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第240章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嘭”的一声,詹半壁摔了手中的杯子,关秘书连忙蹲下来捡碎片,过了半晌,詹才神色如常的问:“你怎么拿到录音的?”
关秘书叹了一口气,“司长,录音从哪儿来的,已经不重要了,老总理一直在煽风点火,这是事实,若是司长与温禧再这样下去,就正中了老总理的下怀?我们忍气吞声这么久,难道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了这样的岔子? ”
“你想说什么?”
詹半壁盯着关秘书,关秘书摆手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告诉你,我们目前所受的困局。而且,您非常清楚,这真的只是刚开始而已,当然,我们会尽可能让您不落选。”
“你出去。”
“司长,您距离总理之位,乃至于更高的位置,不过一步之遥。王秘书让我告诉您,您才是幻京的未来,他期待着您,作出真正英明的决定。”
詹半壁没有说话,她就这样,在办公室沉思了一晚。
翌日,她派专机将薄湄接来了,薄湄下飞机的时候一脸惊惶,关秘书和她说话,她也没怎么听,直到见到詹半壁,她才定下神来。
眼前的詹半壁因为彻夜未眠,眼睛下的青影很深,她看着薄湄,笑着说:“来了?”
薄湄点了点头,“你看上去很疲惫。”
詹半壁走过去,抱住了薄湄,她将她整个人深深的拥在怀里,就好像与她已经分别了太久,她不提孩子被吴洱善抱去温家的事,也不问薄湄这三天在做什么,她就这样抱着她,已足以令薄湄万分不安。
直到薄湄来了,詹半壁才有了困意,明天的最终演讲暂且不去想,她脱下了司长制服,也让薄湄换上了最平常的衣服,入夜之后,两人乘着画舫去了上次她们去过的沙洲。
没人知道詹半壁心底的意思。
第167章 一切顺利
温禧是在翌日的早晨才得到消息; 当她知道薄湄已经来了以后,便让手下的人继续向詹半壁方面施压,一早就踢爆了无数个敏、感新闻; 对于正在竞选的政客们来说,这些新闻都是致命的; 小至滥用职权,大至非法插手南方事务; 轮番出现在主流新闻当中; 詹半壁原本无懈可击的良好形象就这样在公众面前崩塌了,这给了她的劲敌们一个可趁之机,很快的,詹半壁的票数滑到了末尾。
她的竞选班底借力打力,并没有乱了阵脚,反而将脏水泼到了竞选对手那里,温禧见局势有反转,便利用北方最近对南方的苛刻政策做起来文章; 她没怎么使力; 工人们就开始大规模的□□示威。两人就这样凌空过招;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彼此都没有给对方留余地。
温禧惊讶于詹半壁居然肯触众怒仍不松手; 从种种迹象表明; 詹并没有丝毫想要对薄湄放手的打算,就连吴洱善也觉得詹半壁的强硬态度超出了她们的预想,她在拿她十多年的政治生涯做赌注; 她要赢得美人归!
已经有舆论认为詹半壁的决策有问题是因为薄湄的缘故,薄湄正在一点点毁掉这个北方最出色最有可能成为下一届总理的人。
有关于薄湄为父复仇的论调很快就烂大街了,在传闻中,薄湄被形容成了以色事主的危险人物,她正在扰乱一向冷静自持的詹半壁的心。
詹半壁的最后一场竞选演讲,毋庸置疑的选在了温禧所在的城市。这座南方最盛大,最纸醉金迷,最深不可测的城市,这座……曾经囚困薄湄长达五年的城市。
出发去市政厅演讲之前,詹半壁还在面无虞色的看着一沓沓厚厚的演讲稿,窗外工人们的示威声那么嘈杂刺耳,她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坐在她对面的薄湄刚吃完早饭,两人从沙洲回来之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薄湄的每一秒钟都过得油煎一般。
“与会名单给我。”詹半壁朝关秘书伸过手去,关秘书说:“名单做了一些小的调整。”
“给我看一下。”
“按照您的指示,已经将薄小姐和温小姐的位置隔开了。”
“关秘书,我已经提醒你很多次了。”
关秘书立刻改口道:“是的,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将詹太太和温小姐的位置隔开了。”
詹半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薄湄一眼。
“让我看一下。”
关秘书只好再次将座位排序表给她看,其实这类小事,詹半壁根本没必要经手。
“再隔得远一点吧。”
关秘书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按照吩咐再次拉远了薄湄和温禧的座位距离,薄湄见状,更是皱紧了眉头,她就要和温禧碰面了,可惜,恐怕隔着人山人海,根本来不及看一眼吧。
“半壁……我可以不参加吗?”
“不可以。这场演讲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薄湄还想说什么,詹半壁又说:“我想让你在前排看我演讲。这是我的愿望。”
两人终于打扮得十分登对的出了门,关秘书松了一口气,幸亏两人没有产生争执,今天太过重要,迟到一秒钟都可能谬之千里。
上车后,詹半壁一直在和其他人做最后研讨,薄湄没有听,她望着窗外的街景,心里翻滚着全都是她在这座城市挣扎着生活的点点滴滴,她心里一时复杂到了极致,她又想着,不知道温禧、薄洄、孩子们都怎么样了,她像是被詹半壁隔开了放进了一个没有尘埃的玻璃罩里,每一分钟都过得极度不真实。
等车开到市政厅,眼前蜂拥的记者差点吓坏了薄湄,他们口口声声请薄湄看着镜头,今天的主角明明是詹半壁啊,怎么这些记者都在看着她?薄湄尽量看他们,而他们却又要求她笑一下?这一次,薄湄怎么也笑不出来,詹半壁挽着她,两人在镜头前站了一会儿,便在特工们的护送下,避开了这些记者。
“没事吧?”
薄湄摇摇头,两人上了电梯,关秘书拿出来两份急件,一脸难过的说:“这是京里昨夜三点送过来急件,我还没拿给您看。”
詹看了一眼封皮,还没拆封,“我父亲倒是很会选时间,这时候让我看这个?”
“您看一眼,我恳请您看一眼。”
“我还有多长时间?”
“您还有四十八分钟的休息时间。”
“好。我们先进休息室。”詹搂住了薄湄的腰,将她一把捞过来,也不避讳其他人,就这样吻了吻她的脸颊,“你就坐在我旁边,哪儿也不准去。”
薄湄点点头。
詹进了休息室之后,又一件急事需要处理,薄湄只看见整个竞选班底的人走来走去,他们手里全都拿着密密麻麻的文件,好像是出现了什么很严重的突发危机?他们走来走去,弄得这休息室跟地震了一般。女人的高跟鞋全都是黑白灰色,她们不停的在小声争论着接下来演讲可能会出现的危险;男人的领带全都是暗色的花纹,他们围着詹半壁,你一言我一语的慷慨陈词,关秘书时不时的打断他们,让他们能情绪稳定的表达当下这十万火急的局面。
每个人都在忙碌,唯有薄湄手里捏着一杯柠檬水,什么事情也不用做。
她从小和父亲到各地去时,也是这样,父亲会给她特意准备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满美食,让她一个人坐在休息室的一旁吃,她会吃得满嘴都是,她就这么看着那些叔叔阿姨们忙得四脚朝天。父亲在忙碌的间隙会过来抱抱她,亲亲她的脸颊,并将她脸上的食物碎屑擦干净,让她再等一会儿,结束了就带她出去玩。
现在……她还是这样。可是她已经长大了……
她几乎能看到,如果她和詹半壁真的不得不结婚,那婚后的几十年大约是什么样子?薄湄只不过略想了想,就心生绝望,她垂下眼眸,和传闻中祸国殃民的模样丝毫不沾边,她就这样坐在詹半壁身旁,形同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
又过了一会儿,薄湄后知后觉的发现身边都安静下来,众人退出去,詹半壁在做最后准备,她们准备进场了。
没来由的,薄湄骤然紧张起来,今天,是完全不可预知的一天。
詹半壁没有丝毫紧张,她抓住薄湄的手,轻轻的啄了一下手背,说:“今天最后一场,结束后,我们就回北方去。我要和你结婚。”薄湄点点头,她们从电梯里出来时,詹半壁忽然拉住了薄湄的手,问道:“薄湄,你看我今天怎么样?”
薄湄由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詹半壁,“你今天光彩照人。”
詹半壁笑着点点头,她握住薄湄的手,“薄湄,你吻我一下,预祝我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薄湄轻轻的吻了一下詹半壁,詹也轻轻的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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