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夺舍追妻记》第70章


以前辍了学,没有朋友,不需要等人。想喝酒就买酒回家喝,喝的酩酊大醉,生活过的一团糟。
后来……遇见了褚悦。
可是褚悦,是不会让她等很久的,往往前脚刚到了地方,后脚她就会过来。然后牵着她的手,满眼温柔,像是生怕她等久了一点点。
不知怎的,姜白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爱你的人,不会让你等。
不爱你的人,你等到白头,也不会来。
夜风有点冷了。姜白望着头顶的月亮,然后看了看手机的时间。
十点了,还没回来么?
时值炎夏,姜白也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但是晚上的风却并不似白天那么热情,总是带着几分凉意。摸了摸胳膊上因为冷风起的鸡皮疙瘩,姜白想的却是之前顾老板在陪她放鸽子的时候,为她披上的外套。
那时,真的……很暖。
正出着神,前方隐约有人声,姜白抬眸望,霎时间,浑身冰凉。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躲到了一边的花坛的桂花树后面,又狼狈,又仓皇。
是她……她不会看错,是她。
顾鲤。
那一头曾被她温柔抚过的暖棕色长发高高的扎起来,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身不符合她性格的非主流装扮,她背对着她,在昏黄的路灯下,低头吻着另一个人。
姜白睁大了眼睛。
是她……或者……不是她?
姜白不知道,她只感觉心里空空的,凉凉的。
夜风冰凉,姜白看着那个曾经温柔吻着她脸颊的女孩,和那个人吻别。
她可以忍耐她的冷淡,可以包容她的无理,也可以不去在意她的嘲笑与尖锐。
可是她果然还是做不到……看到这个,前几天还在说喜欢她的人,转眼间,去吻了另一个人。
一吻结束,那个女孩似乎是害羞了,低下了头,然后又像是欢喜的忍不住,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顾鲤的脸颊,然后开心的说了些什么话,这才挥挥手,转身离开。
姜白恍惚间看清,那是齐慕。
举案齐眉的齐,思慕佳人的慕。
齐慕离开以后,顾鲤站在原地,站了很久,似乎是在出神。半晌,才回头,朝家门的方向走去。
姜白躲在桂花树后面,觉得眼睛有点酸,脸上有点凉凉的,她迷茫的摸了摸脸颊,却摸到了一手的泪痕。黑发少女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水渍,脸上的表情忽然恐慌了起来,她想要转身离开,然而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
“谁?”
姜白下意识的就跑,却因为转身的动作太大,花坛里横斜的树杈一下子撕开了姜白肩膀的衬衫,在细嫩的皮肤上划下了一道狭长的血痕。姜白却一点也不觉得痛,她扯开树枝,捂着肩膀就要跑,心竟然是痛的,因为痛的麻木,反而失去了痛的知觉。
……如果你是她,她该怎么办?
如果她的猜测都是错的,如果你就是她,她该怎么办?
如果那个带着她看妖怪电影,那个会温柔吻着她额头,会把大闸蟹一一剥好放到盘子里,会每天早上给她发信息,会牵着她的手,说一直等着她的顾老板,如果现在的你真的是她,如果她猜错了,如果你真的只是变心了……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赌,也忽然没有勇气去猜。
这世上不一定有爱她一人,忠贞不悔的妖魔,却总会有负心无情的凡夫俗子啊。
一无所有的她,拿什么去赌?!
又凭什么,去赌?!
你是局中赌徒,可以凭着滔天赌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是她姜白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输给了赌徒后,从此便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了。
手腕一把被抓住!
“你……跑什么?”顾鲤微微喘气,抓着姜白的手腕,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感觉。
肩膀上的鲜血湿透了薄衫,满脸泪痕的少女迷茫的转过头,望着她的眼睛。
顾鲤的心中猛地一动。
夜风寒凉,少女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而温柔,声音却在冷风中,凄冷悲凉。
“你还是……我的大树吗?”
告诉她吧,你快说啊。
说你是她姜白遮天蔽日的大树,不是她齐慕的局中赌徒!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买了一口锅。
非常结实。
现在我把它拿起来。
锅口朝下。
顶到了头上。
依然爱你们,别打我。
打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顶好锅了(滑稽
☆、葬天
第63章
顾鲤别开了眼睛; “你……肩膀受伤了; 跟我上去包扎一下吧。”
不知为何; 明明她是故意的; 但看到姜白的眼睛的时候,心还是抽了一下。
小学徒……仔细说来; 只是个无辜的人。
她唯一的错处,便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
可是; 如果姜白是无辜的; 那她顾鲤就活该被人夺了身体; 活该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顾鲤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
得不到她想要的回应,姜白看着顾鲤; 看了很久; 夜风寒凉,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蛋慢慢失却了表情,她看着顾鲤; 一双黑瞳也没有了任何光彩,麻木的像一根木头。她伸手; 握住了顾鲤抓着她手腕的手; 很慢; 却很坚定的把顾鲤的手从她手腕上拿了下来。
“你别碰我。”
少女的声音在夜风中淡淡的,“脏。”
纷杂的思绪瞬间凝固,无声无息,顾鲤僵硬在了原地。半晌,她把手收了回来; 冷笑了一声,“行,我不碰你,那你来找我是想要谈什么?”
姜白道,“第一个,甜品店,你还要经营下去吗?”
顾鲤看着姜白,发现对方木然的眼瞳深处,是一片毫不在意的漠然。
“我对经营那家店,毫无兴趣。”
暖棕色头发的少女也冷下了眼神,淡声回答。
“第二个。”姜白似乎只是要她一个回答而已,她看着她,黑瞳平静的毫无波澜,“我想要拿回我的东西。”
顾鲤道,“请便。”
“第三个……”姜白看着她,慢慢的开口,“我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顾鲤微微攥紧手,暖棕色的长发被微风吹动,她听见自己漠然的回应,“自然。”
山盟海誓,柔情蜜意,不过都是别人的风景。
她顾鲤不屑做那盗徒。
转过身,顾鲤拎出钥匙,声音淡淡,“你想要拿什么,跟我上来拿吧。”
顿了顿,“顺便包扎一下伤口,省得出去,别人说我虐待员工。”
姜白这次没有再拒绝,随着顾鲤上了楼。
进了公寓,依然是熟悉的房间,顾鲤找了药箱给她。姜白简单的涂了一点云南白药,顾鲤想要帮忙,然而黑发少女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顾鲤便顿住了所有的动作,沉默不言。
姜白涂好了药,咬着绷带,一圈一圈绑好胳膊上的伤口,最后扎了一个有点歪的蝴蝶结。顾鲤在一边看着,等她弄好,才问了一句,“你要拿什么?”
黑发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微动,没有回答她,只是轻声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最后一个……顾老板,喜欢写信吗?”
顾鲤蹙起眉头,“不喜欢。”
“那,写过吗?”
“我没有需要写信的人。”对于姜白奇怪的问题,顾鲤倒是没有不耐,“从未写过。”
“这样啊。”姜白喃喃道,“我知道……要拿什么了。”
最后,顾鲤看着姜白拿走了她书桌上那个丑不拉叽的史莱姆,然后打开了她的衣柜,轻车熟路的从衣柜的最底层,拿出了一双她从没见过的兔子手套和围巾。
顾鲤望着陌生的兔子手套和围巾,蹙起了眉头,想了想,却还是沉默了下来。
姜白拿到了想要拿的东西,给顾鲤道了声再见,便出了顾鲤的单身公寓。
顾鲤目送她离开。
关门声悄然响起,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顾鲤站到了窗户前,拉开了窗帘,望着楼下,抱着一堆东西往外走的黑发少女。
那个丑不拉叽的史莱姆……回归身体的第一天,她就想要丢掉的。
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它,在桌子上呆到了现在。
呆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来带走它的的这一天。
顾鲤看见楼下黑发少女的脚步停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的,顾鲤让自己躲在了窗帘后面,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复杂。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出了公寓,姜白的心情,比躲在窗帘后面的顾鲤还要复杂。
——哈哈,她的性格和我很像,我经常写信给她。
——我没有需要写信的人,从未写过。
姜白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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