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_若花辞树》第99章


车子停了下来,她们到达目的地了。
顾树歌先从车门穿出来。四名保镖先下了车,查看了一回附近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才到车门旁打开车门。
沈眷下了车,直接进了大使馆。
四名保镖留在外面,顾树歌跟着她进去。
大使馆里有很多黄皮肤的中国人。顾树歌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的人都很忙,都穿得很正式,还有许多穿着制服的持枪军人。
沈眷一进去,就有人接待,把她带去了一个办公室。顾树歌忙跟上。
那间办公室面积不小,布置得很有古典韵味。会客区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茶具,随时都能进行茶道。
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看到沈眷进来,起身和她打招呼。
顾树歌看了一会儿,猜测这个男子是这里最大的领导人。
大使开门见山,说道:“国内已经准备好了,证据一到位,随时能行动。”
沈眷就是为了证据来的,现在最难的就是证据,她现在手里掌握的全部证据,基本都是最初几天得到的,越到后面,越是寸步难行。
“我的想法是,打一打舆论战。”沈眷说道。
大使一听,就明白是在调查上遇到困难了。他想了一下,说,可以。他们现在最大的证据就是那个视频。视频里女孩子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是去年夏天,来英旅游的一名中国籍小白领。
她失踪以后,媒体还报道过,家人和朋友也都来寻找过,可惜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在国外失踪的人,要找到,太难了,根本就是处处碰壁,求助媒体,新闻的热度也就几天而已,开始大家还会唏嘘一阵,热心人也会无偿出力,但几天后,大家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里。真正在原地出不来的,只有失踪者和她的家人而已。
小白领的母亲到现在也没有停止寻找她,还在不断地关注同类新闻,试图找出线索。为了找女儿,家里已经把所有积蓄都掏空了。父母因为不能面对痛苦,不敢再看到对方,已经离婚了。一个原本温暖的家庭在几个月间支离破碎。
得知她的遭遇,母亲当场哭得昏死过去。
“把失踪者的家人联系起来,做个专访。”大使说道。
这其实是二次伤害。但他们是有权力知道失踪者的最终下落的,他们也想知道究竟亲人失踪遭受了什么。用专访引发同情心,再把失踪者失踪原因报道出来,能最大程度激发人们的愤怒。
“最重要的还是最初跟踪报道留学生失踪案的媒体,他们从头调查,手里肯定有不少证据。”沈眷说道,她与大使对视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手段是要用一点,媒体不敢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们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顾树歌听得很认真,因为她是要帮忙的,只有了解,才能帮得上忙。
说到这里,沈眷已经得到想要的了。他们说起了别的。顾树歌听不太懂,于是走会儿神,她看到办公桌上有一个黄色的水果。
顾树歌想不起来这个水果叫什么了,于是她走过去,靠近了看。
沈眷与大使聊了一会儿,一转头就看到顾树歌在和她的本体小柠檬对视。
沈眷也看了一眼,发现这颗小柠檬和顾树歌上次产生的特别像,形状大小都很相似。
顾树歌觉得这个黄色的水果好亲切,她看了好半天,但没想起它叫什么。于是她思考为什么她会觉得它亲切呢?
顾树歌想了好几种可能,最后判断,一定是沈眷很爱吃。既然她只记住了沈眷的名字,那么能让她产生亲切感的东西一定和沈眷相关。
她想着,下意识地回头去找沈眷,沈眷用口型对她说:“回去。”
顾树歌恋恋不舍地看了小柠檬好几眼,跟着沈眷走了。
大使送她们到门口。二人道别。沈眷往车子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树歌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她想要那个黄色的水果。
于是她说:“我想要。”
沈眷在车前停步,回头看她,顾树歌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我要那个黄色的水果。”
沈眷微微蹙眉,她们都出来了,再回去要一个小柠檬太失礼了。顾树歌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她也知道不妥,可是哪怕明知不妥,她还是很想要,而且是急迫地想要。
她软下声,说道:“我想要。”
沈眷叹了口气,小柠檬想要小柠檬,她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满足她。
她已经在车子边上了,保镖已经替她打开了车门。一辆车从道路另一端驶过来,越来越近。这条路上来往的车不少,而且这里是大使馆,于是没有人在意。
沈眷走到顾树歌身边,同她一起重新进去,她在想用个什么理由能不那么失礼。
顾树歌怕她生气,都不敢抬头。走到门口,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沈眷一惊,耳膜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嗡嗡作响。她回过头,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把她掀翻,她看到她的车在一瞬间卷入火海,看到那个替她开门的保镖被炸得倒在地上,浑身是火,一动不动,任由火焰将他吞没。
“姐!”耳边传来惊恐的声音,沈眷还没有回过神,她转头,看到顾树歌恐惧地看着她。
第七十八章 
沈眷趴在地上;眼皮无力地耷下来,她看着倒在地上;被爆炸后的大火吞噬的保镖,眼中火光闪动。她看向顾树歌,想说什么;却气息微弱,她的脸被什么碎片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渗了出来。
沈眷合上了眼睛。
血红的颜色刺激着顾树歌的视网膜。她疯了一般;扑过去。
扑到沈眷身前,她慌乱地停住了;不敢扑到沈眷身上,怕伤到她。她不住地低声反复着姐姐两个字;弯下身,想要把沈眷扶起来,手却从她身上穿了过去,根本碰不到她。
顾树歌害怕极了,她不死心,想要把沈眷抱起来;至少看一看她怎样了。可是不管她怎么试,她都碰不到沈眷,她跟她隔着一个世界。
她碰不到她!她是一只鬼!
顾树歌这才明白变成鬼意味着什么;现实让她心头滴血,痛得撕心裂肺。她根本碰不到沈眷,在她受伤;在她需要她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她痛苦,看着她生或死。她只能做一个局外人。
她不死心,怎么会碰不到呢,明明她们是最亲近的人,明明她是她忘了一切,都在刻在心上的人。
她还在不断地去搂去抱沈眷,口中喃喃地道:“救救她……”
沈眷闭着眼睛,毫无知觉。
“姐姐……”碰不到她的绝望,让她濒临崩溃。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愧疚,彻底击溃了她。
她对着四周喊道:“救救她!”
白色的病房,窗帘拉开了,可惜是阴天,于是房里也没有亮多少。
沈眷躺在病床上,脸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她还没醒,医生说,还好离得远,没有镇伤内脏。本来不应该昏迷太久,可她太累了,身体自动进入了休眠。但什么时候醒,得看她的状态。
顾树歌寸步不离地跟着沈眷,听了医生的话,她松了好大一口,然后就坐在病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眷,等她醒来。
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一只无助的小鬼,像是趴在毯子上,眼巴巴地看着门,等着主人回家的小狗。
没有人知道有一只小鬼在等沈眷醒来,生怕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病房里除了顾树歌,还有一个陪护。但她们两谁都理不了对方。每隔一小段时间还有医生或护士进出,他们经常穿过她,或是跟她重合。开始一两回,顾树歌还会恐惧一下,躲到沈眷身边去,后来她就习惯了,一动不动地坐在沈眷的床头。
护士进门来换药。陪护站起来,跟在她身边,她不仅是陪护,还负责沈眷的安全。
护士走过来,穿过了顾树歌,顾树歌无动于衷,她只看着沈眷。
护士在陪护的监督下,手脚麻利地换好了药,退出去,门被重新被关上。顾树歌一动不动的,如果沈眷醒着,就会发现,她的魂体在变得透明,透明到快要和空气融为一体了。
“你快醒醒。”顾树歌说道,眼眶红彤彤的,“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好害怕。”
过了半个小时,病房门被打开了,大使把秘书和警卫人员留在门外,自己走了进来。陪护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只是放下手里的花篮,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说了一声:“你放心。”就离开了。顾树歌没有看他。就像他们看不到她的存在,她也不在乎除了沈眷以外的其他人。
又过了一个小时,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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