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西夏女王子》第62章


不!!!
乌恩惊叫着睁开双眼,身子从榻上弹起来,随即腹部一阵剧痛。
托娅忙跑过来把她按回去。
“伊诺在哪里!”乌恩盯着托娅问。
“还放在军帐,你昏迷了整整五日,再不醒来就要耽误事儿了。”
乌恩每个字都听的明白,怎么却听不懂托娅整句话的意思。
“你再说一遍?”
“伊诺死了,尸体放在军帐里。”
“。。。。。。”
托娅没有顾忌乌恩有没有心理准备,现在叶昭回去了,不知宋会不会撕毁协议,西夏危机重重,不能让乌恩再犯浑了。
一位穿着士兵服装的女兵走进来,手里提着药箱。
托娅说:“女兵里我挑了一个我信得过的亲信来给你治伤。”说完眼神示意女兵可以过来。
女兵走近行礼:“大王,属下冒犯了。”
掀开乌恩的睡袍,重新上了药,缠好绷带。手脚利索的处理完,便默不作声的退出大帐。
“如果你信不过她,我可以让人杀了她。”
乌恩摇摇头。
“我听伊诺说过,你一直计划着对付耶律洪基,具体计划是什么?”
“能让我先喝口水吗?”乌恩嘶哑着嗓子。
托娅只好先倒杯水给她,乌恩接过,一饮而尽。
眼睛看着杯子底部,乌恩开口说:
“我送给耶律洪基的那座行宫地下,埋了数十车的炸/药。”
“你要炸死他和他那三十万军队?!”
“那三十万士兵我另有用处。”乌恩摇头。
“你有考虑过你自己的名声吗?”
“阴险小人?”乌恩冷笑。“谁心里不搁着算计呢?”
“西夏士兵只追随勇士。”托娅眼底已染上怒火。“你根本不明白你是谁!你不能只是一个擅权弄政的权谋者,你是主宰浩瀚草原的王者。”
乌恩冷哼出声:“你以为他们追随的是谁?是拓跋家族,是二皇子,是西夏王这个身份!什么狗屁勇士!”
托娅质问:“你不是二皇子,不是西夏王吗?”
“不是!”
托娅彻底怒了,她最见不得别人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那就让他们追随你,拥戴你,无论你是不是二皇子,是不是西夏王!”
乌恩问:“可能吗?”
“你不相信你自己,谁会相信你?”托娅说,“给你一天时间。”
说完,就走出了大帐。
乌恩仰躺着,目光直愣,似乎想了很多,又想不起自己想了些什么。缓缓直起上半身,突然想到什么,摸向脖颈,空无一物。
环视四周,发现放在桌上,艰难的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来。
冰冷的触感,不像以前总是带着自己的体温,乌恩抚摸着狼符,上面还带着褐色的血迹。
伊诺。。。。。。
乌恩突然感觉心空了一般,像是有冷风灌进来。
自己又是孤身一人了。乌恩将狼符紧紧握在手中。
穿越过来后,从亲眼见到一个人被杀死,做了不知多少噩梦,到现在,可以心无波澜的杀死一个人。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现在才发现。
自己,是个懦夫。
从没手刃过自己真正想杀死的人,英拉古,西夏王,哈尔墩?
我甚至不敢直视他们死去时的眼睛。
叶昭,哪里是不想杀,分明是不敢杀。就算我真杀了她又怎样,我不信柳惜音真会怨恨我一辈子,到最后真正想不开的人竟然是我。
乌恩勾起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改主意吧,乌恩对自己说。
我应该当着那三十万汉籍士兵的面,把耶律洪基的头割下来,告诉他们我给他们自由,我可以把汉人的尊严还给他们,他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或者效忠我。
想起自己原来的打算,躲在远处看着耶律洪基泯灭在冲天的火光里。
真是弱啊。
这回,至少要看着他死前的眼睛。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往者不可谏
“这回正面冲突的概率不大,托娅你留在大营即可。”
“是。”
“苏合,本王杀了耶律洪基以后,你依计行事。”
“是!”
“阿木尔,你领军二十万,到时把部队带到辽军左翼。”
“是!”
“图巴,你与阿木尔一样,带着二十万士兵,去辽军的右翼。”
“是!”
会议开完,大部分首领都出了军帐,有一个年轻的军将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是帖木斯,伊诺的亲信。
伊诺。。。。。。
光是想到那两个字,乌恩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不想在属下面前失态,吞咽下要冲出喉咙的悲伤。
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乌恩说:
“我知你骁勇善战,以后南部的边防本王就交给你了。”
帖木斯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乌恩。
“帖木斯将军,别让本王失望。”
“是!”帖木斯激动的应道,他以为伊诺死后,西夏王并不会像伊诺那样待自己。
事毕,乌恩走出帐篷,走进放伊诺遗体的军帐,
伊诺静静的躺在那里,安静的不像他的性格。
乌恩有时难过的像是心里开了个洞,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有时又看着安静的伊诺,好似只是睡着了般,似乎也不是很难过,只是心脏一个劲的发酸。
有人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是托娅,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
“都是我的错。”
“。。。。。。”
“我宁愿躺在冰块里的是我,我犯的错,为什么是别人承担后果。”
“你是他亲姐姐。”
“这不公平。”
“在前线时,伊诺除了研究战策,就是担心你在兴庆府出事。”
“看来我在他眼里一直很不靠谱。”
“他对我说,乌恩这个蠢货,居然让哈尔墩死的不明不白,惹了一身腥,还好他手握西夏的大半兵力,你这步棋下的再臭,他也能控制住局势。”
乌恩笑了笑,但没有出声。
托娅劝她:“以后别再这么一根筋,伊诺也能放心走。”
伊诺的身体不能再等到全军回兴庆府了,只能先行送回皇宫,一队人带着伊诺缓缓离去,乌恩站在外面目送车队离开,看了很久很久。
半个月后,耶律洪基来信说,他准备返回京城。乌恩回信邀他最后一叙,耶律洪基欣然应邀。
托娅有些顾虑道:
“你打算宴请时杀他。”
“是的。”乌恩看她好像不太赞同,问:“怎么了?”
“虽然比炸死好些,只是还是显得太阴险了一些。”
“为什么战场上斩杀万人要比在餐桌上干掉十几人更高贵?”乌恩想起一句话。
托娅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

早晨醒来,乌恩习惯性的用手在身边寻找,另一侧的床榻上只有冻手的冰冷。
还真是不习惯啊。
空无一人的床侧,乌恩拿起床里侧的被褥,凑到鼻前轻嗅,清冷的檀香还在,只是越来越淡了。
起身穿戴整齐,将佩刀挂好。
“琪木格。”
“在。”琪木格走进来。
“让人把被褥换洗了。”
“是。”前几天不是不准人动吗?琪木格疑惑。
冬天最冷的时候过去了,乌恩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在乌恩赠与耶律洪基的行宫里,乌恩与他登上塔楼的顶部,向下俯瞰,辽和西夏的士兵整齐的排列在两方。
“今日就不多饮酒了,喝完这一杯,我们便各自出发吧。”乌恩说。
耶律洪基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杯,笑道:“干杯!”
各自饮尽,乌恩突然笑了。
紧接着塔楼下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完全没有准备的辽军守卫被杀了个干净。
耶律洪基拔刀,远离乌恩,惊道:“你这是为何?”
“送你的行宫,本王又想收回来了。”
“那你拿回去即可,何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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