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生娇[重生]》第155章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跪在雪地上不住哀嚎的村民们——他们看起来并不是没有反抗,身上大都带着伤,只是反抗毕竟微弱,更多的选择了顺从,抱着孩子躲在一边瑟瑟发抖,这里剩下的,全都是老弱妇孺,在面对这些带有兵器的强敌时,那丝毫的反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有些还有些年纪、曾经参加过抗战的老人,更是奄奄一息的倒在一边,生死不明,旁边的孩子吓得目光呆滞而又迷茫,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米蓝看过了这一圈茫然的村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悲伤,嘴唇微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然而村田上树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米蓝的反应,闻言也不过是露出了意料之内的得意笑容; 带着令人作呕的沾沾自喜。
沾上去的胡子因为她笑的弧度撕扯着唇上的皮肤; 一下子显得有些狰狞。
“你不说也可以。”村田上树将手上把玩的器件放回了桌子上; 看着那显然是经常被攥着玩的上了年头的老东西; 慢悠悠道; “但是,你一天不说; 我每隔一会儿,就枪杀一个……”她手指在院子里转着圈的指了指; 最终将手指落在了被士兵们压着的村民身上; 说,“这里的村民。”
米蓝神色瞬间绷紧; 目光如冷刃般射向了村田上树。
听闻她说话的村民们也无一不是满脸死灰,不少人此刻都抬起了头看向了米蓝。然而有村里熟悉这恶人秉性的,还是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子; “蓝丫头——知道也不能说啊,就算是说了; 咱们也活——”
‘砰——!’
一声枪声在米蓝耳边炸起; 紧随而来的,便是眼前老人话音戛然而止后轰然倒地的身躯。
他胡子早就已经花白; 满脸也都是老人斑点。
老人家里并没有子嗣,早年从军又伤了身子,行动并不方便,在村子里做些小买卖; 也因为有抚恤,过的也算是不错,人缘很好。
往常绝不会刻意想起的小事,此刻在米蓝面前一一浮现,最终定格在了老人略有些惊讶,却不带一丝惊恐,已经没有了生气的脸上。
她深呼吸一口气,饶是双手已经在长长的袖中攥的泛白,面上也都不露声色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颜笑。”
村田上树本身在笑,笑的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开心的。
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她却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色发寒的看了米蓝一眼,让人带着她进了堂屋,压着她跪下,并在她的膝盖下面放了一块冰。
就这样,米蓝被逼着跪在冰块上,脸色逐渐苍白,脸色几次因为钻心的寒冷扭曲,膝盖也已经疼的失去知觉。
天色从夜色变成了白昼,日光出现的那一刻,米蓝才撑着眼皮强行看了外面一眼。
村民们早就已经没有了哭喊的力气,神色麻木的三三两两跪坐在那里,搂抱孩子的动作僵硬而冷漠,换姿势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下一个被‘选’出去的就是他们。
终于,在村田上树再一次从里屋出来,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有人受不住了。
那是村里少有的留下来的汉子。
他的老婆孩子在人群里面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可村田上树却像是上了瘾一样,不光没有将她们带出去,反而让士兵抬起了她们的头,让她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父亲历尽酷刑后惨死的模样。
那个男人临死前,还在奋力的朝着米蓝这里抬头,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卑微的希望和奋力的狰狞:“米蓝!——米蓝——!”
米蓝双眼刺痛红肿,她的眼泪或是落在腿上,或是落在冰块上,都很快消失不见,只有风吹起的时候,会让脸上掀起阵阵的刺痛。
这一幕,她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看过无数次了。
可没人能听到她口中那一阵阵微弱的低喃,‘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
拍完这一幕之后,左羡休息了很久。
或许是那一幕带给她的刺激太大,比起后世大多数的特效场景不同,虽然他们拍戏也不可能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死人,但是不光是美术还是制作,在这一块上都绝对的用心。
这个时候,还没有后来那么大的限制,很多镜头都可以在屏幕前播放,陈导挑选的每一个演员,或是不是高流量的,却都是实实在在的老戏骨。
那股情绪彼此带着入戏,又彼此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歇斯底里,这种的大悲大喜过后,情绪上要很久才能彻底恢复过来,而尤其,她的身体情况也不算是巅峰。
——她跪着的,是切切实实的冰块,只是在镜头照不到她的时候,她的膝盖下面会放上一层垫板,或是在中途休息时,被工作人员搀扶着坐在一边的矮凳上。
可即便是如此,长时间的拍摄下来,她的膝盖也已经感受到一种从骨头缝里刺出的疼痛了,不是不能忍,但是真的很难受。
绵延不绝的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烦不胜烦。
陆星闲一直在她身旁陪着她,默默的并没有说话,手中的水袋其实连温热都算不上,但是左羡的膝盖跪了太久的冰,猛然用太热的袋子取暖无异于最残酷的刑法,只会更加的雪上加霜。
“阿闲,我没事。”左羡的没精神主要来自于有点低烧,见陆星闲这个样子,主动的说了一句。
这里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穿的也少,哪怕一幕收工之后立刻会被所有工作人员当成珍稀动物一般围起来,她也必不可免的发起了低烧,不过那模样倒是挺贴合剧里最后时期被折磨的人设,左羡为了表现的好一点,也刻意没有吃药。
陆星闲知道,却没有逼她吃。
她知道左羡身为一个演员的坚持,可她仍然选择了默默同意,却又在背地里暗暗的做了一切对左羡有帮助的善后工作。
左羡见她这模样就心软的不得了,主动用滚烫的额头蹭了蹭陆星闲略带些凉意的额头,放软了语速,娇声喊了一她一下,“阿闲……”
这一声带着长长的尾音,几乎是要让人溺死在她近在咫尺的眸子里。
陆星闲终于叹了口气,一手在她发顶轻轻拍了拍,抿唇说,“以后……”
话没说完,她又知道,身为一个演员,在遇到同样的事情上又绝不可能说出‘我不做’三个字,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谁知道还有没有以后呢。”左羡眼睛眨巴着,嘴巴撅起,趁着距离近在陆星闲那偷亲了一口,“《国宴》拍完之后,我们就要走了,那时候我肯定不接别的戏了,嗯,《妻子归来》又没有什么危险镜头,你放心吧,我以后肯定好好照顾自己。”
“嗯。”听到左羡这么诚恳的承认错误,陆星闲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只看了看她的膝盖,将手心贴上去半晌,发觉还是没有彻底暖热。
两人在这休息了一会儿,左羡膝盖上因为突然的冰冷带来的刺痛感也褪了不少。
陈导这时候过来,坐在她们对面说道,“怎么样了?”
“没事。”左羡喝了一口温水,说,“刚才那场怎么样?过了吗?”
“过了。”陈导神色复杂,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左羡没有上妆也有些惨白的嘴唇,嘴唇翁动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最终,只默默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道,“左羡,你真的是,这个。”
很少能有演员的现场发挥,能把所有的执行导演都带动的哭出来。
他旁边的助手随着后期左羡的表演而全身颤抖的模样,他到现在都记得深刻。
左羡本身还在小口的抿着热水润口,见陈导这模样,一愣过后便忽然笑开了,淡淡的说,“这是应该的。”
唯有陆星闲神色复杂的看着陈导竖起的大拇指,悄悄的攥紧了和左羡交握着的手,另外一手卡在椅子上,深深的陷在了柔软的垫子里。
*
左羡整理好了自己之后,紧接着就入场开始了新一幕的拍摄。
又是一次终于入了夜。
已经死去的村民就在米蓝的面前被故意的排成了一排,有些生前在村田上树的操作下,经历过常人不能忍受的侮辱的村民,甚至不能瞑目。
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空,目光或是惊恐或是麻木,没有一个人的脸,能称得上是安详。
然而今晚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动作。
所有的士兵在吃完了晚饭之后,全都睡了过去,而且看上去并不像是自然入睡,有些抵抗力低的,甚至是直接昏倒在地上的。
米蓝四下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靠着桌子上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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