困惑和警惕。
冬日潮湿的风夹杂着凛冽的水汽吹拂过身边,本该带来刺骨的寒意,可沙条爱歌与莫德雷德却完全不为所动。
“看来有人曾先行一步,攻击过这里。”
穿行过外侧的森林,来到接近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内侧,主从二人的面前蓦然出现了战场遗留下来的痕迹。
这样的鸿沟是完全不需要怀疑的一目了然,很显然是英灵交手造成的。丛林中遗留着的森森剑气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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