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总在撩拨我[快穿]》第60章


但方北低垂着眼走过来,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
“我刚刚在车上……”
“嗯?”唯安从一旁的包袱里翻东西。
“我偷亲了你。”唯安把糖袋子举在半空。
“……”
方北接过她手里的糖取了一块放进唇齿之间。唯安的手还悬着。
“……什么?”
方北翘起二郎腿,水青的裙子被小腿撑起好看的幅度,她和怔愣的唯安对视了几秒,心中一泄气,言说算了。
“……你睡得太死了,抱着我说梦话,还蹭我的脸。我不小心亲上的。”她嘴巴里鼓鼓囊囊,糖块和贝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还在梦里叫什么顾的,是帮主你的情人吗?”
唯安脸一红,撇过头,不说话了。
“帮主的情人是什么样的呢?”方北的话似乎不是在问唯安。随后她便贴近唯安,趴在她背上,腻味地用双臂环着她的脖颈,从她肩头探过脑袋去笑问:“好看吗?”
唯安侧头看了一眼颈侧纤细的手腕和略小一些的手,轻声答:“好看的……”
“啊,真的吗?”方北眉眼弯起来,似乎很受用唯安的夸奖,她似乎找到了乐趣,追着问:“身段好吗?”
唯安耳朵红成一片,这次良久才点点头。
方北趴在她颈侧,满鼻腔都是唯安的气息,暑热的傍晚屋中光线昏暗下来,唯安白皙脖颈后面那截肚兜的带子又露出了纤细的端倪,这种场景似乎很适合两人做点白日宣那什么的事情,然后在昏暗的床帐里互相拥抱,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味道。
方北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她……对你好吗?”
唯安眨了眨眼,看了看屋侧那扇推开的窗。窗外是几簇细竹,更远处是安静的回廊。
“好啊,当然好。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唯安拍拍方北的手背让她下去。
“嗯?屋里很热吗?你还是解开外面的衣衫吧。”唯安瞥见方北的脸红了,呆呆的样子还有点可爱。只是她现在没有逗孩子的欲望了。
方北那句状似无心的“对你好吗”揪疼了她的心。柳轻轻是主要人物,若是没有意外,从她来到江南再到现在,肯定也会因为种种原因相遇。但事实是一直没有。
而且没有21号为她提醒人物关系,许多事情只能由她自己判断改往哪边走,走哪条路。
“我在外面廊下呆会儿,一会儿有丫鬟送饭,你呆在屋里别乱跑。我马上回来。”唯安戴好面纱出门了。
方北还沉浸在唯安那句“我的一切都是她的”里。唯安这个性格一向是羞于在她面前说这些话的,问她她可能最多就是以唇相触,软软地抱着你,但话她当着面说不出口。
原来唯安是这么爱她的。她可以对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说出“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方北躺在床里,侧卧着抱住胸口。里面扑通扑通,心跳声直击着胸腔,像是要从怀里蹦出来,像是迫不及待,像是情难自已。
只是她还不能说,有些事情唯安最好还是不知道。
晚膳用过,天色已晚,院中的蝉声聒噪,唯安坐在床头悠悠摇扇,方北坐在床前捧着一本志趣小说为唯安讲奇怪的故事,什么仙凡之恋,鬼怪吃人,尼姑和尚,还有皇族禁忌。
其中有一段是讲某皇族中有一位公主,一日乔装改扮溜出了宫墙,遇上贼人偷了银子,正当街上一片混乱之时镇国将军出现,一下便抓住了贼人,将钱袋还了回去。原来是将军胜仗凯旋归来,正在楼上宴饮,看到此事便打抱不平。
很顺理成章的,公主便和年轻的将军互相倾慕。
但后来却突遭变故,将军去边关打仗两年未归,有人说将军串通敌国谋反,父皇竟突然下旨要派军杀掉将军,公主心碎不已,日日以泪洗面,后来将军竟真的从边关扯起了反旗,一路打回了京城,攻破了皇宫,自此改朝换代,将军做了帝王。
他要娶公主,但杀父弑母之仇岂能轻忘,于是公主便自戕于殿前,将军最终做了一个独身皇帝,一生孤寂。
“……这故事有些耳熟。”唯安随意评论道。心想原来套路都一样,这故事还没有那个“尼姑和尚”听起来有趣一些。
方北看著书页忽然笑了:“姐姐,这个公主在宫外有个结拜姐妹,当年公主不能出宫之时便由这个姐妹传递消息让她和将军私相授受,但是故事的最后说了一句,‘此女不言,只拾剑行至军前,剑指骁将,言道尔弑我姊妹,吾今便杀尔。遂慨然死,盖亦一痴情矣。’”
“姐姐你看这最后一句,是不是说,这个公主的姐妹也爱上了公主呢?”
唯安凑过去看,果然有这句,便又靠回去,摇着纸扇随口道:“大概是吧。”
“公主爱将军,至少还能私相授受,聊解相思之苦,可这位姊妹却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岂不是最苦命的人……”方北静静地看着唯安,但唯安却没听出什么来,只点点头,又不知道脑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方北暗自叹气,合上了书,起身正要放下床帐招呼唯安睡下歇息,窗外却传来一声尖叫。
听着像是回廊上伺候的小丫鬟在尖叫,唯安拿起剑便起身出了门。方北看着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狠狠一皱,也跟了出去。
二人穿过点着灯的回廊,只见小丫鬟颤巍巍跪在地上,李元清站在一旁正在训她。
“……大惊小怪,去,去问问姚江,他府中就是这等的丫鬟吗?”
唯安转过回廊拐角,只见李元清穿着整齐,只是头上玉冠拆了,只虚虚在身后束着,江影站在一旁试图安慰炸毛的王爷。
但是李元清一看见唯安便什么气都没了——尤其是唯安出来的急,没戴面纱。
李元清眼都直了,只是一味的眨眼,呆呆地看着唯安,良久才道:“惊扰安姑娘了……”
唯安忽然也意识到自己没戴面纱,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再戴上,她只好转移注意力问跪着的丫鬟:“你方才为何尖叫?”
“奴婢……奴婢看见……”小丫鬟声音颤抖,微微抬头,李元清瞪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唯安皱眉,“无妨,看见什么了?”她转向李元清,“王爷刚刚是做了何事吓到了丫鬟?”
“……”李元清眼神一移,不说。
小丫鬟颤抖着,但却无论如何不敢再开口了。
唯安正束手无策,想着瞪李元清两眼出出气,旁边的石子小径忽然窜出一高大男人,呆呆地看着没戴面纱的唯安,口称:“婉儿?”
“是婉儿吗?”
唯安皱眉,“你是何人?”
此人高大,身材强壮,穿着丝绸浑身贵气,留着络腮胡,脸颊却并不胖,相反留了络腮胡更显得他五官深邃立体,眼珠微微发灰褐色,似乎不像是普通人。
方北皱眉:“你是匈奴人?”
此人点头,眼睛看着唯安,但唯安长时间没有反应,他似乎也放弃了辨认,只答道:“在下是匈奴商人,从江南发的丝绸茶具和黄铜器件都是我每年采办通商……”
李元清站在他身前介绍道:“安姑娘有所不知,这位是从我们靖朝往匈奴通货的大豪商,可利。”
“在下名叫可利,问姑娘安好。”他以单手覆胸,行了礼节。
唯安和方北也抱拳施礼。
小丫鬟见到这个匈奴人却吓得更加抖如筛糠,“他……他、他……”
“哈哈,在下为避嫌,便让姚大人不对家中奴仆说我在此留宿这几日,安姑娘想必也知道,朝廷新皇刚刚登基没两年,外界盛传睿王殿下要串通匈奴人谋反,在下毕竟与睿王殿下相识,借住姚大人府中,便让他瞒着下人,惊扰到这位姑娘实属冒犯,在下在此赔礼了……”
唯安看她实在可怜,便让小丫鬟退下了。
“王爷说来江南见的朋友就是这位朋友?”唯安问李元清。
李元清:“确是如此。可利是大皇商,我早年在外打仗便与他结识,一封报江南织造局产量的书信往来,竟被有心之人说成了串通谋反,我便微服来江南见他一面,交待他这一段时日不再用书信往来,不曾想在姚大人府中相遇,实在是缘分……”
唯安冷眼看着这两人笑着互相施礼。
且不说大晚上的在黑乎乎的园子里是怎么“偶遇”的,就单说这个理由就不怎么成立。李元清若是不想让可利写信,还用得着亲自下江南见面通知?
说是老朋友聚一聚唯安说不定还会信上三分。
只是这个可利好像认识唯安——或者说,认识这张脸。
他一直在偷眼看唯安,而且不是李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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