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第218章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茫然。
四个男人走过来,腰边挂着刀,凶神恶煞。
一旁的摊贩直往后缩,恨不得躲到墙里边去。
对面一人靠着墙正睡着,一身黑衣,用草帽遮住了脸,身旁放着根长棍,似乎是找不到客栈的旅人。
四人围到清酒跟前,将她上下打量许久。
一人啐道:“老幺,你他娘认错人了罢!这分明是个女娃娃,怎么可能是杀了老五老六的那个混账小子!”
另一人已经拔了刀:“老大,我怎么可能认错这张脸,就算认错了这张脸,也不会认错那把剑,就是她!”
“喂,小姑娘,你是什么人?”
清酒抬起眼皮,音色懒散:“你们是一伙的?”
“我们大哥问你话呢!”
“老幺不可能认错,这小东西这么嚣张,先断了她手脚再说,其余的慢慢问就是。”
“我说大哥,仔细瞧瞧,这姑娘长的真俊啊,不如咱们……”
话没说完,忽然间那人觉得下巴颏一阵刺痛,垂眸一看,寒光直袭而来,他慌忙躲避,踉跄着坐倒在地上。
这才看清是这少女出剑了,另外三人纷纷拔刀,向她攻来。
雨后的街道行人本就少,见到有人生事都躲得远远的,刀剑相交的铿锵声整条街清晰可闻。
别家院内的枝叶越了墙,雨水将枯叶压的低垂,莹润的水珠垂在叶尾,直到地上闷的一震,那水珠滴落在地。
清酒将砍入肩头的刀拔出,随意的往四具尸体中一扔,弯着身子用脚旁人的衣裳擦了擦手上的血,又在四人怀里一阵摸索,摸出了一袋碎银子。
走到旁边的摊贩处,敲了敲摊架:“老师傅,一份糖炒栗子。”
那师傅战战兢兢,包好一份栗子放到摊前。清酒递过去的银子,他却不敢收。
清酒身后忽然伸来两只手,一手拿走栗子,一手取过清酒手里的银子,扔到那摊贩怀里:“老师傅,给你你便收着,这是老实本分赚来的钱,又不是什么不义之财,对得起天地良心。”
清酒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的人一身黑色长衫,发须灰白,双目炯炯精神,脸生的极嫩,所以看着年轻,但清酒猜他应当是年过半百了。
这人先前一直坐在对面,不知他何时醒了,站在她身后,她没有一丝察觉。
这人将栗子抛到另一只手里接着,笑问道:“小友,怎么有你这样贪嘴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性命当头,你居然还有闲情来买栗子。”
清酒去拿那栗子:“关你什么事。”
这人又抛到另一只手上:“唉,虽是这么个理,但是我跟小友有眼缘。倒是不舍得小友这样作践自己。”
清酒道:“你是什么人?”
这人摸摸胡子,沉吟道:“江湖中人称我为酒鬼,老朋友唤我一声老鬼,小友想叫我什么?”
清酒一愣,酒鬼决明子?
清酒番外(九)
清酒还在这边怀疑决明子的身份。决明子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说道:“走,走; 走; 去看伤; 若耽搁了; 伤口发炎; 染了风寒,可不是好玩的。”
清酒被他拉的踉跄两步,要挣脱他的手,却一点力都用不上。
决明子将她带到一处草庐前,门前一只小火炉,炉上煨着药,苦涩的味道混入到烟雨中。
“周大夫,周大夫在不在?”
决明子叫着; 人已经拉着清酒走了进去。
屋内立着两排架子,一名长衫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簸箕站在药架前,存放晒好的药材。
决明子推着清酒到坐塌边; 按着她坐下; 自己坐在下手的椅子上; 将栗子放到茶几上; 打开了纸包,毫不见外的剥着栗子吃了起来:“给这小姑娘看看; 她肩上受了伤。”
清酒刚想起来,那大夫走过来; 将簸箕放到坐塌上,很是自然的揭开清酒衣服来看肩上伤口。
“这伤怎么拖了这么久……”这大夫抬着眼皮看了清酒一眼:“你这手臂怕是不想要了。”
“嗯?不久啊,我带她过来没有半个时辰。”
这大夫沉吟:“旧伤加新伤。你这旧伤口草草包扎后便放着不管,已经发炎发烂了,要想好全,得先将烂肉割掉。” 决明子倾身过去看,这才明白说的是清酒肩下的一道旧伤。
粗灰的布沾满了血迹,因为发炎,与伤口黏在了一起。
决明子看的直皱眉:“小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如此不知道爱惜。”
大夫轻叹了一声:“我去准备用具。”
清酒一直垂着头,沉默寡言,对自己的伤毫不挂心,对决明子和大夫的对话也像是没听在耳朵里。
决明子看了一眼周大夫离开的背影,回头来向清酒说道:“我看你方才使得几招剑法是鬼门里的剑法,你是鬼门的刺客……”
倘若平时有人突然指出了清酒武艺的出处,她必已全身戒备,但此刻她心中毫无波澜,只是看了决明子一眼。
决明子将她神态看在眼中,没有哪一个刺客是这样松懈的,这姑娘确已了无生趣。
“动如风雷,随出随止。我当时就心想,这小姑娘资质极好了。原来你还带伤在身,看来你天资再好也没有,只可惜已投入了鬼门,如若不然,怎么也要收在手里亲自教导。”
正说着话,周大夫端着端盘回来了,盘中放着清水,纱布,金疮药和一把极锋利的匕首。
周大夫拿起那匕首在烛火下烧了烧:“老鬼,我这里麻药用完了,你先将这小姑娘敲晕过去。”
决明子双指倏出,要来点清酒穴道时。
清酒说道:“不用了。”
决明子见清酒抬起眼睛来看他,那双眼睛依旧是那样,死气沉沉,不带一丝光彩。
她道:“就这样。”
周大夫讶然:“这痛楚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清酒没有改口。周大夫皱眉看向决明子,决明子冲他点了点头。
周大夫叹了口气,割开她肩上包扎的破布:“这中途可不能停下来,你若忍受不住,也得强忍着。”
周大夫用清水将她伤口冲洗干净,便开始割去外表的烂肉。
决明子在一旁打量清酒的神色,见她苍白的脸色渐渐通红,眼眶也变得鲜红湿润,因此眸子有了一丝神采。
决明子知道清酒不是不怕疼,许是她习惯了疼,惯于忍耐,她此刻也许在感受这份痛楚。
决明子见她满头大汗,问道:“感受到了吗,自己还活着。”
清酒回头来看他,痛楚让她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
决明子取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她道:“喝口酒,止止疼。”
决明子见她不接,便拔了塞子,走过去塞到清酒手里。
葫芦中立即飘出清冽的酒香,许多酒的香味是猛烈的,直直撞向嗅觉,这酒味却很温和,不辛辣,只是嗅着仿佛就能尝到甘醇的味道。
清酒想起蔺清潮饮酒,特别爱醇和的酒,她若在,一定喜欢这
酒。
清酒仰头喝了一口,这是她味觉恢复后第一次饮酒,仿佛每一滴酒液都在刺激味蕾。
这火一样的液体流下去,口里觉得辣,觉得苦,也觉得甜,三种味道奇异的和谐。
她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葫芦,喝的急了,酒水从嘴角滑落。
胃里在烧,身子飘忽,竟将那疼痛变得不真实,就连心上的疼痛也那样虚幻了。
决明子笑吟吟的将酒葫芦夺了回去:“没看出来小友还是个小酒鬼,虽投我好,可是这般牛饮,未免太不珍惜美禄。”
周大夫已将烂肉割去,敷过金疮药,给她重新包扎好了。
她当即谢过了这人,要交付了银钱就离开,一来抢来的钱袋在决明子手上,二来那大夫不准她走,说是从他草庐里走出去的都是康健之人,她要离开,必须得伤好了才能走。
她被留在那里歇息了三日,伤口恢复的迅速,已结痂长新肉了。 她坐在后院走廊上,光脚踏在青石台阶上。
草庐后院围着几只鸡,一生的乐趣就是啄米。
众人大抵要笑它,畜生就是畜生。清酒却有些羡慕它,没有心,不知道疼,只要填饱了肚子就是快乐的。
清酒看着那鸡喙将泥地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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