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第186章


这颗星,看起来遇到危险了呢。
她的心蓦然刺痛,脸色唰白!
电光火石间好似听到绵柔深情的嗓音在耳畔流淌——
姜槐,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弹一曲凤求凰给你听好不好?
第153章 
两日后; 北绵山。
合欢道主大婚; 山上山下; 红绸红花; 入目可及。
“道主; 准备好了。”
枝弦一身大红嫁衣; 艳极美极; 漂亮地不似凡人。北绵山弟子众多,此刻百人成对皆在门外恭迎,红绸作毯,一路绵延至喜堂; 富丽堂皇; 亦无人晓得她哪来的银钱一掷千金。
豪气,阔气。
她眉眼弯弯; 女儿家的温柔如水从骨子里淌出来; 看得人心惊肉跳。
合欢道主笑成这般模样的时候可不多见。
未拘泥俗礼; 枝弦掀开红盖头,一双明目粗略地扫过前来观喜的宾客,昂首挺胸地往后院走去。
房门敞开; 门前悬挂的两只小红灯笼格外惹人眼。姜槐一身喜服呆呆地矗立在那; 她还没想明白。
那夜突如其来的痛楚搅得她灵魂都在发烫; 那熟悉的嗓音; 那人的名字,含在舌尖,如何也想不起来。
那人是谁?
师姐在骗人; 到底骗了她多少?
姜槐不动声色地凝望着远处,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唇角勾出一道冷笑,茫然褪去,无辜被掩去,侍候在侧的婢女急切提醒道:“公子,为何还不迎接道主?”
迎接?姜槐冷淡地瞥她一眼,冰霜从她清澈的眸子飘出来,直飘到人心坎,冰冻三尺,冷彻入骨。
婢女不敢再言,右眼皮跳得厉害。
今遭喜事,怕是要……
“阿星!”
枝弦笑着跨进门,身后奴仆成群,喜气洋洋里姜槐慵懒抬眸,她道:“等一等。”
等一等?良辰吉时,怎能等?
不理会众人呆怔惊疑的神色,枝弦从善如流开口,眼里笑意不减:“还要等什么?阿星已经如此俊俏了。”
她的手抱着她的手臂,落落大方,亲昵而自然,姜槐冷硬的心忽然软下来,梗在喉咙的冰寒渐渐化开,她想,最后一次机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好了。
“师姐,没有骗我吗?”
姜槐无声笑了起来,当着满堂宾客与她说悄悄话:
“你也知道,那天醒来后我脑子不好使,很多事想起来亦觉混乱,师姐说是我师姐,我信。师姐说你我有婚约,我也信,我信师姐,可师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值得我信吗?”
枝弦认真大胆的与她对视:“值得。”
清清淡淡的两字打破了那层初初竖起的心墙,姜槐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她又问了一句:“那姜槐是谁?”
姜槐……
普天之下,四海之内,谁不晓得姜槐是曾经的一品镇国大将军,如今大禹国的年轻帝皇。
见过姜槐的人不多,枝弦行事甚为嚣张,宾客之中倒也有识得姜槐真面目之人,可就因了这份坦荡,这份无所畏惧,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说一句——你长得,和姜槐简直一模一样啊。
无人敢言。
因为事关重大。
枝弦有恃无恐,随意瞥了眼略显嘈杂的人群,人群忽静。
她与姜槐十指紧扣,温柔而耐心地解释道:“姜槐是禹国的皇,怎么?阿星想起以前的事了么?”
以前的事?姜槐唇角微抿,她的过往都是从师姐口里得到印证,是真是假,如何能分辨?她下意识仰头看向无尽的苍穹,忍着头疼被枝弦带出院门。
行至喜堂,耳边传来贺喜声,这一幕,姜槐总觉得熟悉。
就连那贴在前堂的大红喜字,她也觉得熟悉。
“嗯?怎么不走了?”
姜槐看着她,莫名生出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烦躁。她的五指从对方掌心抽出,竟难再踏出一步。
好像她不应该站在这里,她有更重要的事,更重要的人。
枝弦宠溺道:“阿星,不要胡闹了,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
大喜之日……
姜槐下意识倒退半步,枝弦脸色微僵,意识到此举伤了她的颜面,姜槐眨眨眼,眸光淌着旁人看不清的神采。她沉吟再三,终是迈过去。
喜婆跟着松口气。
因了那无端倒退的半步,弥漫在喜堂的热烈氛围被中断,好似有人一刀砍下,不当不正,砍在了那根系着姻缘的红线。
这位过分俊俏的新郎官,可真奇怪啊。
姜槐摸摸鼻子,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听喜婆拉着长声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红绸花十分鲜艳,望着那精美的绸花,姜槐闭上眼,仿佛看到云端仙子降落在她身旁。
仙子的眉目辨不清,一身嫁衣,哪怕看不清,姜槐从发自肺腑,这人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
最美的新娘子……
她鬼使神差地看向枝弦,暗道,最美的新娘子,难道不应该是最爱之人吗?可我为何会觉得,师姐不够美?
这念头在脑海打转,不过瞬息之间。
绸花的另一端传来颤动,枝弦眼里弯成一座桥,小声道:“呆子,该回神了。”
“你喊我什么?”
枝弦不好意思道:“说你小呆子,你还越来越呆了?”
混乱的记忆缠成茧,姜槐脱口而出:“喊什么呆子,你不该喊我阿兄吗?”
话说出口,她自己先愣了。
枝弦指尖一颤,手脚冰凉,从来没有在喜堂之上闲聊的新人,她稳住心神,哄劝道:“阿兄,要拜天地了。”
姜槐心里难受极了。她不知因何而起的酸涩占据了她的心,她又道:“尾音要轻一些,要再甜一些,软一些。最好把我当做生命的依靠,柔柔软软,你喊我时,为何没有把情意揉碎的喜悦?”
因为你本来就不是我的阿兄。
枝弦眉目低垂,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阿星,别闹了。”
姜槐手足无措地立在那,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来,茫然心痛道:“师姐,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可难受是真的。你不应该喊我阿星,我…我应该不想当阿星,我是不是…还有其他名字?”
她颤声道,语气里满了细微的谨慎:“比如,姜槐?你是不是要喊我姜槐?”
“可你不是姜槐!”枝弦难得强硬地握紧她的手:“你是我的阿星,阿星,不要再想了,你大病初愈,正好要靠喜事冲冲晦气。”
接收到主子冷冽的眸光,喜婆后知后觉扬声道:“一拜天地——”
半推半就地行了礼,姜槐心脏抽疼,小脸煞白。
看她成亲,好似要了她性命一般。
人声渐起,枝弦蓦然抬头,眼里的杀意惊得所有人闭了嘴。
喜气一扫而空。
“夫妻对拜——”
姜槐明显感觉到师姐手上传来的力道,慌乱过后,她的心很快平静下来,几个呼吸的功夫,她总算看明白了。
她就不应该站在这。
这是一场骗局。
师姐表现的越紧张,紧张里压抑着惶恐,这不像新人成亲,更像仇敌把臂同游,充满了防备。
意识到这点,那股刺痛如潮水退去,姜槐主意已定,绷直的脊背这才开始放松。
“夫妻对拜!”喜婆喉咙发干,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她聚指成拳,唇边绽开一朵迷人的笑,稳若泰山地立在那,如风中的白杨,又如永远不会倒下的旗杆。
哪怕没有完全想明白,但她道出了一个事实:“师姐果然在骗我。靠欺骗得来的婚事,我不要。”
大红的喜服被她随手脱去,如一朵开得正盛的花,被人无情摘去。
枝弦呼吸一滞:“阿星!你这是做什么?”
“你在骗我。”姜槐固执道:“我爱的人,不是你。既然她不在这里,我就得去找她。你不要拦我,否则我不会留情。”
不带一丝火气的话愣是被她说得斩钉截铁,纯良里透着不愿伤人的稚嫩,无辜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自责。
她心有所爱。
可她忘记了。
实在是不可原谅。
大红衣服褪去,露出里面雪白衣袍,枝弦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为什么?为何你早就想好了悔婚?”
姜槐点头:“我见了你,这里,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指着心口位置,一句话直白至极,残忍至极。
“我曾拼命地爱过一人,师姐,我知道我心有所爱。哪怕我忘记了她的眉眼,可她的声音我还记得,你不是她。你在骗我。”
半晌枝弦抬起头,眼里泪意摇晃:“那又如何呢?你既然已经忘记了,为何不肯给我一个机会?重新来过,不好吗?”
“不好。”
姜槐只觉心里空落落的,那股想哭的冲动再次席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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