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都是一张脸》第12章

格蕾丝的眼神有些黯然，乔纳森一句话无疑触动了她心脏深处最不想泛开的涟漪。
他热忱握住她的双手，她一点点抽出，将他希望扑了个空。
“我想，我还是要回去的。”格蕾丝低眸，不敢看他失望的双眼。
对方陷入一时难以抉择的沉默，半晌后，乔纳森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翻开棉被从床上坐直。
“我带你去买件新衣服。”
格蕾丝盯着他，不明所以。
他低低的笑，亲吻她绯红的脸颊：“难道你决定一辈子穿着我的衬衫吗？”
对，她身上还穿着男士衣服，况且在与九头蛇对峙中，衣服脏得已无法再使用了。
她凝肃的脸庞有了丝丝笑容，最终笑逐颜开在浴室里拖了条浴巾遮住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
她高昂着头帮他整理衣袖和领带，指腹眷念般触碰到他的下巴，她忘情看了好久。
直到乔纳森轻咳一声，她才窘迫回过神。意外发现他真的很好看很帅，抛去与洛基毫无二致的脸，他身上截然不同的绅士气味与内敛性格令她深深吸引。
西蒙的出租屋果然在闹市区，乔纳森下楼后将格蕾丝护在身后，意识到周边没有可疑人物出现，才带她上街。彼时格蕾丝头戴巾帽，穿着严谨的男士西装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埃及是个发展中国家，观念也陈旧落后。大街上的女人大多数头戴真丝纺织巾帽遮住鼻口，对于格蕾丝的装扮也见怪不怪。在街上走了一阵后，格蕾丝终于可以放开心情甩手迈步。
开罗的小吃街一眼望不到头，周围都是零散街贩，吆喝店铺食物。
格蕾丝停住，咽了口唾沫。
“想吃吗？”乔纳森好笑盯着她好奇的表情，宠溺揉了揉她的头，随即走向商家买了些零食，路上边吃边逛。
他掏钱的方式也很绅士，袖口挽起，洒脱随意。在商家递过食物之余，还帮忙清理剩下的残物碎钱，最后礼貌致谢。
“你明明是被宰了不知道吗？”她不爽瞪了他一眼，商家瞧着乔纳森是外地人，还以为自己看不懂挂在门匾上的价钱表，生生把价钱涨到两倍。
男人细心帮她拧断大饼，挑选最滑腻的饼肉喂向她嘴里，格蕾丝见他不说话赌气似地用牙齿咬了下他的指头。乔纳森一愣，微笑道：“格蕾丝你真可爱，这么快就帮我省钱了吗？”
格蕾丝哑口无言，明明她在提醒他不要上当好吗？
看着乔纳森殷情备至的模样，她无语叹息。
乔纳森暖暖一笑：“开罗的天气很热，他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我就多给了些小费。”
“可是你这样很容易将自己给赔进去！”撇开其他不谈，她居然开始认真和他说起今后生活开支问题，大到节省零钱小到存钱发展经济致富。
路人忍不住回头张望这对热恋中的情侣。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衣服选好了、鞋子买齐了、晚饭也吃完了。格蕾丝回到出租房里直接奔到床上打哈欠，累得全身软绵绵的。
乔纳森在门背后提着大包小包购物袋，用擦得锃亮的皮鞋勾住门顺利关上。拾起桌上药膏忍不住回头对格蕾丝轻声责备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愈合就不停歇逛了一下午，这让人怎么省心！”
虽是责备语气，却满满的都是关怀。
格蕾丝忍不住微微一笑，眨巴着闪若星辰大眼睛，撒娇般忸怩道：“不是还有你在吗？”
乔纳森被她一句话说的理屈词穷，只能默默撩开后背裙子帮她擦拭膏药。
随着清凉药膏抚上后背，格蕾丝舒服得呻。吟了一声，忽感不立刻闭上嘴，懊悔自己的有恃无恐。
膏药擦到一半就停住，像忽然熄灭的熊熊大火。
格蕾丝回头观望，突然热汗涔涔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她大呼一声“你疯了，派恩，我背上还有…”话未说完，被乔纳森热情的吻堵在喉咙里。
“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他亲昵舔舐她的耳垂，呼出暧昧的气息，双手一点点褪去她的洁白淡雅衣裙肩带，指腹摩挲她光滑细腻的皮肤，像触碰湖泊的涟漪，柔嫩平滑。
他像品尝香醇美酒，一点点醉饮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事不过三，点到为止。
☆、寡姐到来
格蕾丝做了一个梦，她梦到气势宏伟装潢华丽的宫殿、梦到殿堂内森然罗列精雕细刻的骑士盾牌、梦到身穿盔甲的战士图镶银祭台浅浮雕和北欧诸神壁画、梦到神秘北极光静静泛着影影绰绰流光溢彩的光芒。
“黑暗是无法驱除的儿子，在这点上我对你很失望。”老人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溢满了叹息与灰心，满头银丝如严冬初雪落地，翻黄的皮肤像镀上一层夕阳余晖。他端坐在金黄浮雕座椅上，阳光落在黄金扶手上，折射出金碧光芒陷入他深沉的右眼里，仿佛古老城池褪去所有斑驳。
“你将邪恶比作黑暗？”与他对视的男子，背影纤瘦修长，语气玩世不恭。墨色黑发随意束在头后，他微微颔首向前走了几步，步伐轻率带有调侃之意，似乎并未将老者严重的话语放在心上。
“我以为你会明白这些天对你的教导，你造成的毁灭理应承担。”老人声音愠怒，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重重敲击殿堂每一处角落，回音不断。
“我并不喜欢和你说话！”男子掏掏耳朵，语气傲慢轻浮，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扬起下巴道，“和那些人一样唠叨个不停。”
老人愠怒的脸上仿佛火烧般焦灼，他周身血管爆棚，有止不住的火气，最后几乎从王椅上一站而起！他举起手中古老权杖，一束电流迸射，滋滋钻进男子体内，男子身体发抖，连带全身都有电光闪烁。
光芒散去，他变成了一只绿色青蛙，呱呱大叫，似乎在宣泄不满。
老人平息怒气，坐回了王座，声音平静得没有丝毫抱怨，像仁慈父亲宽厚优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盯着那只青蛙。
“如果你能学会爱一个人，我的儿子。”他抿起的唇角终于咧开，绽放出和颜悦色的笑容。“当那一天到来时，你会长大的，洛基。”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格蕾丝几乎是下意识睁开眼，那束光太强烈，她几乎是挣扎着强行睁开眼睛。那束光之后，她几乎忘记了两人之间全部对话，记忆只停留在一只呱呱大叫的青蛙上。
“是我做菜吵醒你了吗？”
抬头一看，乔纳森身着围裙在厨台上摇晃手里的油醋汁，这种调料是用蜂蜜和橄榄油再配合当地料汁混杂而成，味道鲜美。
格蕾丝深深呼吸这个味道，披上浴衣走向乔纳森，眷念从后背抱住他的腰。
“很香，这是美国的主食调料，我小时候经常吃。”
乔纳森回头给了她深深一个吻，汲取她口中的甜蜜，最后额头与她碰在一起，眼眸温柔甜腻。
“真的，我妈妈经常做给我吃。”她生怕他不相信，立刻补上一句。
“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也可以带些回去看看你父母。”他微笑着帮她挽起耳旁一缕发丝。
格蕾丝眼神有些黯然：“他们已经去世了，在我毕业那年，被一群黑。道的人杀了。”
他心疼抱住她，安抚她有些啜泣哽咽的声音，像哄抚睡眠中的宝宝：“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她哽咽的嗓音在他安抚中淡去，她坚强的笑，“娜塔莎在那段时间一直陪着我，有机会我带你见见她，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姐姐。”
他亲吻她的泪痕，在她耳畔柔柔道：“恩，我会很期待那一天。”
饭桌上，乔纳森殷勤为她挑菜，主动得有些不太正常。
不，并非不正常，格蕾丝的碗里已经堆砌得像山那样高，乔纳森却视若无睹似地还不停夹菜。虽然以前乔纳森也对自己这样好过，但是今天饭桌上他却一句话不说，是出什么事了吗？
“乔纳森？”
“恩？”乔纳森听着她的声音，为她倒下一杯葡萄美酒，含糊将她嘴里的话堵回去，“对了，跟我说说你的家乡吧。”
“我的家乡？”格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