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清平乐》第114章


辣Р黄剑酥炼蕴笊梗?br />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将那些李夫人留下的故属掌控,绝不能让太后为此有一点损伤。
邓众虽去办了,他到底不解详情,难免有疏漏,此事,最好还是交与赵九康,他知道得多,明白哪些人是绝不能放过的。
夏侯沛道:“听那人说,宫中还有不少余孽,你对此事熟,朕便将此事交予你去办,务必妥帖干净,决不可留下一点祸患。”
这是要斩草除根,将隐患都削了去!赵九康明白,躬身领命,深深一拜,退了出去。
这殿中本就只有他二人,赵九康一走,殿中又安静下来。
那些被遣出去的宫人,未得宣召,并不敢擅自入内。夏侯沛一个人坐在那里,从那宫人透露出她不是太后亲子起,一种兴奋狂喜便隐在她的心间,到现在,都弄明白了,诸事亦初步定下来,那狂喜便如势不可挡的潮水,迅速灌满她的整个胸膛。
夏侯沛拄着前额,唇角上扬,微微的笑起来,她笑意越来越大,直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要去与太后说,将她隐忍多年的爱意都告诉她。她们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与夏侯沛而言,这件突然被人揭破的事,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阻拦在她与太后之间的障碍瞬息间便消失不见,她有了足够的理由,去靠近她,拥有她。
夏侯沛站起身,唤了人来,换了身玄色的宽袍,戴上玉冠,她急急忙忙地往长秋宫去。
她已迫不及待。
与早上下了朝后的左顾右盼不同,这次,她登上肩舆,令宫人速往长秋宫去。
只是宫人走得再急,距长秋宫多少还是有着距离。夏侯沛坐在肩舆上,忍不住开始琢磨过一会儿该如何与阿娘开口。
哦,需不需说与阿娘知道,她已知当年之事,她并不怪她,也不会怪她,阿娘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夏侯沛思忖是否要明言,若是说了,免不了让阿娘多思,万一阿娘不能释怀呢?毕竟,在她的眼中,李夫人是她的生母,唉,古人重孝,哪有明知杀母仇人而毫不在意的。
还是不说了,免得横生枝节。
可若是不说,阿娘便不知道了吗?赵九康晓事,自明白她不欲张扬,也会无声无息地将事情处置干净,可未必瞒得过阿娘,阿娘对后宫的掌控委实是令人惊叹。
夏侯沛想到此处,兴奋雀跃的神色突然僵住。
阿娘能将此事瞒她近二十年,怎会在这时容得那宫人出现在她眼前?纵然是一时疏忽,可事发已有一上午,长秋宫为何一点声响也无?
“邓众!邓众!”夏侯沛拍着扶手,高声唤道。
邓众赶忙上前:“十二郎?”
“太后今晨做了什么?”
邓众不知夏侯沛为何突然问他这个,只是他习惯了不时打发人去长秋宫看看,故而,今晨虽有兵荒马乱之相,太后在做什么,他仍是知道的,这时皇帝问起,他便回道:“太后晨起,与淑太妃闲坐,淑太妃至近午方回。太妃走后,太后用了午膳,便歇了午。此时应当已起榻了。”
与往常全然无异。
邓众详细地禀报上来。
夏侯沛却在这短暂的瞬息,都明白了,这一切,是太后的安排。
原本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庞顿时毫无血色。阿娘为何要在这时将此事揭破……夏侯沛慌忙想着这个问题。
肩舆还在行进,只是速度慢了下来。邓众随驾,只管低首行步,不敢出声搅扰。
夏侯沛回忆这几日所为,她突然想起她昨日险些便要对阿娘说出那些话,阿娘却及时打断了她,并答应明日再听她讲。
而到了明日,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毫无预兆地被完整地揭露在她面前,她连说不的余地都没有。
雷霆万钧,不容置疑,这多像阿娘惯用的手段!
夏侯沛气息不稳,胸口剧烈地起伏,两件事连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长秋宫就在眼前,肩舆听了下来。
这半日情势几次突变,狂喜狂悲都经历过,夏侯沛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她紧紧地握住扶手,指节因她过分用力而发白。
“邓众!”
“臣在。”
夏侯沛稳了稳心神,道:“去通传一声,告诉太后,我来了。”
邓众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便飞快地低了头,顺从地入宫去通报。
通报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夏侯沛也只借机在外面平复心神。她撑着扶手,站起身,双眼中有片刻的茫然。待邓众的身影重又出现于门内,她努力弯了弯唇,显出一个自然的神色来。
邓众小跑着出来:“十二郎,太后请您进去。”
夏侯沛理了理衣袍,大步走了进去。
这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要装作茫然无知,仍旧像往日那般相处,还是说点什么,试图解开这结,她决定不下来,脑海中就如一团乱麻。
直到她走进殿中,看到太后执卷而坐,整个人都包容在一种平和宁静的气息之中,夏侯沛突然就明白了,不管怎么样,她都得让阿娘知道,李夫人的事,没有在她心间激起半点涟漪,她仍旧是她的重华。
夏侯沛抿了抿唇,道:“阿娘,我有话与你说。”
太后了然,将手中的书简放下,与宫人道:“都退下。”
宫人们鱼贯而出,带上了殿门。
夏侯沛没有坐下,她很紧张,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太后看着她:“你的母亲,确实死于我手。”
纵使已猜到她的想法,听到她如此无转圜地说出这句话,夏侯沛仍旧觉得难受的厉害,她眼中慢慢地弥漫上了忧伤,低着头,轻声道:“我已问过赵九康了,当年之事我悉已知晓。也让他去将此事处理干净,不会泄露出去的。至于李夫人的事……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早已过世的陌生人,并不能影响当下的任何事。”
她这样说,并不算透彻,但她知道,太后能明白的。
太后确实明白了,她惊讶于夏侯沛这种平静得异常的态度,一抬眼,触到她那溢满柔情与挣扎的眼眸。太后在心中叹了口气,重华如此向着她,她是欣喜的,可这欣喜,在无可扭转的情势面前,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太后垂下眼帘道:“是我对不住你……”
夏侯沛心头钝痛,低呼:“阿娘……”
太后语意一顿,冷下颜色来:“你不必再唤我阿娘了。”
剩下的话被梗在喉咙里,口舌都干涩得很,夏侯沛觉得自己恍惚的厉害,低声道:“你是不肯认我了?”
这一切真像是一个梦,几个时辰前,她还惴惴不安、左思右想的想要与她道诉深情,几个时辰过去,她却已经不想再要她了。
夏侯沛眼中压抑着痛苦。
太后冷下声,用一种再明白不过的语气,说道:“你这么大了,当知道什么是礼法,什么是伦常,不要一错再错了!”
苦苦守了数年的感情就被她轻轻巧巧地揭开,她没有一丝怜惜,更无半点动容,只是叙述她不该这样做,冷静得如同在说旁人的事。
到底,还是被漠视被鄙弃了,她甚至连亲口告白的机会都没有。夏侯沛低笑了一下,全然无视心中万般尖锐的痛意:“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我稳住,以求一击毙命。我知道你手段凌厉,少有人能抵挡,只是我从未想到,你会用它们来对付我……”
她低着头,唇畔的笑惨然而失落。太后只看了一眼,便撇开头去,淡淡道:“既然看清了,便走吧,不要再来这里了。”
这样冷酷的她,与昨日的平和温暖截然不同,夏侯沛甚至怀疑,她对她的温柔是否真的出于真心,若是真心,为何能够转眼间便冷若冰霜,人真的能如此无情,转眼间便忘了多年的情意吗?
她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就都要抛却了吗?
夏侯沛张了张口,看到太后漠然的侧脸,心口又是一痛:“阿娘,我是真的……”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太后冷声截断:“我抚育长大的孩子不是如此不知轻重,不识礼数的!”
夏侯沛的眉角动了动,她抿上唇,凝视着太后。她突然陌生起来,冷漠得她都要认不出来了。
太后始终坐在那里,她并没看向她,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别处,就是开口说话之时,也不肯正视她一眼。
夏侯沛却半点都舍不得移开目光,贪婪地凝视着她的每一处。
阿娘今日气色仍旧不好,她的面容依旧十分苍白,她这段日子似乎瘦了许多,瘦弱的肩膀,显得如此单薄。
就是这般单薄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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