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青梅的一千零一夜情书》第134章


然后再清清爽爽去见她。
这不,谢佳期对她也正好在气头上呢,早上的脸色多难看。这种时候她蹦跶得越欢快,佳期只会气得越久。
但是往往天不遂人愿,就在她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做成速冻饺子的当天傍晚,佳树来电话了,声称要捎上她去姐姐家吃火锅。林未眠起先还义正辞严断然拒绝,佳树嘶了一声:“不是吧眠姐,我还以为凭咱们的交情,不说召之即来,起码,这么几年没见,你难道不想带你弟我吃顿饭吗?我还想把女朋友介绍给你认识,让你给我考察一下呢。”
他说得那么恳切,林未眠无言以对。
佳树乘胜追击:“我姐那么凶,你不在,那她挑剔的眼光就全落我女朋友头上,过关就难了。你在,好歹能克制她是不,你可以做我们的挡箭牌,把火力引到你自己身上。”林未眠在这边一脸的WTF,“还有啊,有不少小姑娘多看我姐几眼就弯得透透的,你得在那儿,表示她名花有主,不然我被我姐绿了咋办?今天这顿饭,眠姐,你义不容辞。”
林未眠有气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揉着抽痛的额角,“好的吧…晚上见。”
名伶一听说她要去谢佳期家里吃晚饭,一股脑地帮着从衣柜里往外翻衣服,她仅有的几件带颜色的裙子都让他翻出来了,他的小胖手拿过一件带闪片的银色吊带短裙,他向来以为那上面一闪一闪的东西像极了月光下的鱼鳞,穿着那件裙子的林未眠,很像传说中的人鱼公主。他卖力地踮起脚,朝林未眠举着,“这个,很火辣。”
林未眠一手揪着浴巾,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小破孩知道什么。”
“真的,我敢用我的人头担保,你穿这个谢佳期会流鼻血的。”他发现自己内心还是很乐于见到谢佳期吃瘪。
林未眠不理,毅然决然选了牛仔短裤和一件宽松的大白T去换上。再回来扎了个马尾,就算完了事了。
名伶有种老父亲般的忧愁,“你怎么连妆也不化?”
“你怎么婆婆妈妈?”林未眠顶回去。
名伶很受伤,不过当楼下有车鸣的时候,他还是再度鼓励林未眠:“不化就不化,多笑笑,你笑起来特好看你晓得吧,比明星还有范。记住了,多笑,别板着脸,也别翻白眼。”
林未眠嫌弃地看他一眼。
名伶踮起脚,手握着门把儿,仰着脸说:“晚上不回来也没有关系的,我一千多岁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林未眠微微一笑,俯下身,在他绒绒的头发上亲了一口,“滚进去。”
佳树的女朋友是那种特别安静的娇弱小白花,戴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像是从不会玩游戏的学霸。但是佳树说他们是在游戏里认识的。佳树打比赛小白花每一次都去现场应援,风雨无阻,佳树就这么被她追到了,总体来说是女粉丝追爱豆历时三年修成正果的感人故事。在车上,林未眠坐副驾驶,女孩子和佳树在后座,似乎离开佳树她就坐不稳,全程都黏在谢佳树身上。
林未眠在后视镜里瞥见,抿嘴笑,心想年轻可真好呀。
佳期在淼市的住所是一座白色的独幢小别墅,依旧是她个人风格强烈的极简主义,一进门,忽然一只大狗朝林未眠扑过来,吓了她一大跳。那是一条土狗,浑身棕毛,体格健硕,它扑进她怀里,几乎没把她给撞翻。它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气,一派亲热劲儿。
佳期出来了,与客人们隔着两米远,站在那边叫“狗剩。”
大狗听见了,从林未眠身上撤下去,蹦回佳期那儿去。
佳树的女朋友怕狗,越发娇娇怯怯地躲在他身后。
佳期一直没和佳树或是林未眠说话,但对未来弟媳很亲切,先问候过她的父母家人好,再问过她的学业,问她未来的职业规划,许诺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她。随后她就尽东道主之谊,系着一袭蓝白格围裙,将准备好的食材都搬到一张小矮桌上。林未眠只管陪着小白花,给每个人杯子里倒上饮料。佳树喝啤酒,她和小白花喝橙汁,佳期喝凉白开。
几个人席地而坐,在矮桌上就着饮料吃火锅。狗剩受不得冷落,也跑过来,还是挨着林未眠,像个人似的坐在那里,两只圆溜溜的狗眼瞪得老大,花舌头在嘴巴外面晃荡。林未眠摸摸它的头,轻声抱怨道:“叫什么狗剩啊,土死了,这分明是一只柴狗,就叫柴柴多么好。”这小方桌不大,座位相隔并不远,所以她说话声音虽小,其实佳期还是听见了,她没告诉她险些这狗子就与她同名了。佳期今晚穿着丝质白衬衫,很修身的一条蓝色铅笔裤,颜色上来说,倒好像和林未眠是商议好的情侣装。
席间活泼的只有佳树,他一个人叽里呱啦说他这次比赛的情况,三人一狗都成了忠实的听众。林未眠间或提问一声,听他提到了某个队友的名字,她惊诧地叫起来:“我的天,我知道他!他超帅的。”佳树一脸不愉快:“眠姐,我呢?”林未眠忍俊不禁:“你更帅,更帅。”直至快散席的时候,佳树说:“姐,今天眠姐是我带过来的,晚点我送小染去看她外婆,你帮我把眠姐送回去哈。”
林未眠正端着杯子喝水,听到这里呛了一呛,摆摆手说:“不用不用。”
佳树嗨呀一声:“不用什么不用,眠姐你啊,要听话!”佳期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佳树的好意,林未眠心里是知道的。他目睹佳期对她发那么大脾气,知道她们不和睦,就特意带着女朋友过来,再邀上她。因为他知道,当着外人,谢佳期不会给她难堪。说不定借着这股东风就和解了。
吃完饭没多会儿,他就带着女友告辞走了。
林未眠和佳期送他们在屋外如茵的绿草地上车。
车子一开走,林未眠看到陡然空出一大块的草坪,心中也忽而空旷,在那深宵旷野般的心底,有阵阵凉风过境。她站在距离佳期很远的地方,看着她一步一步渐行渐远,忽然觉得刚刚的橙汁当中有酒精。她醉了,头晕。佳期凶她的时候她觉得两个人不存在距离,分别的时间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境。可是,今天这样,一大群人和平友善地共处,心平气和地道别,送走一些人——里边有曾经的黄毛小子谢佳树,再看着佳期一点一点离她远去,她却忽然有种鼻酸的悲怆之感。
那些时间,竟真实不虚。
她曾经听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只有破镜没有重圆,只有和好没有如初。佳期是她自己弄丢的,如果找不回来了,那也怨不得任何人。
佳期心里装着事,快走到家门的时候,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因而转头去望,却见林未眠站在三米开外,泪流满面。她转身站定在那里。林未眠脸上的眼泪还在欢快地流淌着。
这不讲理的女人,这不合理的迷恋。
她的眼泪总是没有任何征兆就突然来袭。而每次哭的分明是她,佳期却觉得,随着那些晶亮的液体堕入泥里的,是她自己的生命。
她爱她,实在是出于自私的原因,她只是不想自己痛。
被她那些眼泪闹得心神不宁了一整夜,早上好不容易重整旗鼓做足姿态,现在她又来了,又来了。看来林未眠就是要用眼泪冲垮她。
“你哭什么,又不是不送你。”林未眠泪眼朦胧之中听见近在耳畔的一句。她擦擦眼,只见佳期近在咫尺,于是破涕一笑,顺着她说下去:“那就好。我回去还要加班。”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屋内,佳期收拾碗碟,林未眠跪坐下来,也来帮忙。佳期伸手挡了她一下,淡淡道:“不用。”林未眠局促地把手收回去,讷讷问:“那总不好你忙,我闲着。”
佳期收碗筷的手顿了一顿,指指某个方向,说:“喂柴柴。”
林未眠循着她手指望过去,那里是狗子的口粮。她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拿了袋子,满屋子找狗的饭盆。谢佳期也不帮帮她,一点提醒也不给,由着她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等她跪在地毯上,把脸贴着地面,好容易在沙发底下看到了个骨头形状的浅口盆,探手进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嘴里低声地鬼哭狼嚎着把那盆子挪出来,倾了些狗粮在里头。柴柴立马就过来了,低下头开吃。林未眠就坐在它旁边,抬手搓着它的毛,脸上是欣然的笑意。
佳期在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那里洗碗,这边的情况是尽收眼底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赖皮。两分钟前还哭得举世无双的悲痛,此时此刻却又笑得没心没肺了。她心里的念头只管乱窜,忽然听到林未眠说:“啊,原来是你?”佳期沉沉的目光重新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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