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接受洗白[穿书]》第96章


在大小姐顶着平白大了几岁的身体砸烂了家里一切能砸的东西——包括一向被保护得很好的父母遗照的相框之后,许靖安当机立断,将大小姐送进了医院。
如果不是周兰语的阻拦,许靖安会直接将大小姐送进精神病院检查,而不是正常的医院脑科。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做出了初步的判定,大小姐撞到了脑子,有明显的外伤痕迹——这点在许靖安和周兰语发现林嘉棠家里碎裂的花瓶后得到了证实,看位置应该只是意外。
然而这个意外带来的后遗症却很麻烦,林嘉棠不仅性情大变,还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并产生了认知障碍,坚信自己才十二岁,并且是个大小姐。
大小姐自然是不相信这个结果的,她恨不得揪着医生的耳朵大吼一声,她们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一定是什么阴谋,大小姐又惊又怒,恐惧却油然而生,她找不到认识的人,也从没有人告诉过她该怎么办。
往医院走了一遭,却又平白背负上一大笔医疗费用的负担,医生还说大小姐这个病例太过罕见,建议留院观察,以免出什么意外。
大小姐不同意,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从她的意见,大概是因为她之前发疯的情况给人印象太深,许靖安甚至请医生给她开了点镇定。
就在许靖安咬咬牙,决定跟家里人商量着垫付这一部分的医疗费的时候,林嘉棠那素未谋面的家人却突然出现了。
许靖安曾听林嘉棠说过她父母那边都还有亲人,但她习惯了小城的生活,所以虽然认了人,却不愿跟他们一起生活。
因为林嘉棠鲜少提起,所以许靖安也没有想到这些个长辈,直到他们突然出现,倒是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簇拥着一位老人走向了林嘉棠的病房。
那时候大小姐正在与护士斗智斗勇,本就累极了的护士被大小姐的任性胡闹、满嘴胡言搅得忍无可忍,一句低声的“再乱说话就把你卖掉”威胁,就让满心惶然的大小姐僵在了原地。
直到老人走进病房,细致地询问起林嘉棠的情况,大小姐也再不敢开口说话,包括自己真实的来历。
这或许间接救了她一命。
老人是林嘉棠父亲的父亲,也就是她的爷爷,只是他们过去并不在一起生活,老人对这个孙女了解也不多,只是由于过世的儿子的缘故,对这个独居的孙女多了几分怜惜。
过去两家的老人都希望能将这个孙女接回本家教养,只是当时她自己坚持留在那座小城里,要守着父母遗存的痕迹,再加上她有自理的能力,两家便都作罢。
但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这个遗失在外的小孙女进了医院,才刚刚成年的年纪,养活自己尚且勉强,更别提什么寻医治病了。
于是两家商量了之后,便由林嘉棠的爷爷出面,将她接回去治疗修养。
情况比老人想象的还要严重,大小姐再怎么任性高傲,终究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满身的惶恐惊惧都掩饰不了,看什么都是全然的陌生。
而且带走她的过程也比老人预想中的要顺利许多,她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始终闭口不言,这时候许靖安就发挥了大作用。
许靖安以与林嘉棠相识十数年的发小的身份接待了老人,老人调查过孙女的人际,自然知道她身边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
虽然许靖安平时并不怎么爱说话,做事却有条不紊,而且行动力非凡。
在见到老人的第一时间,许靖安便飞快地权衡了利弊,觉得眼下的情况确实有亲人照看着林嘉棠比较好。
于是许靖安不仅给老人解释了林嘉棠的病因,就连一些明显的漏洞也主动帮她填补好了。
最终在老人的了解之中,林嘉棠就是遭遇一场飞来横祸,不小心被花瓶砸到了脑袋,导致记忆出现了问题,总觉得自己才十二岁。
至于那过去十二年的记忆,在许靖安的口中,细节自然都是对得上,只是林嘉棠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却出现了障碍,导致有些记忆也出现了偏差,但大方向上都没有问题。
当老人被领去林嘉棠的小公寓查看的时候,地上满地狼藉还保持着原样,只是被摔裂的意向已经被重新换过了相框,放到了原位。
老人在唏嘘心疼中找了人来收拾了屋子,并飞快地给家里人打好了招呼,准备迎接这位新成员。
带走之后的事就与许靖安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她只关注到了林嘉棠经过林家找来的专业老师的教导,变得日渐沉稳,并下定决心重新考大学的时候。
虽然年纪小又任性,但林嘉棠毕竟也是大家小姐出身,风风浪浪多少也见过。
在冷静下来认清现实后,她飞快地成长起来,以远胜于常人的速度疯狂地汲取着外界的一切信息,仅仅三年的时间便填补上中间长达六年的空白。
至于当中种种辛酸苦痛,与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林嘉棠也已经知道不该说与外人听了。
至于最开始的那两个朋友——
周兰语向来大大咧咧,对于林嘉棠的变化毫不犹豫地照单全收,并在那三年里始终通过电话和网络与林嘉棠联系,多少抚慰了她不安的内心。
所以时至今日,她们依然是很好的朋友。
而许靖安在帮助林嘉棠圆了失忆变化的缘由,便渐渐淡出了她的人生。
这个年纪轻轻、乍一看平平无奇的女孩子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和细致,她像是对于那同样皮囊下装着的不同灵魂已心有所觉。
但她始终闭口不言,连退场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既不引人注意,也未给林嘉棠带来任何危机。
仿佛这就是人生最平常的聚散无常。
时隔三年,林嘉棠已经在林家扎稳了根,将那只有一面之缘的海滨小城抛到了脑后,连那里的人也一并放下,就像她们就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样。
但听到周兰语再提起许靖安,林嘉棠出于感激和某种道不明的在意,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她的近况。
“靖安啊,我也好久没联系她了,不过上次过年回去的时候倒是看到她了,我本来想问问她要不要来我们这边工作,好有个照应,但她不愿意,说只想待在那里……”
说起许靖安,周兰语也有几分唏嘘,她与许靖安交好也是因为林嘉棠,谁知最后先一步离开她的也是认识林嘉棠最久的许靖安。
周兰语并不会去干涉别人的人生,提起对许靖安的邀请,也只是存了几分三个昔日好友团聚的期望。
然而许靖安只是一如既往地沉着,对着她笑了笑,然后用那种温柔的语气拒绝。
周兰语知道许靖安是念旧的人,不愿离开出生成长的地方,所以也表示可以理解,只是她不懂她所谓的“等待”。
许靖安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她要留在那座充满了回忆的海冰小城,等着一个人回去。
“要是她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一个人在,那该多伤心啊。”许靖安这样说。
但已经没有人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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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棠从梦中惊醒,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度,她又慢慢放松下来。
“怎么了?”身后传来池乔疑问的声音。
“没事……”林嘉棠疲惫地再度闭上眼,“只是做了个梦……”
林嘉棠正对着窗户的方向,前一晚窗帘没有拉严实,这时候便有光透进来,落在她的眼皮上,让她再也回不去梦境。
“噩梦?”池乔放轻音量问了一句,呼吸间的热气都落在林嘉棠的后颈上。
林嘉棠微微颤了颤,但疲惫的身躯已经躲不开来自恋人的攻势。
池乔亲吻着怀里人的后颈,林嘉棠伸手按住心脏的位置,片刻间心悸的感觉慢慢退却,池乔的气息便如潮水般涌上来,于是她就一点点安下了心。
“我梦到林嘉棠了。”林嘉棠说。
林嘉棠会梦到的“林嘉棠”当然原本那个林嘉棠,这话她也只能向池乔诉说,而池乔总是会相信她说的一切。
“……也不算噩梦。”林嘉棠接着补充道,“我梦到……她只是与我交换了灵魂……”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嘉棠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窗外的光线透过薄纱层的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打出一小片光影的痕迹。
自从池乔工作稳定之后,她们就搬到了这里,这是她们两个人的家,从户型到房间内的摆设都是她们亲自过问,不厌其烦地探讨研究得来的。
对于创造“家”这种事,不管是林嘉棠还是池乔都有着无限的耐心与兴趣。
窗户旁边便是卧室的一脚,白色的花架上摆着一盆兰草,根茎状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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