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默》第66章


“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着么?”沈默看着古以沫,忍俊不禁。
“跟着。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
沈默看着古以沫严肃认真的神情,笑意快要满溢出琥珀。
“我洗澡你也跟着?”沈默挑了挑眉,眸光晃动。
“我在外面看着。”古以沫看着沈默的笑意,抓着她的手顿了顿,言语犹豫,神色却仍是坚定。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我都不知。”沈默眯了眯眼,嘴角笑意带着打趣。
古以沫:“……”
古以沫看着因着自己呆愣的间隙挣脱了自己,一脸揶揄的进了洗手间的沈默,脸上滚烫,一双黝黑里满是嗔怒。
这人,好了身子,就这么不正经!
☆、第115章
沈父番外(五):
我第一次见着司令,是在我调到他的部下,半年之后,那时我追一个毒枭的案子,半年之久,而那次夜袭,我负伤入院。
那时我同言在一起约是有一年了。
我们在一起得非常自然。
细水长流,随遇而安。
我总是去医院看她,同她打趣或是随意的聊些什么。她时而也去部队找我,替我做饭或是收拾衣物。
我们从未说过什么誓言,也从未说过爱。
就如同一日三餐般,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们越靠越近,越来越了解,随后便是顺其自然的走在了一起。
那日,给我手术的不再是她。
记得,我跟这个案子的时候,言便同我说,我若是负伤,她看着我的模样,必定是不能拿得起手术刀的。
我没有同以往一样,回应以打趣。
而是安慰的软着眉眼,应了。
我醒后,她便在身边,穿着白大褂,抱着查房的本子,见我醒来,笑得温婉。
她从不会在我的面前露出悲伤或是惧怕的神情。
她一直在军区的医院,知道这个地方的通情理和悲哀之处。
她从来不叫我离开,不叫我放弃,甚至从不责怪。
她只是在我受伤后醒来之时,一双温软的黑眸觑着我,眉眼柔和。
而我见着司令,知道阿谦是他的儿子,都是在醒来后的第二天。
阿谦的身份我是惊讶的。
他身上完全是没有少爷的性子的,官二代的架子也是从来没有的。
我看着的他,就只是有个很有活力的小伙儿。
训练从不叫苦,即使满嘴的沙子,在泥水里翻滚,满身狼狈,他也是可以咧嘴笑得灿烂的。
所以即使他同司令见着,也是在我面前的模样,毫不做作的情绪,毫不掩饰的笑容。
每每我都是羡慕的。
司令来看我,一是慰问,二是同我商量案子的事情。
那次我虽负伤,却也查到了重要的信息。
伤我的,是我追了半年的那个男子,不知为何,我总是同他撞上,他却又每每都能从我手上逃掉。
我这人,很多时候,是非常固执的。
我看着司令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惊讶的。
我在进部队的时候,便是听说过他的很多传说。
史上最年轻的司令,战功彪炳,功勋万千,破案无数。
然都敌不过,见到本人时给我的震撼。
第一眼,看着,只是一个面容温和的男子,然,你看进他那双深潭般的黝黑双眸时,你就会知道,这人极能隐忍和掩藏,且,笑容让人捉摸不定。
因着案子的突破很紧,司令便是时常来看我,同我讨论,每每来查房的言看着了,都是满眼的无奈。
我每次看着她想说什么却碍于司令没有言语的模样,都是庆幸的。
言性子温和,却也腹黑。
每次受伤我没有好生静养的时候,她便会说话酸我,每每都能噎得我许久都说不出话来。我这人嘴拙,自然是怕她的。
在我住院那段时间,根据我的消息,查出我一直追查的那人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弟弟在北京一家私企上班,兢兢业业,是个正经人,自然也是从来不知道哥哥在做什么的。
我被那人伤了,但并不深,所以休息了一月便能出院了,继续跟进案子的时候,我曾经抽空去看过几次他的弟弟,自然,是偷偷的。
然而,不论看几次,我每次都会觉着,生命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物。
两个长着一样的相貌,体格都如此相似的人,却过着全然不同的人生,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但是后来细细想了,也觉着没什么。
世界这么大,长得像的人有千千万,而他们都过着不一样的生活,保有着的,都是不一样的性格。
然,我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我这偷偷的“造访”,让言差些,永远的,离开我。
那时,案子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本以为几人都没有收到风声,不會有什么动作。却未想到,我们在追那人的时候,被一些意外拖住了脚步,当我们再次追上的时候,那人已经持枪冲进了言所在的医院。
我独自一人冲了进去,队员在路上被堵住,不知如何。
我跑上二楼,站在走廊的入口,望着那人挟持着的人,握着枪的手,不易察觉的颤抖了。
那人枪口抵着的人,正是在值班的言。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命运。
那时,我什么都没有想,脑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只剩空白。
我看着言望着我,一如既往平静的眸子,却是平静不了的。
我做不到,将自己手上的枪口,再指向她。
哪怕,只是那个方向。
☆、第116章
沈父番外(六):
我听着他愤怒地冲我喊着放下枪,我看着言望着我轻轻摇头的模样,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抵着她的枪口,仿佛穿透了那三根肋骨,抵上了我的心脏。
冰凉得毫无生机。
“我叫你放下枪!!!”他叫得大声,兴许是见我许久没有动弹,有些恼怒。
我看着言幅度略微大了的摇头,惨然一笑。
“毅,不要放下你的原则和你的追求。”言忽然甩掉了那人捂着她嘴的手,冲我说道,声音带着沉稳。
我听得弯下腰放枪的身子一颤,僵在了原地。
我记起。
在我案子追到后期的时候,言来看我时,曾说过。
不论何时,都不要受到外物的威胁,贯穿追求,直到身死。
我弯着腰,抬头看着言,眼前一阵模糊。
眼角滚烫。
但是啊,言,我做不到。
那个外物,不是别人,是你啊。
“哥!”正在我满心惨淡的时候,他身后那条应急通道的入口突然跑出一个满头大汗的青年,同我差不多年纪,也是我偷偷看过几次的面容。
我看着他的弟弟,满目惊愣。
我不知他为何会知道,为何会来,为何能来。
我只是看到他的一声喊叫,让那人愣了神,我便咬牙冲过去扑倒了他,扣住了他拿枪的手,一把把言推了出去。
他好似被弟弟的到来晃了神,即使我做了这么些动作,他也是震惊的模样望着弟弟,不发一言。
我趁着这个时机,冲着言喊着,让她跑。
她下意识的摇头,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一味地重复着,跑。
跑。
我求你,跑吧。跑到不会被伤害的地方去。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离开这场纷乱。
她应了。
看着她从楼道跑了出去,我登时松了一口气,却突然便被那人一个肘击,松开了牵制着他的手。
我迅速的爬起身,拿起自己的枪,抬腿踢掉了他的枪,站在一旁。
现下,我终于,有气力,抬起手中的枪,将那冰冷的黝黑对着他。
我叫他弟弟离开这里,他却只是站在楼道口,望着那人的背影,唤着他。
“你们都是这么卑鄙的么?”那人突然抬头笑了,全然不顾我的枪口正指着他,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笑得不屑。
“你以为你们把我的弟弟叫来,我就会乖乖屈服么?被你们抓住,我仍然是一死。”他笑着,缓缓地逼近我,我看着他,再看向他弟弟已然崩溃的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
我看着他快抵上我的枪口的胸口,皱了皱眉,退后几步,抬手扣动扳机,朝着他的脚下开了一枪。
我冲他喊道:“停下。”
他却仍是笑得可怖的凄凉模样看着我,一步一步逼近。
忽的,他在一间病房旁边停下了脚步,偏头冲我眯了眯眼,我一愣,以为他有什么花招,抬手便朝着他的右手扣动扳机。
却没想到。
病房里走出一位腿脚不便的男子,似是刚睡醒的模样,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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