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亲爱的》第61章


如果把这个心理诊所看做一个企业,不得不说,林筗在运营上是很成功的,适时鼓励员工,采取奖励机制,但是……一群学心理的玩心理战到底有没有意义我觉得是个可以研究的课题。这些都不是重点,有的吃总是好的,排排坐在榻榻米上,不开车的都喝的清酒,我不太喜欢它的味道,(咦,我居然有不喜欢的酒)于是叫了弹珠汽水。
汽水瓶从侧面看,很像带着防毒面具的人,于是我把吸管撤掉,把汽水倒进酒杯,里面的玻璃珠卡在瓶口,出不来。我这一举动引起了前台姑娘的关注。
“莫染,你这是干嘛?干嘛不直接喝。”
“我不喜欢这个瓶子,总让我想起侵华战争。”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清淡的汽水味。
“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前台姑娘诧异的看着我,我把瓶子转过去给她看。
“不像吗?”她摇摇头。我耸耸肩,把瓶子转回来,盯着看了看,挺像的啊。
夹杂着中国人和外国人的餐桌,点餐是有些混乱的,好在她们对这地方轻车熟路,点完了后林筗问我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添加的,我摇摇头,我吃不了多少鱼生。菜一道道摆上了,接着是一些熟悉的客套话,我是新人,自然也就说了几句感谢大家,会好好努力的话,附上人畜无害的微笑。
微笑总是讨巧的,桌子上年龄偏大的几个姐姐总是关切的问我吃不吃这个,吃不吃那个,并且跟我说,工作中遇到问题可以问她们。前台姑娘这几天跟我算是比较熟,默默地说,她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个待遇。我说,大概是我比较乖的缘故,她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是比较呆的缘故。
总之,饭还是吃的很成功的,我人生中第一次工作聚餐以圆满的方式落下了帷幕。晚上回家搭了林筗的车,他边开车边调侃我,“莫染,可以啊。”
“可以什么。”我仔细思考着过敏的可能性。
“融入同事是困难的,你做的很好啊。”
“谢谢夸奖。”我今天没吃水果,应该没事。
“下星期起,就不用在前台工作了,你可以跟着一位心理医生,做副手,负责对患者的初步接触,这个你应该学过是吧?”
“恩……”身上感觉没有痒或是不舒服,恩,那就是没事。
“你想跟着哪位医生…莫染……”林筗叫了我一下,“莫染!”
“恩?”
“你又发呆了?”
“没,哪个医生都可以选嘛?”我问他。
“恩,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都可以选择。”
“这么人性化,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别人实习都是当搬运工使唤,我这生活有点过分温馨啊,跟走了后门似的。”
“你要不是我哥的女朋友的好朋友,才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估计就把你分给欧阳了,我从来不带实习生的。”林筗一脸臭屁的表情。
“欧阳医生怎么了,她的预约比你多,学历比你硬,人也比你好看,怎么说的跟欧阳医生会吃人一样。”想想那天的人,也就是冷了点,别的没什么不好吧。
“欧阳珊是诊所里以最专业最严厉著称的,上次的实习生在她手下,基本委屈的天天哭,最后实习评定也给的很低。”林筗回忆了下,打了个寒颤,“最后那小姑娘怎么都不肯留在诊所上班。”
“严厉点没什么不好。”我说。
“对于合作伙伴而言,她是最佳人选,但是作为给你评价的人就不是这样喽。所以不把你分给她,你得感谢我。”一脸欠抽的笑意。
“你这算是滥用职权吧。”我问他。
“我这么帮你,你居然这么说。”他装得一脸委屈。
“得得得,别跟我来这套,一个大小伙子,正常点,我回去想想再说吧,周一早上给你答复。”
“成。”他点点头,“不过,把你扔给欧阳,没准真行得通,你耐冻。”
“听着不像好话,得,我到家了,谢谢你啊。”车子在我家门口停下,我跳下车,关上车门,挥挥手,回了家。一进门我娘就围过来了,“谁送你回来的啊,男的吧。”满眼冒光。
“娘,你听过一句话吗?”我问她。
“什么?”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回答完,一甩头发,就上楼了。我爹在那边嘿嘿的笑,过一会儿我娘的声音就传上来。
“还笑,你们爷儿俩一个样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啊,明明都答应了,没事儿就别再招惹莫染了,她那性子,跟你一样,咬人呦……”我爹语气悠悠的。
“你还说我,莫染还不是随你……”
“好好,随我,随我……”
把包扔在桌子上,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天上挂着几颗星星,打开窗户,燥热的空气就挤进来,和我撞个满怀,艾净亭家灯还是暗的,我也已经抄了一个星期的经文。空虚这事儿,是体验过热闹才有的感触,孤独和寂寞,则是与生俱来的,尽管拥有爱人,面对死亡也依旧是牟然一身。就像我爹说的,这是谁都没办法帮你的事儿,你爱着,也孤独着,你恨着,也孤独着,你波澜不惊,还是孤独,谁都逃不开。
可尽管这样,人们还是用尽全力去爱,去恨,去铭记,去遗忘,似乎这样能给本就平静的生活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时间像是王水,能消磨一切痕迹,来了,走了,仅此而已。下楼,倒了杯红酒,丢了两块冰进去,这是我的习惯,一口口抿着,一点点放空。忘记工作,忘记生活,忘记艾净亭,把注意力放在我自己身上,冥想和探索。就像一个人扛着铁锹,在内心里开拓,心越开阔,能看到东西才越多。
艾净亭很忙,所以我们的联系并不频繁,我明白,控制思念是一件基本功,况且人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爱情上。茶不思饭不想这种事儿,我做不来,艾净亭也不会希望我因为想她而颓废,在这种事情上,不是一句孩子气可以解决或妥协,就像爱情里有些问题可协商,有的方面要互补,但有的事情,两人步调必须一致一样。
喝完了一杯,摸上酒瓶,晃了晃,把剩下的酒都倒在杯子里,依旧靠在窗边,看着天,看着对面。手机简讯,航班名和时间,艾净亭要回来了。
“结束的早,就订了回去的票。”她说。
“难道不是因为想我,所以结束的早?”我反问。
“你喝酒了?”她笑。
“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
“你胆子通常没这么大。”她回答。
挂了电话,看了看杯子里的酒,仰脖喝掉,然后爬上床,乖乖睡觉,飞机是早班,我可不能迟到。窗外响起了雷声,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屋檐上,我睁开眼睛,看看手机,闹铃还差三分钟响,洗漱完,进厨房做了几个三明治放进保鲜盒,果汁装进瓶子,飞机餐通常难吃,艾净亭早餐也不喜欢油腻的东西。
天色还是阴沉沉的,远处闪过一道闪电,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车子开的很慢,这种天气不知道飞机能不能降落。把车子停在停车场,看看时间,离飞机到达还有半个小时。透明的玻璃板能看到外面一架架待飞的飞机,雨不停地下,电子屏上的讯息从绿色变成红色,一个个延误的字眼,我靠在栏杆边上,等待着。
“莫染,这下着雨呢,你去哪了。”我娘打来电话,距离到达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今天艾净亭回来,我来接她,就把车开出来了。”我说。
“哦,行吧,吃饭了吗?”
“恩,我吃了。”
“今天雨大,航班估计会延误,别着急,找个地儿等会儿吧。”我娘说。
“好。”
“接到了告诉我们一声。”破天荒的没有讲什么别的。
我走到问询台,只有待降的消息,出口处的人越积越多,看着人群止不住的心烦。站在门口,借了根烟,抽一口,不敢吸到肺里就吐出去,浑浊的烟雾和雨水搅在一起,我开始不安,担心。再回去问,依旧是待降,外面的雨势一直不停,我回到车里,等待着,一个小时过去了。
等待是最难熬的事儿,更何况没人给这等待一个期限,一个小时,一天,一年,好歹有个盼头,没消息的等待却让人渐渐绝望。
“丫头,还没接到?”老爷子打来电话。
“没呢。”说着,有电话打进来,“爸,你等下,我这儿有电话。”
“好。”
“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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