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撬了我哥的女神》第46章


孔若愚抱胸站在窗前,目光下垂,望着楼下,“你冷静好了?不能接受我那样吗?”
“我根本就不需要冷静,学姐。”袁溪站在孔若愚身后,“不管我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你在我心中…都是不可撼动的。”
学姐回身看着她。
袁溪不知怎的,竟似乎有些害怕她那样夹着风雪的目光,忙低头从兜里掏出几颗糖递给她。
孔若愚轻轻伸出手拿了一颗,剥了糖纸放进嘴里。
袁溪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挪到学姐身边,也抛了颗糖扔进嘴里。
嘶,真是甜倒牙了。
上课铃响了,袁溪看学姐还没有进教室的准备,就硬着头皮提醒:“学姐,上课了。”
“嗯。”孔若愚又在她还摊开的手掌里选了一颗,推进嘴里,纹丝不动地靠在玻璃上。
今天罕见地没出太阳,层层叠叠的乌云压得天色阴沉。楼下有三两小蚂蚁千里迢迢地聚拢又在瞬间远离。袁溪发现这氛围太能诱惑人多说两句话,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开了口:“学姐你说得太对了,我们果然没得到什么好结果,前几天那个徐书记还找罗琳来着呢,让她别给咱们学校抹黑,还说要给她保研。”
袁溪笑了笑,“这是罗琳后来告诉我的,我当时一听,想她不会答应了吧?然后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因为我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看吧,她如果因为这种事情接受了学校给她的利益,那我就只会说服自己,哎呀,她也是有苦衷的,如果她不答应,保不齐有人会整出啥幺蛾子。她人那么好,她不愿意的,她跟其他人不同。”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啊,我跟她有感情基础,所以她就算做了什么我可能会不喜欢的事情,我也会站在她这边,并且在心里拼命为她开脱。”袁溪瞄了她学姐一眼,“那就更不用说你了。我就是一个这么没有原则的人。”
孔若愚慢慢扣住袁溪放在窗前的手,袁溪浑身僵硬,受了惊吓般瞪着她。
“对不起。”
袁溪鼻子一酸,“你怎么又跟我道歉啊学姐?我真得哭了。”
孔若愚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不许哭,先听我说。我很抱歉,我上次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很赞同你和罗琳的想法,但是我担心你们受到挫折,而且我觉得,像你这样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会……”
孔若愚斟酌了一下用词,“会讨厌我。”
“怎么可能!?…学姐我也要道歉,我上次也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我再那么激动你就打我,我绝对不会还手!”
孔若愚笑了笑,伸手抱住她,“嗯。”
袁溪箍着她的腰,心化成了一汪水,“我当时就是特别害怕,怕你都不支持,怕你都认为受害者是错的,那这个社会岂不是太可怕了?我本来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跟你说话的。”
“嗯。”
“学姐你别生气了。”
“不该你来安慰我的啊,我没生气,我只是以为你不能接受那样的我。我们慢慢来好吗?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好好商量。我也有好多东西需要改正,我们共同进步好吗?”
“嗯!”
“虽然你和罗琳这次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可是一定不要气馁,不要变成麻木的大众,不要让自己的这颗心蒙尘。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袁溪,你相信我吗?”
“嗯!我信!”袁溪埋在她的肩上用力点头。
“好。那你现在可以哭了。”
“我才不哭,太娘炮了。”
那孔若愚衣服上的肩膀那一片又是怎么湿了的呢?
☆、第 36 章
自从两个人关系扯清楚了之后,反弹得那叫一个厉害,原先“冷静”的那几天就跟小别胜新婚似的,除了让她们更粘乎之外似乎也没其他作用了。孔若愚三天两头带着袁溪回家,硬是让她产生了那已经是自个儿家的错觉。
她现在都直接叫原先的“孔阿姨”作“姑姑”了,孔姑姑也乐呵呵地收了这个大侄女,甚至还开始研究她的饮食喜好,就等着她来的时候给她开小灶。
有天袁溪在她学姐床上午休起来,迷迷糊糊地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应,才看到床边压着张纸条上写:我和姑姑先去医院了,你在家玩会儿,很快回来。
袁溪在心里哦了一声,对自己那地震打雷都吵不醒的瞌睡简直无语,她睡前跟学姐商量好了的,下午她们一块儿陪姑姑去医院复查,不晓得是学姐没喊她还是喊不醒放弃了,反正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
袁溪磨磨蹭蹭地挪到客厅,打了个呵欠按开电视,又瞅到茶几上放了个盆儿,里面盛满了沾着水珠的新鲜水果,旁边还有张纸条,上面只有学姐的一个字:吃。
她呵欠打到一半被逗笑了,揪了颗提子塞进嘴里,心里开始咕嘟咕嘟地泛甜,连提子的味道都没尝出来。
刚来的那几次,袁溪行动出入都吊着一颗心,强装矜持,不敢多吃,不敢多说,生怕哪儿行差踏错了惹得孔姑姑厌烦,孔若愚则从始至终都笑微微地盯着她,很有些狡黠的味道。
终于有回晚上睡觉的时候,孔若愚躺在枕边慢悠悠地跟她说:“我经常跟姑姑提起你,她知道你…不是娇滴滴的人。”
袁溪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病犯得她两眼翻白直想休克过去。
学姐也闷笑几声,然后把手伸过来捏捏她发烫的脸颊,“做自己就好,姑姑会喜欢你的。”
好嘛,袁溪自暴自弃了,然后向女神姑姑充分展示了自己是怎样一个能吃能睡又没文化的废人,结果反而意外地得到了孔姑姑的欣赏。
“小溪真特别。”前女神怜爱地看着她,“又逗人爱。”
袁溪羞愧不已,顿时想刨个地缝,同时生无可恋地暗自感叹道:我特别…呵呵女神姑姑那是因为你们一家子都是非常人啊。
她跟着两位女神,不管是肚子还是脑袋都吃了不少好东西。食物自不必说,女神家还有文艺的传统,诗歌每每与黄昏相配,在夕阳一片灿烂的金光中,学姐逆光站在阳台边,孔姑姑靠在一旁的座椅上,神情慵懒,专注聆听前方传来的柔和语调念出扣人心弦的美丽词句。
袁溪那时只觉身心皆静,世间万物只余下了她们三个与这一方小小天地。
天了噜,这种死文艺的想法要让宿舍里那几个八婆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无知无觉地往嘴里塞了几块菠萝,她视线涣散地盯着电视屏幕,嘴里麻麻的,还偶尔冒出股模模糊糊的铁锈味。
房门咔嗒一声开了,袁溪弹起来,欣喜地冲到门边迎接两位女神归宫,还没说话先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孔若愚脸色一变,把她拉到身旁,皱眉问道:“你怎么了?嘴里全是血。”
袁溪反手一摸唇角,嗬,这血…我去这是我的血啊!?她垮着一张惊恐的哭脸,“这怎么回事儿啊!?我是说咋刚才我吃菠萝的时候一嘴血味儿呢!” 
孔姑姑哎哟一声,“肯定是泡盐水的时间不够,小溪你别吃菠萝了。”
孔若愚拽着她进卫生间洗漱,袁溪咕噜咕噜几口水把嘴里的惨状清了,转身一看,学姐倚在门边正盯着镜子发呆,她心里一紧,凑过去小声问:“医生怎么说?”
孔若愚关了灯再牵着她的手躺倒到沙发上,“还好,跟以前一样的…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袁溪瞟了一眼孔姑姑的卧室,低头揪着学姐的指头玩,“不是说好了我做饭吗?” 
学姐似笑非笑地瞄了她一眼,“我怕你炸厨房。”
袁溪脸拉得老长,“哦——”自顾自地开始掰桔子吃。
孔若愚笑得甚是愉悦,起身就着她的手吃了一瓣,回头望着她,“我改主意了,炸就炸吧,咱们再修就是了。”
袁溪没忍住,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点点点点,“哦。”
其实炸厨房倒不至于,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做出来的东西难吃,不过近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开了窍,居然勉强也能被夸“不错”了,所以袁溪就赶忙趁着这股东风再接再厉。
秋天在不知不觉中接近,饭后的黄昏时光所剩无几,袁溪火速洗了碗,回归平日专属的座椅。孔若愚下半身靠在墙上,掀起眼帘扫过迟到的袁溪,又低头去看手中翻开的诗集。
“…lovers being estranged or dead…That we descant and yet again descant
Upon the supreme theme of Art and Song——”
孔若愚停顿了片刻,袁溪注意到她皱了皱眉,但紧接着学姐就平静地继续。
“Bodily decrepitude is wisdom; 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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