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续》第53章


论兵不问时辰,向来是向径的作风,洪欣不来提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传出香味的食盒早就让向径定住了目光,洪欣将三样小菜端出,向径一边看着一边问,“禾儿呢,没和欣姨在一块儿?”
“禾儿还在厨房,这些都是禾儿亲自下厨烧的,还有一锅鸡汤,禾儿先嘱咐我过来提醒你该用膳了,一会儿她就来。”
“禾儿做的?”向径刚吃了一口便惊呼,“难怪有所不同……我去找她,欣姨你先吃!”
“哎……”洪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向径已经出了营帐,让洪欣哭笑不得,“还好衍儿本身就活泼好动,不然就径儿这个样子,一时半会是怎么也学不像的……”
去了军用厨房,向径还是没能找到苏禾,想着可能苏禾刚好出来没碰上自己,向径便又回头往主帐的方向走。走了不到一半,向径在一顶传出浓郁香气的小营帐前停住了脚步,仔细听,还有刀刃碰着木板的切菜声,利落而富有节奏感。向径抬手,掀开幕布的一角,就瞥见了苏禾的身影。
不知哪来的围裙围住了苏禾的腰身,耳畔的碎发都梳至耳后挽了起来,苏禾专心致志,手下切好的葱花均匀有序地被放置在小碗里。湿布盖住汤罐的瓦盖,苏禾一揭开,热气腾腾的,让向径一瞬间看不清苏禾。向径走近时,苏禾正尝了一口汤的滋味,似乎颇为满意,因为热气消散,向径刚好看到了苏禾啧啧称赞的神情,不禁莞尔。
“有那么好喝吗?让我也尝尝……”
苏禾想缩手,但是迟了,向径已经低头将半勺鸡汤喝了,嘴里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热气,使得向径不自觉地呼呼。
“很烫的……你怎么吹也不吹?”苏禾放下瓦盖,绕过汤罐走到向径面前,捧住向径的脸,朝着向径的嘴吹凉气,“怎么样?有没有被烫着?”
向径脸色莫名有些红,扶着苏禾的腰,不让苏禾倾向自己,“没事,就是,舌头好像麻了……”
看着窘迫的向径,苏禾笑出声,松开了向径,“让你贪吃,活该!”
无视苏禾的幸灾乐祸,向径跟着苏禾看了看营帐内数多种简单的蔬菜,问道,“禾儿,你怎么突然想起下厨了?”
“你忙你的国家大事,我也有我的承诺,皇上和皇后娘娘再三让我对你好,这是我的方式,你可不能瘦了,更不能生病……”
向径伸手阻止了苏禾往汤里撒葱花,“你不吃的,放来干嘛?”
苏禾微微一笑,继而拍掉了向径的手,“葱和姜是驱寒的,不能不放,吃的时候再挑出来就好了。”
看着苏禾有条不紊的动作,向径突然好奇,“禾儿,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嗯……”苏禾背靠着桌子,低头沉吟,“不记得了,娘亲很早就过世了,我爹再怎么细心还是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像你一样,忙起来就忘记吃饭。我饿了就自己去厨房,一开始是找吃的,后来就慢慢自己做了。我做的第一样稍微能吃的东西就是面条,我爹那天吃得别提多香了,现在想想都还是很自豪……”
向径凝视着苏禾,唇边始终挂着柔和的笑意,“受过伤吗?”
“一开始会,手曾经被划过,人磕倒过,还打碎过好多碗”,苏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任何事情都不是谁一生下来就会的,对吧?”
向径没回答,伸手握住了苏禾的双手。在苏禾左手食指指尖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若不细看,实难发现。就像苏禾所说的这些,向径若不问,实难想象。
看见向径盯着自己的双手看,苏禾觉得奇怪之后连忙抽回了手,背对了向径,“和你所见过的大家闺秀不一样,我的手可没她们细滑……”
“才怪”,向径从身后拥住苏禾,在苏禾颈边耳语,“我的禾儿天生丽质,肤如凝脂,谁能及你万分之一?”
苏禾一点儿也不相信,“麦穗,你就是说实话也没关系。”
“禾儿,芸芸众生才和我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你,这就是你不必和任何人比较的理由。”
苏禾碰着向径的额头,透着笑意,“麦穗,这种感觉会延续多久?”
向径也笑了,“你看看我父皇和母后就知道了。”
“对了,我爹还常常念叨你呢……”
“说我好,还是不好?”
“回京城之后,你自己问问他吧。”
“恩……禾儿,汤该好了。”
“那你先放开我呀……”
相视一笑,两人皆无言,却是满脸欢颜喜色,甜蜜幸福。
☆、第54章 相见才能如愿
年过五旬,还是毅然决然地带军出战,呼里老将羌峰的一生中没有量力而行四个字,永远都是全力以赴,名副其实的威望与魄力。
“将军,回府吗?”
“先去军营看一下吧,出征在即,看看准备得如何也好安心。”
“是。”随从弯腰掀开轿帘,羌峰低头俯身,就要上轿。
“羌将军,还请留步。”
熟悉的声音,羌峰停在原地,见着了走上前的人,惊讶地行礼,“筠公主安康福泽……”
“羌将军不必多礼,筠儿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帮忙成全。”
羌峰与呼里筠的父亲不仅是和睦的君臣,还有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谊,呼里筠既然开口,羌峰必然是竭尽所能。
“公主请直言,力所能及,老臣绝不推辞!”
呼里筠抿唇,低头轻声道出,“筠儿想拜托将军,让筠儿混入军队,一起前往南三州县。”
“使不得”,羌峰断然拒绝,“公主,这万万使不得。您贵为千金,怎么能身处军曹?而且战场生死不受人所控,请恕老臣不敢冒险为之。”
“羌将军,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您若不帮忙,我另觅他法也要跟随,还不如借您之力,了我心愿。”
“这……殿下随时都在身边,如何瞒天过海?”羌峰想想都犯难,“如果公主相信老臣,可否由老臣代劳?”
呼里筠摇头,恳切道,“无法代劳,我必须亲自去,这一辈子可能再没有机会了,筠儿求将军答应……”
眼看呼里筠就要跪下,羌峰慌忙扶起呼里筠,“老臣答应,答应公主便是了。但是,真的不能让殿下知道吗?”
呼里筠连考虑都不曾有,“不要,若是让锦扬哥知道,我就难做我想做的事了,一切都枉然。”
羌峰听着一愣,“公主不是与殿下有婚约在身,怎的如此委屈?难道一生幸福也是枉然不成?”
“三言两语难以说清,一生太长,谁能算准以后?唯有眼下无愧于心,才算是活过罢。”呼里筠看似洒脱的神情中难掩悲观,似乎满怀心事,竟让羌峰不知如何接话了。
羌峰最终还是没去军营,呼里筠的一句感慨,让羌峰记挂于心,愁着眉头无法释怀。
从书柜的最底下翻出一个信封,羌峰的脸色不好看,“原本以为公主会幸福才不愿深究,现在又该怎么办?继续装不知道,还是查下去?”
羌峰和两年前一样,再次遇到这个难题,但不知道是否仍是两年前的选择。
呼里筠和羌峰共同担心的问题没有机会发生,因为南三州县军情告急,呼里援军十万火急奔赴,在羌峰的安排下,呼里筠假扮男子混入军队,就那样随军出战,朝着一样的方向,向泾国靠近。
呼里锦扬的居高自大尝到了第一场战败,毫厘之差,几乎是亲眼看见泾国的军旗换下了呼里的族旗。向径在她的计划之内,先拿下了南三州县的其中一城。
兵荒马乱,呼里筠满身风尘,一路低着头,与泾军非常非常接近的时候,呼里筠才在战硝还未飘散的四周拼命地眺望和寻找。但想看见“向衍”,哪怕只是瞥一眼,都是不可能的。
“啪!” 呼里锦扬将马鞭甩到了战败将军的脸上,“为什么避而不战?一次可以,两次三次,不就等于告诉他们我军无力应对吗?还是你觉得他们会等我带兵前来,公平较量,啊?”
手臂还在流血的将军跪在呼里锦扬面前,大着胆子直言,“城内兵力不敌泾军是事实,冒然出战,或许也是徒添伤亡而已。属下和将士们已经尽力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呼里锦扬气红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援兵增派不及时才让泾国一举得胜?就算是拖延,能不能用一点高明的方法,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空城计,虚张声势,以假乱真,这些用兵之计,你一个老将,竟能败得一塌糊涂?”
呼里将军低头含泪,双手撑地,俯首磕头,“殿下说得是,属下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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