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你》第38章


陆穗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成绩平平不爱上学的女孩,高考前的家长会,老师也告诉我以目前的成绩来看,只考靠个普通的本科。
但后来,她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A大。
她填志愿时不告诉我,填了什么志愿也不告诉我,我没留意这样的东西便也没掐着时间问她,等到想起来时她淡然地拿通知书给我。
我那时的表情可谓震惊,或许是惊喜过于惊讶,她见着也跟着我笑起来。
我说:“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她眼看就要开怀笑,但还是傲娇地抿嘴忍住:“还好吧。”
深想一个故事,确实容易入睡,在入睡前,脑子里还回荡着陆穗当年病时问我的那个问题:“简许秋,你希望我大学留在本省吗?”
我回答:“当然,要是能留在本市更好,我好照应你。”
她确实做到了,但可惜的是,我却没能好好照应她。
我是被飞机轰隆隆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才发觉我正在旅途的路上,正在飞机上,正在降落。
打开手机后,才发现时间还不到8点,我点开陆穗的微信,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我:冰箱里有牛奶面包还有菜
我:我出门几天
我:买点店里的材料
发过去后我便去拿行李,等拿到手后,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还没点开便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买材料需要那么早起来?
我下意识地抿嘴,解锁点进去一看,她已经撤回了刚刚的话。
陆穗:知道了
陆穗:我下午就回学校
陆穗:你路上小心
这短短的几天,我认识了许多路人朋友,遇见了不太熟却一起游玩的驴友,她们青春活力,带着整个队伍都朝气蓬勃,我也遇见了穷游的情侣,因为景区的食物太贵,而咬牙不买只拍照便离开,也遇见了年近八十的爷爷奶奶,步伐缓慢口齿缓慢,看着路过的行人眼里满是慈爱。
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也是其中一个,看到喜欢的东西会笑,看到不喜欢的东西会难过的普通人。
我还看了当地的特色戏,恩爱的男女因为家庭关系被拆散,哭了一整场。
自古分开的爱人总是被歌颂的久,爱而不得最是刻骨铭心。
其实我没有要想到陆穗的,但我还是时不时地想到她,她喜欢我远比我喜欢她的要多,但我对她的疼爱却一点也不少,在她妈妈把她交给我的那刻,我就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家人。
一年一年地看着身边的妹妹长大,也希望这个妹妹将来越来越好,但这个妹妹却回头告诉我,她喜欢我。
这种难受,我身边没有人共鸣,也没有人能帮我分担。
这场戏的结果,这对恩爱的情侣最终仍旧没能在一起,他们分别娶嫁了父母安排的,自己不爱的人,过完没有爱情的平淡的一声,最后将深刻真挚的情感化成一首诗,刻在墙上。
这几天,我偶尔收到晓黎的消息,偶尔收到店里的消息,偶尔收到雪梨的消息,但一条陆穗的消息也没有,她甚至一条微博也没有发。
我没有买回程的票,漫无目的,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后,我发觉这样玩下来还挺舒服的,难怪许多人向往这种生活,除了需要钱,真的没什么缺点。
不知道几天后,我站在路边看街头的一个小姑娘吉他弹唱时,终于收到了陆穗这几天来的第一条的消息。
陆穗:已经五天了
陆穗:你回来好不好
短短几个字,我看了许久,耳边传来那个姑娘温柔的歌声。
“想你,想你,也能成为嗜好
当你说今天的烦恼 
当你说夜深,你睡不着
我想对你说,却害怕都说错 
好喜欢你,知不知道”
我拉了一下脑袋上的鸭舌帽,低头打字。
我:好
我怎么会不懂。
我一直都在错,我不该抱着侥幸的想法放任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我,等尝到甜头后又将她推开。
我该是心疼她的,这个心疼如今已经变了味,我却还在固执地说服我自己。
你看,我就是这么别扭,非要等她来找我。
她一找我,我就回家。
☆、第 34 章
出门的时候只拉了一个箱子; 回来时又多拉了一个箱子。
我恐怕是犯了所有不经常出门旅游人的通病; 见到稀奇的; 见到好吃的; 见到好玩的,都喜欢买了往兜里藏。
这几天越走越远; 回家变得十分不方便,动车再转飞机; 一大早醒来; 拉着两个行李箱到家却已经是晚上8点; 饿着肚子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把箱子抬着迈过门口的那道坎。
客厅的灯穿过玄关透过来,我靠着墙朝里头瞄了一眼; 看到米白色的沙发靠背上露着一个小脑袋; 是陆穗无疑。
我扶着行李箱的拉杆轻轻咳了几声,见她没有什么动静,又说了句:“我回来了。”
她仍旧没有动静。
休息了一会儿; 只好自己拉着行李箱进去,其实我可以直接回房的; 但为了证明我回来了; 我还是拉着一大一小的行李箱站在了陆穗的沙发边上。
她的目光很快被我吸引; 而她拿下耳朵上耳机的动作,刚才一切的冷漠都有了解释,我心里笑了笑,说:“我回来了。”
她抬头抬眼看我,或许是看我的装扮。
头上带着帽子; 身上挂着背包,外套十分老土地绑在腰间,下巴还挂着一个口罩,太阳镜别在衣领上,她没这样瞧我我还没细想,我想我此刻一定看起来风尘仆仆,还是老八十年代的装扮。
几秒后,她把目光放在了我两手臂旁的行李箱上,问:“你自己搬上来的?”
我点头:“嗯。”
她突然一个歪头看我:“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我摆手,把手放在拉杆上:“多大点事。”
她从我手上接过两个箱子,我跟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把行李箱放下后,靠着我的书柜就这么看着我把东西一样样地从行李箱里拿出来。
“呐。”我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转头朝她递过去。
她伸手接过:“什么东西?”
“纪念品,导游说现在的小朋友都喜欢这个。”我低头继续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书架应该挺好看的。”
陆穗淡淡地呵了一声,问:“导游有说21岁还是小朋友吗?”
我又转头,伸手:“不要还我,我给其他21岁的小朋友。”
她拿着手上的摆件朝胸口一缩:“你要给谁?”
我其实是开玩笑的,但她这么的,我突然想到了雪梨,但是雪梨又不知道我去旅游了,像这种不知道我去玩的朋友,一律不带礼物。
我回头没有应她的话,却听她又问了句:“晚饭吃了吗?”
我摇头:“没有。”
被她这么一问,我突然就饿了,她听后两步上前,揪起我的衣服,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这个揪,确实是揪,细看,她食指和大拇指抓着我肩膀上的那块衣料,可能才半个指节那么长。
抱都抱过了,她突然这样忌讳身体接触,让我有些愣神,顺着她的手我站了起来,她放开我的衣服后,抢过我手里的干货,指着浴室道:“你先去洗澡,我给你点外卖。”她指着地上散落的东西,在半空中画了圈:“这些东西我来整理。”
既然她开口了,我便不客气了,其实我真的挺累的,正撑着最后一口气在整理东西。
洗完澡后人也精神了许多,吹完头发出来,陆穗便招呼我去厨房。
她给我点了一份饭,四菜一汤很是丰盛,仿佛我受苦受难回家,而她给我接风洗尘。
拿起筷子,我问她:“你吃了吗?”
她点头:“都快十点了。”
吃过就吃过,十点什么十点。
我吃着又说:“我以为你在学校,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回答我:“没回学校。”
其实我应该教育她几句逃课这件事,或许也该装傻地再问几句不是说了回学校怎么没回,又或许,抛开这些和她说说我这几天遇到的好玩事。
但我只是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周围因此安静了下来。
吃完饭后,她送上来一盘芒果,给这次接风洗尘画上完美的句号,我吃完芒果后漱漱口,便拿着抱枕缩着身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远看着她在厨房把垃圾袋扎好,接着洗手擦手,最后关灯走过来。
虽看着电视,但余光全在她身上,她在我身边坐下,同样地将目光投在电视机上。
于是我们就这么一动不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里的广告,也没有要转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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